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再弄丢了。”帝星澜将同心结紧紧系在颜忆昕的腰带上,听她乖巧地应了一声后,发出满足的喟叹。
颜忆昕想了想,犹豫道:“不过我有一件事需要去完成。”
温怀瑾让太玄台的人撤回了,按照约定,她得跟着他去往京都,说服皇帝放过这个地方。
“是要去京都吗?”帝星澜虽然昏迷着,但也隐约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没有预想中的怒气,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颜忆昕一时有些搞不清楚他是压抑着自己还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颜忆昕小心翼翼道:“那我……”
她想说他们一起去,就听他说道:“我与昕昕一同前去。”
“好。”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也肯定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前去的。
日子过得安然闲适,帝星澜“养伤”这几天,美得都不想去追查那个女人的事。
由于颜忆昕愿意为他戴上枷锁,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帝星澜好东西不少,其中有一条名为“相思缠”的红绳。
不仅可以当武器使用,还可……
两人最近几乎都在一起,唯一不好的就是,昕昕总以他还受着伤推辞了要在房中使用这相思缠。
他虽然每次都被昕昕勾得情难自禁,却不得不极力克制,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某些时刻……极为享受这种隐晦的折磨。
而昕昕最近对他可谓是温柔关怀至极,更是让他心中的快感达到顶峰。
直至京都来了一道急令,匆匆召温怀瑾回去。
一行人原本打算等帝星澜伤好后再出发的,但京都那边催得急,不仅姜凝芷收到了姜家的急令,凌风桦作为闻名天下的除魔师也收到了京都的求助。
颜忆昕摸了摸帝星澜依旧苍白的脸庞,怨怪道:“就不能再等等嘛?”
温怀瑾扫了眼装模作样的帝星澜,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早就恢复了。
他给的药只是让帝星澜暂时昏迷,顶多就是失血过多而已,而且放血的人可跟他没关系,又不是他让常晟放的。
但这话没法对颜忆昕说,一来她现在不信任自己,恐怕还以为他又挑拨他们之间关系呢,二来凤岚那个小丫头从外域回来了,天天写信骚扰挑衅他。
他忙着修习呢,等见到凤岚,一定要跟她比个高下。
温怀瑾:“京都水陆交通纵横交错,向来是八方才俊汇聚之地,可一个月前,京都戒严了,不但城门严禁出入,传信也很难。”
一座繁华兴盛的都城,忽然戒严,就如政治中心忽然断绝与外界的联系一般,令人费解,肯定还有后续。
颜忆昕拿了颗蜜枣喂给帝星澜,一边说道:“京都不是有太玄台吗?姜家离得也不远,若真出了事,他们理应察觉到异样。”
温怀瑾道:“坏就坏在我这次把太玄台大部分人带了出来,不过,在十日前,有一名京都官员由水陆从城中逃出,奔至姜家求救。”
他用了“逃”这个字,看来情形真是极为严峻,大堂里一片寂静。
姜凝芷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那名官员原是京都城中第一铁冶使的主事,常年为姜家提供锻造武器所需的器材,姜家许多人都认识。”
“他当时全身裹着密不透风的黑袍,仅露出一双眼,赶到姜家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只不断重复一句话,城中有骇人的瘟疫与离奇杀人案。”
“姜家弟子把他带到家主面前的时候,已经迟了。”
颜忆昕:“死了?”
姜凝芷:“那官员已经化为一具干尸。”
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变成干尸了,这若不是有妖魔作怪,颜忆昕的名字倒过来写。
“姜家没有派人前往吗?”
“有,家主连夜派出几个弟子去查看,至今不见回返。”
事态危急,没时间悠哉悠哉乘马车出行,颜忆昕其实不太喜欢骑马,心血来潮骑一下还行,要让她骑这种长途的,简直要老命。
但她也知道此刻必须跟随大部队节奏。
为了避免再生变故,当天晚上一行人收拾好行装,便浩浩荡荡连夜出发赶往京都。
不过在进城门的时候遇上了一些麻烦。
“你们是什么人?”城门上的将士喊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赶紧走吧,现在不许进城。”
温怀瑾骑马走近:“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那将士道:“城里有瘟疫,不想死就赶紧走!”
姜凝芷温声道:“我是姜家弟子,这位是南楚侯小侯爷,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那将士犹豫道:“那就更不能放你们进城了,各位皆是身怀不凡之人,之前也有不少姜家弟子、太玄台的人回来,现在个个都出不去,陛下下令封城,谁也不能进出。”
温怀瑾只好掏出天子亲赐的令牌,“陛下命我等前来调查,莫非你还没接到旨意?”
那位将士命人大开城门,苦笑道:“现在或许只有宫里是最安全的,大家都不愿意出来,也没个报信的人。”
一行人不再多言,天色已深,没日没夜的赶路早已使人身心俱疲,颜忆昕更是整个人都挂在帝星澜身上,臀部疼得厉害,骑马骑的。
南楚侯府中。
寝殿内躺着一位被冰霜覆盖的中年男子,他便是南楚侯,此刻,他面色如霜,眉眼间凝结着冰凌,嘴唇也变成了青紫色,整个人在冰寒蛊的折磨下奄奄一息。
阿顺守在一旁,心急如焚。
突然,南楚侯身体一颤,一口带着冰渣子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老爷!”
他赶忙用内力为南楚侯压制寒气,可也只是杯水车薪。
此时,温怀瑾终于赶来,他手中握着一个盒子。
“爹,我要到解药了!”
阿顺:“小侯爷,你终于回来了!”
温怀瑾小心翼翼地取出解药,运用内力将解药的药力缓缓引入南楚侯体内。
只见那冰霜开始一点点消融,南楚侯的脸色也逐渐有了一丝血色。
温怀瑾:“阿顺,多亏你这些天守着了。”
阿顺谦恭道:“都是我应该做的。”
温怀瑾吩咐道:“我爹还未完全脱离危险,这几日你需时刻守在侯爷身边,用内力帮他彻底驱散寒气,我还有要事要办。”
他得带颜忆昕进宫。
晨曦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入屋内,外面是京都城内喧嚣的主道,因为瘟疫,街上人烟极为稀少,且个个都是以黑布裹身匆匆从街道上穿过。
姜凝芷从木梯走上楼来,坐到凌风桦身旁,饮了口茶水。
“姜姐姐,情况如何?”颜忆昕倾身问道。
虽然剧情已经偏离,但京都这次事件,她却是恰好知道的,但知道的不多,她只知是一个千年老僵尸搞出来的乱子。
至于这老僵尸姓谁名谁,从何处而来,她就一概不知了。
说是瘟疫,其实就是身体出现僵化,只有将那个老僵尸找出来,僵尸围城那一幕才不会出现。
老僵尸身边有一童子,专门干传播的活,但凡是被其触碰到的,都会出现身体绿化僵硬的情况。
姜凝芷放下茶杯,将姜家那名染病弟子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京都中这种怪病初现时,先是局部皮肤出现绿色硬化,短则一两日,长则十日,硬化之处会蔓延且身体逐渐干枯,再过半月,便会僵化成为干尸,必须待在阴暗之地,避免日晒,才可延缓病变。”
怪不得城里众人都裹着黑布,躲在不见天日之处。
凌风桦疑惑道:“病变期有半月之长,可为何那名前去姜家求助的官员,却眨眼间变成了干尸?”
姜凝芷面露哀伤:“患此疾者,若在皇城内,尚可支撑半月左右,但若是染病之后,离开皇城超出特定范围,就会加速病变。”
“难怪要封城。”凌风桦略显愁绪道:“可有说致病源在何处?怎样传播?”
姜凝芷摇头:“还需我们自行调查。”
这不就是说他们之后也会有染病的风险?
颜忆昕倚在雕花的窗边,插不上话,她在思考该怎么把这个老僵尸引出来一举消灭。
她朝窗外看了看,帝星澜怎么还没回来呀?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虽然他没说,但颜忆昕知道,他肯定是去查找有关他母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