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你还给我。”
余晚烟也不去抢,生怕自己一靠近,谢重渊逮着机会又抱了上来。
谢重渊眯了眯眼,问:“那你是想送给谁?”
“我绣着玩,不可以吗?谁也不送。你快放下,我还没绣完呢。”
“自己过来拿。”
谢重渊将香囊放在掌心含笑看着她。
余晚烟一言不发地盯着香囊,恼了:“你要就拿走吧,反正我也是绣着玩的。”
谢重渊见她木着脸,眼眸低垂,神色淡淡,顿时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些,将香囊放回盒子里。
“生气了?”
“没有。”
“好了,我错了,香囊已经还给你了。晚晚,笑一笑,嗯?”
余晚烟更加不高兴了。她又不是卖笑的,凭什么谢重渊让她笑,她就得笑。
“看来晚晚今日还是不开心,也行,明日我再换个人来陪你。”
换个人来东宫?那宋双栖呢?谢重渊真是好不讲理,分明就是他惹恼了自己,却要怪罪到别人身上。
无奈,余晚烟只好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我没有不开心,双栖挺好的。她安静乖巧又听话,我们性格也合得来,我挺喜欢她的。而且我们约好了,明天接着一块儿绣香囊。”
余晚烟开心,谢重渊本来也应该感到高兴的。
可是,她在说什么?喜欢宋双栖?称赞宋双栖?两人还有约定?
谢重渊心底生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晚晚从来都没有认真夸过他,说的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他能看出她的不走心。
晚晚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的话。在他身边,她总是不自在,总是想推开他,恨不得永远碰不到。
谢重渊不可控地想到了昨晚的夜市,想起从指尖滑过的衣角,想起她头也不回地跟着人群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他看着晚晚独自站在树下,暗卫告诉他,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晚晚没有回过头,一次都没有。
谢重渊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想留在他身边呢。晚晚啊,从徐州知道他身份的那时候起,就不想和他有牵扯,直到现在,她依旧存了离开的心思。
老师说过,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用尽什么样的手段,都一定要得到,这样才不会后悔。
余晚烟见他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不满意宋双栖,还在思考着新的来东宫的人选,便继续为宋双栖说好话。
“我在江都时有个妹妹,她被我舅舅宠爱着长大,性格任性娇蛮了些。那时候我就想着,我要是有个乖巧听话的妹妹就好了。双栖虽然只比我小了半个月,可这半天的相处,我感觉她就像我理想中的妹妹一样。殿下,我真的很喜欢她,你就让她留下,好不好?”
谢重渊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余晚烟继续努力。
“我在这里也没有个相熟的人。流霜她们侍奉着我,我也不能同她们一起肆意玩闹,她们根本放不开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合眼缘的,我能和她一块儿聊聊天,至少也没那么无聊了。”
“而且你之前说了,只要我满意,她日后可以经常来陪我玩的。殿下,你就留下双栖吧,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
余晚烟越说,谢重渊心里那股无名之火就越盛。
宋双栖!宋双栖!她为了宋双栖都说了多少话了?以前怎么不见她这么爱说话?
“殿下,双栖她……”
“用膳。”
余晚烟闭嘴了。时间还早吧,这就用膳了?
哦,或许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没吃饱,饿了。
她不再像中午那样无视谢重渊,等他入座后,自己方才坐了下去。
中途,她还想为宋双栖说好话。
“食不言,寝不语。”
此话一出,她又只好安静用膳。
谢重渊还真是专制独断,什么话都被他说去了。以前吃东西的时候,是谁总是没话找话的?昨晚睡觉的时候,是谁在她耳边说个不停的?
现在倒好。哼,只顾着自己舒服!
这些话余晚烟不敢当面指出,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晚膳结束,谢重渊在案前坐着,翻看上面放着的书卷。
余晚烟郁闷了。这位殿下到底是怎么了?性格阴晴不定的。晚膳前不还好好的吗?谁惹他了?一开始他向自己道歉的时候分明还没生气呢,结果突然一下子,就变了。
这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感觉他胡思乱想的,把自己给气着了,然后再迁怒于旁人。
谢重渊在那里看民间话本,余晚烟也顺手抽了一本过来,继续看着。
屋内安静极了。
过了会儿,书“啪”的一声被放在了旁边。
余晚烟正看得入迷呢,吓了一跳,抬头看去,谢重渊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攥着书卷的手一紧,书的一角褶皱了起来。
“手还酸吗?”
“不酸了。”
“也是,都能和别人绣一下午的香囊了。”
余晚烟莫名听出了一股阴阳怪气的意味来。
“晚晚,想要我教你弹琴吗?”
“天色已晚,今日就不劳烦殿下……”
谢重渊打断她,“现在不想弹?”
余晚烟惴惴不安。她现在应该想弹还是不想弹?
就这么犹豫了一下,谢重渊笑了,起身向她走来,“也好,早上手酸,下午又绣东西,现在你不想弹琴那就不弹吧……”
随着他走近,余晚烟越发慌乱起来,她抿着唇站起身。
“正好,我也不想把这么好的时间用在弹琴上面。”
谢重渊在她身前站定,气息笼罩着她,不给她有半点逃离的机会,俯身亲了上去。
余晚烟想躲,却被谢重渊按在了怀里。她退无可退,只能被动承受着这个让她窒息的吻。
简单的亲吻根本无法满足谢重渊,他抱起怀里的女子向床榻走去。
“不要,殿下,唔……”
余晚烟挣扎着,衣裳被撕碎,话语淹没在交缠的唇齿间。
她惶恐地看着身上的男子,眉眼间皆是浓重的欲色,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谦谦君子之态。
他在她面前露出了最真实的面目,最原始的渴望,拉着她一起欲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