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靇115年9月中旬,姜淼死在后半夜,据说早上丫鬟给她端药去的时候,喊了几声都没反应,丫鬟就大着胆子去推了她一下,对方没反应,她又试着再推了几下,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她才伸出颤抖着手,探向姜淼的鼻息,这才发现对方没有了呼吸,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来人啊,侧妃娘娘薨世了,来人啊……侧妃娘娘薨世了……”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后,兵分两路,一边去通报苏墨宸,一边去请太医来确认。
由于姜淼没有子嗣,她娘家弟弟也没有一儿半女,总之就是她直系亲属那一支,没有一个合适的小辈,唯一一个,就是姜尚书的姨娘生的庶子和一个丫鬟生了个孩子,不过还在襁褓之中,所以给她守灵的事情,就落到了一个旁支的侄儿身上。
第二日,京都各府的人都派了代表来吊唁,王府后院的女人也都去送了姜淼最后一程,等一切流程走完后,就葬入了妃园陵。
东靇116年,苏昆病倒在床榻,苏墨宸,逞上从阿达纳尔房间搜出来的书信,里面记录了她与太子勾结的所有内容,里面除了那些虚情假意的互诉衷肠之外,就是给苏昆用上瘾的药和胭脂醉,经过查证,才得知这胭脂醉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把它涂抹在女子身体上,通过肢体接触,让对方慢慢的中毒而亡,如果没被发现的话,只会觉得是苏昆的身体不好,生病而亡。
按理说这种机密的信件,看过之后,应该立即销毁,但是这个来自草原的女人,她怕事成之后,苏德雍反悔许诺给她的“贵妃”之位,所以就想着把书信往来的信件都留下来,到时候不怕对方赖账。
苏昆看完之后,气的吐出一口鲜血,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再睁眼的时候,让胡光去取提花织锦段。
等胡光走后,苏昆看着苏墨宸道:“其实在封了苏德雍为太子之后,我就慢慢的发觉他的品性和帝王术不行,统治这片国土,需要敏锐的洞察力和准确的判断能力,朝堂之上,各路大臣的权利交织如网,有时候动一个臣子,就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在这个时候,你就需要切重避轻,如果网破的太大,对朝廷来说,也是一种损失”,说到这里,苏昆忍不住咳嗽起来。
苏墨宸知道苏昆这是在教他帝王之术,正听的入神,就听见对方急促的咳嗽声,他赶紧起身去倒水。
苏昆就着苏墨宸的手,把茶水喝了下去,接着道:“当我发现苏德雍不具备当下一任储君条件的时候,我也想过废太子,抛开我识认不清不说,本来废除上一任太子的时候,就铲除了他和曲国舅的党羽,如果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上次废太子切除的网还没修补好,再次废除太子,无疑是在本来就破的网上再切去一大块,那样的话对朝纲会有影响,所以哪怕我知道他在无回山养了私兵,想着江山早晚是他的,我就睁一只眼看一只眼,我削减他的权利,都是怕他做出让我掩盖不了的事情,才稍微的敲打敲打他的气焰,如今他这种已经坐上太子之位,都容不下他的亲生父亲的人,可想而知他是个既没有脑子也没有容人之量的人,所以我想通了,这些年你中规中矩,做的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事情,江山交给你,我放心,只是如今我时日无多,这两年,朝堂上他结了不少党羽,加上他的私兵,既然你今日会逞上他的罪证,那就说明你对这个皇位也是想挣上一挣,你想坐上这个位子,恐怕要费些力气,如今我能帮你的,就是给你留下一道传位诏书,到时候你才不算拭兄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