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桌菜肴,丰盛精致,全都是她爱吃的。余晚烟的肚子不争气的饿了。
“这几日住得可还开心?”
余晚烟边吃边回答,“还行。”吃个饭怎么那么多话呢?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
“流霜将你这段时间喜欢吃的菜都记了下来,如果你还有什么其他想吃的,直接告诉她,让她去想办法。”
“咳咳咳——”余晚烟被呛到了。
她说呢,这里的菜色几乎不重复,原来是在试探她的喜好啊。
余晚烟觉得不舒服了。每天的生活都被人监视着,真是一点自由一点隐私都没有。
没了吃饭的心情,她径直放下筷子。余光扫到谢重渊身上,他正慢条斯理地喝着汤,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吃这么少?让流霜去备些点心,下午你弹琴若是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她的一举一动谢重渊果然都了如指掌。余晚烟心凉了半截。这几日她实在无聊,在别院里也不敢到处乱逛,每天用过午膳后便在屋子里弹弹琴来打发时间。她的这把琴本来都有些坏了,还是在萧县时赵彦和替她修好的。
“晚晚,先陪孤走走,等会儿再弹琴可好?说来认识了那么久,孤还没听过你的琴音。”
余晚烟一个字都没说,谢重渊三言两语就安排好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丫鬟小厮退散,暗卫隐在暗处,长廊四周无其他人。
余晚烟沉默地跟在谢重渊身后,她的目光落在池塘里,清澈的水面泛着粼粼的光,几尾小鱼儿自在地游着。
她忽然想起平阳侯府莫名死在池中的两只鸟,背后升起了寒意。
如今想来当时谢重渊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和周聿辞纠缠,那两只鸟十有八九是被他弄死的。
谢重渊究竟想做什么?她的结局也会像那两只鸟儿一样吗?
余晚烟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走着走着她竟停了下来。
谢重渊自然是在她停下步伐的一瞬间就发现了。
她盯着池塘在发呆,谢重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到几尾鱼,没有其他特殊的东西。
不过是几条小鱼,都能将她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夺走吗?
谢重渊心底泛起些许躁意。
她应该看他!
“晚晚。”
身前的姑娘回头,金灿灿的步摇晃动了满院的秋意,她的眼里终于又有了他。
谢重渊的眼神看得余晚烟心里发毛,“抱歉,这几条小鱼儿很是可爱,我一时间……”
她的话语淹没在谢重渊陡然逼近所带来清冽的气息里,她微微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心乱如麻。
谢重渊替她重新簪好了簪子,端详了会儿,方才开口道:“发簪歪了。”
余晚烟伸手就要去摸簪子。
谢重渊握住她慌乱的右手,“已经好了。走吧,孤想听你弹琴。”
说完,牵着余晚烟的手往她住的小院走去。
余晚烟的心依旧跳得厉害,她转头看向四周,空无一人。
幸好没有其他人看到。
她用力想要抽回手,可谢重渊使了巧劲,力道不大,却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殿下,请放开!如果有人看到了,怕是对殿下的声名有损。”
“这是孤的院子,这里都是孤的人。晚晚,自你住进来以后,孤再没安排其他人住到这里。”
所以他就这么有恃无恐了?余晚烟愈发慌乱起来。为什么他对她就不能像他对别人一样呢?
余晚烟的院子里也静悄悄的,流霜不知去了哪里。
名贵的黄花梨琴案上摆放着她那把陈旧的古琴,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她一样,本来也不应该属于这里。
“晚晚今日想弹什么曲子?”谢重渊坐在一旁,从容不迫地看着她。
余晚烟摩挲了下指尖,淡淡开口:“最近我日日弹琴,有些手疼了,今天,怕是弹不了。”
谢重渊眉头微蹙,捉过她的手细细看着,又碰了碰她的手指,问:“疼?”
“是。”
“寒光。”
一道暗影落下。
谢重渊吩咐:“去取些药来。”
“是。”寒光的身影迅速消失。
很快,一个小瓷瓶放在了琴案上。
谢重渊取了膏药替她慢慢地抹着。
“手疼怎么不说?”
“以前几乎不怎么弹,这几日是因为没什么事情做就弹着玩,没想到,手疼了。本来今天我也没想弹的。抱歉,扫了殿下的兴。”
“无妨,等你手好了,再弹给孤听。”
谢重渊将药瓶放到一边后径直在琴案前坐下,“孤也好久没弹琴了,你手疼,弹不了,今日,孤弹给你听。”
余晚烟想骂人。他一个太子怎么就这么悠闲,没有政事要处理的吗?装手疼就是想让他觉得无聊了,走人啊。
“殿下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我还是不浪费殿下的时间……”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