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是年轻一辈的快乐时光,她们一票人准备到后院小憩开始第二场。
舒轻跟着大部队走着,有人叫住她,“小轻,太爷爷找你。”
她很疑惑这么多人在这太爷爷找她有什么事,倒也没多问老实跟随。
那人领着她很快到二楼露台,舒轻看着背对着人依旧身姿挺立的老人,她乖巧的喊了声,“太爷爷。”
舒钦梧回头看着面色平淡的重孙女也是感慨万千,他倒是很疼爱小辈,可舒家人太多并不能一一照顾。
他能记住舒轻也是因为这张讨人喜欢的脸以及这一辈人数过少,重孙辈不到十个人基本都能叫出名字。
“小轻,你看看下面多热闹啊。”舒钦梧指着下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
阖家欢乐一直是舒家的宗旨。
舒轻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确实很热闹,长辈们应该是聚在一起喝茶聊家长里短,年轻一辈都往后院走。
一副很热闹的景象。
她没说话点点头以示赞同有些不明白太爷爷找她的意图是什么。
这也没有到发红包的时候,太爷爷这些年专注养生,很少过问小辈的事情。
舒钦梧看着一脸疑惑甚至有些茫然的舒轻,他再次开口,“小轻,这下面有很多人爱你的。”不值得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封闭起来。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怕她再想起什么。
他开始并不清楚发生什么,只记得从前很笑意明显的她突然变得不怎么爱笑了,一直以为是她长大开始注意自己的表情管理变得腼腆。
没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他这几年没有来过老宅问过舒展商才知道那些事。
很意外也很心疼,他很想抱抱她安慰她,可她都不回来。他倒是想过去找她,又怕给她添麻烦。
舒轻这两天被爱意包围着很触动,一直紧绷的弦彻底断开她鼻头一酸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太爷爷九十多岁的人还劝解她,她藏起哭腔,“我知道。”
“好啦,怎么找你说说话还哭上,待会以为我怎么你了,你爸妈不得找我拼命。”舒钦梧说话间给她递了张纸巾。
他还没说几句倒是惹她不快了,舒轻接过稍微擦干泪。
她张嘴解释,“没有,是有些东西突然想明白了抑制不住的开心。”
舒钦梧紧接着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小雏菊吊坠,“太爷爷希望你天天开心。”
这是他看着网上刷的小视频年轻女孩子都喜欢的,找了很多家店铺买上的就只有这么一个。
舒轻很感激也很意外太爷爷怎么也这么时髦这好像是最新款的。
她笑着甜甜的感谢,“谢谢太爷爷。”
舒钦梧见她眉眼弯弯藏不住的笑意,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多好看。
他小声的提醒,“快收好,别人都没有。”这可不是偏心,这是他为了哄骗舒轻多笑笑买的,谁让她笑起来跟个布娃娃似的赏心悦目呢。
这下舒轻笑出声,“好。”第一次发现太爷爷这么可爱。
他摆摆手,“去玩吧。”年轻人活动多,没必要陪着他这半截入土的老头子。
“那爷爷注意身体,我先下去了。”
舒轻揣好东西欢快飞下楼,这个年收获颇丰啊,看来兔子包还是小了,回头买个大的。
她刚走,舒展商从露台侧面走出来, “爷爷,这是成年之后我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应付长辈时,舒轻大多数时候是会笑的,只不过是那种很标准挑不出错的礼节性微笑,没什么温度。
“你啊就是不用心,小轻这姑娘多好哄,而你偏偏选择她最不喜欢的方式,
她怎么会稀罕你打拼的那些什么金钱地位。”舒钦梧指责他这脑回路清奇的孙子,陪伴和情绪价值才是舒轻现在最需要的。
他要是早明白这些道理,怎么会至于让自己女儿不愿回家。
还想着拿官场那一套对付自己孩子,舒家怎么会有这种另类的基因存在。
舒展商也在反思自己,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舒颜每次拿钱都十分开心,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舒轻也是这样。
没想到一条吊坠就能换取她那藏匿起来的笑容,昨天递卡的行为确实是不太用心。
舒轻重新回到后院,一路上很开心的和众人打招呼。
舒海惟打趣,“这么开心,太爷爷把老宅给你了。”
听太爷爷念叨过很多次,按照继位顺序老宅是舒轻的。
“是啊,所以我现在可以请你出去嘛,堂哥?”舒轻也不甘示弱呛他。
舒海悦抿着红酒看着这一幕很欣慰,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呛人的小辣椒,不服输不讨好。
她也给舒轻倒了杯红酒,舒家靠酿造酒发家,家里人基本都会喝,这么重大的节日,酒是必不可少的。
舒轻很快融入和她们打成一片,哪怕是许久未见她依旧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待遇。
舒颜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看着有些嫉妒。
姐姐一直都是这么夺目的存在致使她有些落寞,明明相似的面庞一样都是妹妹,说起来她还是最小的那一个。
舒海惟目光扫视全场看到了她,他倒了杯去年酿的高粱酒端过去。
“给你。”
“谢谢堂哥。”舒颜没有拒绝,张嘴就饮下去被呛得直咳嗽。
他递张纸巾问,“嫉妒?”刚才他就发现舒颜的视线一直盯着舒轻。
舒颜出生的时候她们已经搬家,他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年节的问候。
没什么太大的情感因素,但总归也是妹妹。
舒颜调整好呼吸,“有点。”
她也是个人,做不到完全没有七情六欲。
“可她的不幸里,你也有份。”舒海惟直截了当。
舒颜曾经因为舒轻太过于受宠,在七岁的时候给舒轻换了浓度更高的酒。
这举动直接导致舒轻发高烧住院,所有人都以为是她贪玩喝醉没留意。
谁知舒海惟去后山摘野果看到舒颜鬼鬼祟祟埋着什么东西这才撞破此事。
他不信这么些年舒颜不知道舒轻的遭遇,年纪小不懂可以理解,可后面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
“我很抱歉。”舒颜把头埋得很低,嫉妒是有更多的是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