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律师告诉吴君山,张为民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把他送进监狱,而是他的钱。
这对于吴君山来说,简直跟要他的命一样。
吴君山这种人,钱有时候比命还重要,他的钱可以说是不择手段赚来的,为了赚钱他早就抛弃了一切。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不能赚大钱,取决于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运气,运气很重要。
一命二运三风水,你要是出生在富贵人家或是高干家庭,这就是你的命,一生下来就有钱,或者说一生下来就自带赚大钱的条件。这就是你的命好。凡是有先天优势的,都是命好。
运,就是运气,这个因素其实挺玄学的,在某些时候,每当你做出一个没有十足把握的决定时,总是对的,这就是运气好。当然也有例外,有些人在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做的决定也可能是错的,因为世界上还有一种很难说清楚的因素,就是意外。如果某人总是在关键时候遇到意外,那就是运气太差了。
风水,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但是不信的人大多数都没钱,越是有钱的人越信,越是官大的人越信。
另一个方面就是对待钱的态度。
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周围很多有钱的人,其实他们都很抠,把钱看得特别重。而那些不怎么有钱的却很大方,俗称穷大方。确实如此,当某个人把赚钱当作唯一的信念时,什么仁义礼智信统统抛弃时,那他必然会赚到很多钱。
为什么你赚不到钱?因为你在赚钱的时候挑三拣四,你只想赚干净的钱,只想赚没风险的钱,这样的钱太少了。
而吴君山恰恰两个方面的条件都具备。第一,他的运气不差,第二,为了赚钱他能不择手段。
但是,他遇到了一个克星,就是张为民。自打为吴启峰出主意谋杀张为民的那一刻起,他的好运气就结束了,可以说,他之后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错的。
吴君山咆哮道:
“张为民!我跟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你连我的棺材本儿也要拿走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不就是坐三年牢吗,三年后出来,我还有三千多万!”
马峻分析道:
“吴总,你冷静啊。我从法律专业的角度分析,你坐三年牢出来,那3200万也可能保不住!”
吴君山一把薅住马峻的衣领:
“你说什么?他还能从启峰煤业的账户上把钱拿走不成?”
马峻脸色阴沉地道:
“吴总,我劝你冷静,你要是再这样对我不尊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吴君山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峻,抓着他衣领的手慢慢松开: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吴君山要倒了,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马峻整理了整理衣服,坐到椅子上,淡淡地说道:
“吴总,我跟你说实话吧,你确实是要倒了。你根本斗不过那个张为民,即使你不主动把钱转回君山能源,他也可以通过诉讼的方式拿回那笔钱,因为你那笔转账本来就是违法的!对他来说,只是多费了点时间而已。你要是个聪明人的话,用这笔钱跟他做个交易,免受这场牢狱之灾,这样更为划算。”
吴君山瘫软在椅子上,无力地说道:
“行,马律师,谢谢你能替我考虑。那就麻烦你去找张为民谈吧,求他放过我,我把钱给他……”
……
马峻代表吴君山和张为民谈妥了细节,启峰煤业把那3200万元现金转回了君山煤业的账户。
按照约定,金琪琪撤消了对吴君山迷奸的指控,吴君山被释放。
张为民也按照他对金琪琪的承诺,承担了金运良的一切治疗费用,并且负担了金琪琪两个弟弟上学的全部开销。
金琪琪康复出院,回到了公司上班。
而君山能源及其下属三座煤矿的全部注册信息也变更成了“为民能源有限公司”。
随着办公大楼楼顶“君山能源”四个大字被替换为更加巨大的“为民能源”霓虹灯大字,君山能源被彻底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
机械配件厂
刘学勤坐在办公室焦头烂额。
自从上次张为民给的那几批订单加工完以后,他们厂又没活儿干了,工人工资又欠了两个月,眼看就要过年了,工人们天天堵在他办公室门口要工资,并且已经有人去工业局上访告状,局长陈硕也给刘学勤下了最后通牒,解决不了工人工资的问题,这个厂长他就甭干了!
刘学勤愁得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他唯一能想到救他的人只有张为民了。听说张为民现在吞并了吴君山的公司和三个煤矿,现在是身价几个亿的大老板了。刘学勤琢磨:
“去求求张为民,他看在原来是这个厂职工的情分上,不会不管吧?”
试试吧,刘学勤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张为民的手机号码:
“喂,老张啊,我是刘学勤啊,是是是,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现在发达了,辽城首富的位子现在是你的了。可喜可贺啊。不知道张老板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登门道喜啊。什么?你一会儿来咱们机器配件厂?好啊,欢迎,欢迎!”
挂了电话,刘学勤激动地在办公室里直转圈儿:
“太好了,财神爷不请自到啊!”
片刻之后,一辆奔驰S600轿车停在了刘学勤办公室门口,后面还跟着一辆东风重型卡车。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后,洪大牛从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走到后排拉开车门,一只锃光瓦亮的皮鞋踩在地上,紧接着张为民从轿车后排下来。
刘学勤在办公室的窗户里看着张为民的这气派,赶紧出来迎接:
“哎哟,老张啊,这么快就到了。这是刚买的新车?”
刘学勤围着汽车转了一圈。
“高级、气派!”
刘学勤嘴里不断在赞叹着。
“老张,我坐上去感觉一下啊!”
张为民笑着道:
“坐呗,随便坐!”
刘学勤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哎哟,这好车坐着就是舒服!”
又翘起二郎腿,晃了晃脚脖子:
“嘿,真宽敞!”
洪大牛站在车外不耐烦地说:
“行啦,刘厂长,张老板都在这儿站半天了,你也不赶紧请我们进去!”
刘学勤意犹未尽地从车上下来:
“对对对,老张,快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