江元元毫不犹豫地丢下背后的背包,摸索着身边粗壮的大树,踩着那些结实的枝干,手脚并用,奋力地往上攀爬着。爬到大约七八米高的地方,才停下来,找了还算舒适的位置,紧紧地抱住大树那粗壮的枝干。
闭上了眼睛,耳朵竖得直直的,捕捉着任何可能的危险信号。
草丛隐约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江元元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那声音时断时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缓慢移动,她的双手指甲几乎要嵌入树皮里。
“难道是狼群来了?还是……”她不敢再往下想,脑海中各种可怕的念头飞速闪过。也许是那些传说中的恶鬼正慢慢靠近,准备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知又过了多久,周围的声音渐渐安静,只剩下不知名的虫鸣。
她的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变得麻木,可她不敢动弹,害怕发出的声响会再次打破这暂时的平静,引来未知的威胁。
月亮高高挂起,风轻轻地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江元元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黏在了汗津津的脸颊上,带来一阵刺痒的感觉。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 t 恤,之前流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现在被风一吹,感觉全身都无比黏腻。让她十分难受,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身上爬动。白天的疲惫和紧张,加上夜晚的恐惧与不适,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煎熬。
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天空泛起鱼肚白。树林中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江元元强打起精神,开始缓慢地从树上爬下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
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抱紧树枝而变得僵硬,此刻却仍努力地抓住树干,寻找着支撑点。双腿颤抖着,几乎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
终于,她的双脚触到了地面,可还没等站稳,直接软倒在地上,望着那渐渐明亮的天空,眼中满是疲惫与惊喜。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那无尽的恐惧和煎熬似乎也随着黑暗一同慢慢消散。
过了好一会儿,江元元才积攒了一点力气,试图站起身来。看了看手机,屏幕上依旧显示着“无信号”三个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走到之前行李箱旁坐下,她伸手捡起地上的背包,拿出了一包面包和两根火腿肠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为了缓解口中的干渴和吞咽的困难,她拿起一旁的水瓶,大口大口地喝着,吃饱喝足后,又坐了好一会,她感到身体又恢复了一些力气。
前方一眼望去树木杂草依旧茂盛,昨晚在这树林里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往前走可能又会出现原地打转的情况,要不,往回走算了?先走出这片诡异的树林后,再从另一条路回家,大不了多走几十分钟路而已。
一想到昨晚那恶鬼般一样的树影、凉飕飕的风、草丛中的窸窸窣窣声、还有内心无尽的恐惧,她实在不想再在这片树林里多待一刻,哪怕只是一秒。江元元咬咬牙不再犹豫,站起身来,提起行李箱往来时的路走去。
就这样艰难的走了好久,终于走出了树林,此时她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行李箱的把手深深地勒进她的手掌,留下了一道红肿的印痕。汗水也湿透了她的衣服和头发,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她大口喘着粗气,然而还来不及兴奋,眼前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让她差点又一次崩溃,清澈见底的小河河水潺潺流淌着,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细碎的金子在闪烁。河流两边嫩绿的草儿点缀着各色不知名的小花随风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吸引着蝴蝶和蜜蜂在其间翩翩起舞。草地的尽头是一座座高矮不一的山,山上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树木和植被。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江元元瞪大了双眼,审视着周围这陌生又似乎美好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莫非自己昨晚已经被狼吃了,或者被恶鬼杀了?如果真的已经死去,那这里是天堂吗?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荒诞离奇的想法。
她试图抬起手掐一下自己,看看是否有痛觉,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但手臂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实在太累了,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双腿一软,缓缓地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闭上眼睛。
感受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微风带来了草地的清新气息和野花的淡淡芬芳。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呼吸逐渐均匀,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无梦,醒来的时候,依旧是躺在草地上,四肢传来的痛感,江元元可以确定自己不是进入天堂了。咬了咬牙,用双手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身后依旧是那片诡异的树林,阴森而静谧,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和危险。前方是河流,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不知通往何方,河流两岸是广阔的草地,嫩绿的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再往前,是高低起伏的山峦。她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色。趁着太阳还没下山,打算沿着河流走下去,看看有没有房子,找个人问问路啥的。
她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可能出现房子的迹象。
还好,草地上的草并不深,这使得拖动行李箱的过程不会太过吃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走的越来越快,一颗心被恐惧紧紧揪着,因为她害怕夜晚又很快降临。要知道,这附近可是有狼群出没的。
她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可能出现村子的迹象。咦?前方的水里好像有村民在游泳,江元元立马激动了起来,小跑向前,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年轻的少年赤裸着上半身站在河中央清洗自己的身体,她对着那少年不停的挥动着双手,大喊着:“帅哥,请问这是哪?距离新岭镇有多远?”她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尖锐,在空旷的草地上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