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没有温柔,尽是仇恨!
张玉目眦欲裂,眼眶中布满了血丝,眼中尽是狰狞,害我侄儿,抓我族人。
陈铭!你死有余辜!
唰!
张玉一刀猛地刺下,可是下一秒却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耳边炸响,张玉低头一看,一把刀稳稳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手一哆嗦,匕首掉落在地。
“好汉......好汉......好汉饶命......”
“陈寨主,还真被你说准了,这也是个畜生!”常达低声道。
蹲在地上的陈铭缓缓站起身,此刻的他被呛地双眼血红,在浓雾之中格外狰狞。
“陈......寨主?!”
张玉眸子一缩,“你是山贼......你果然是山贼!老夫没有猜错!我家侄儿也没有猜错!”
之前张志明告诉他的时候,张玉只是有所怀疑罢了。
苦于没有实在的证据,再加上沈谦实又偏袒陈铭,搞得他也没有办法戳穿陈铭的真实身份。
但陈铭的身份如何根本不重要,他只想要陈铭死,让陈铭血债血偿!
“张县丞,这世道本就浑浊,没必要看这么清楚,知道的太多......”
陈铭粲然一笑,“会他娘的死人的!”
张玉两眼一瞪,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颤抖,好似下一秒就要飞出来一样,“陈铭,你区区一个山贼也敢对本县丞动手!”
“州牧大人在此,司马大人在此,杀了老夫,你如何向他们解释!”
张玉梗着脖子,态度无比强硬,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直接都被下尿了!
陈铭走到张玉身边,“张县丞不是听明白嘛!这里有反贼、有山贼......还有你这个狗官......”
“你若是还能活着才不好解释吧。”
这等阵容,张玉这个狗官不死才不合理吧!
陈铭的手捂住张玉的嘴,而后常达的刀极其丝滑的划破了张玉的脖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眼中尽是绝望,双腿无力地蹬踹了几下,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常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陈寨主,大恩不言谢。”
常达对着陈铭拱了拱手,转身便带着人朝着消失在眼前。
他们前脚刚走,谢司马便带人冲了过来,“反贼!反贼在哪?清原县的人搞什么鬼,怎么搞出这么大的烟雾!”
“啊!县丞,张县丞!”
陈铭大喊一声,顺手便是一刀划伤自己的胳膊,随即悲怆大喊,“张县丞,来人!快来人啊!张县丞......他......他......这帮该死的反贼竟杀了张县丞!”
谢司马带人赶到,恰好这会儿浓烟开始缓缓散去,众人眼前,陈铭看着张玉的尸体,双眼血红,怎一个悲怆了得。
“死了?张玉死了?那反贼呢?”
谢司马大吼道。
一个县丞在他眼中就是蝼蚁的存在,可若是让反贼跑了,那真是贻祸无穷。
至于陈铭这种小小的都头,毫不客气的说,给他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不知道,他们跑了,不知道往哪里跑了!司马大人,我们清原县的张县丞......”
“放跑了反贼,他死有余辜!”
谢司马都不曾正眼看陈铭,指挥着衙差们去寻找反贼的身影。
陈铭不依不饶道:“为了配合州牧大人的行动,我们张县丞亲自指挥我们放火,甚至还煽风点火......”
“慢着!”心念反贼的谢司马忽然停下脚步,“你刚刚说什么,这些烟雾是张玉搞出来的?”
“张县丞只想放火,没想搞出烟雾,我们这边的柴火都是湿透的......”
“可即便如此困难,张县丞也带领着我们克服困难配合着州牧大人的行动,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陈铭一个劲儿的为张玉喊冤。
柴火是湿的,张玉还让他们这帮衙差放火......
这特么是什么精神,这就是一种吃里扒外的精神!
还有必要去抓反贼吗?
比起冒着生命危险抓那帮凶残的反贼,显然栽赃陷害来的更加轻松,今天最大的反贼在哪,就是这个死透的张玉。
杀过人的都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更加不会为自己辩解。
完美的背锅对象啊!
谢司马是怕死的,但也是擅长栽赃的,“你......就是陈铭?”
“回司马,正是在下。”陈铭一脸呆萌地看着他。
谢司马露出一副好领导般的笑容,“诶呀,陈都头辛苦了,你瞧还受了伤,这帮该死的反贼着实可恨......”
“这样吧,你先去处理好伤口,一会儿去见州牧大人,把刚刚那番话再说一遍。”
“毕竟你也不想带人去山里面抓反贼吧?”
陈铭深吸一口气,论起不当人,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这帮狗官绝对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陈铭点头答应,谢司马索性不追了,反而带着尸体去找州牧大人。
瘦猴、狗娃跑到陈铭身边,两人一看陈铭胳膊上的伤,顿时关切道:“二哥,你没事吧?”
“没事。”
陈铭摇了摇头,对自己下手他还是有分寸的。
这点小伤根本不当事。
他找了个地方处理伤口,这时朱保也凑了过来,“陈都头,刚刚听说......张县丞死了?”
“唉!”陈铭叹息一声,“张县丞......死的惨啊~~~”
对于这位县丞大人,朱保等人唯一的好印象就是那晚张县丞当人肉盾牌的时候。
除此之外,毫无感觉。
“那......县尊那边......我们咋交代?”朱保有些紧张。
毕竟死了个县丞,他们一个个却完好无损,这件事着实不太好的交代。
“这事用不着交代,到时候县尊问我,我自有应对,你等全都记好了,今天咱们就是配合州牧大人的行动,就是听张县丞的指挥,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朱保他们不忍心对河西村的老百姓下手,河西村的人包括那帮反贼,几乎全都是从他们这边逃跑的。
万一此事败露,连带着陈铭在内,全都完蛋。
“二哥,这事可不小,你能圆的回来?”瘦猴担忧地望向陈铭。
陈铭咧嘴一笑,站起身道:“瘦猴,二哥今天教你一句话,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那帮狗官可比咱们更想将这事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