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计划几个人先在角宫用餐,然后再乘马车外出赏花灯。
虽然当时她在神游,但该听的还是听到了。
想看花灯的心抵过了她想要避开二哥的心。
拍了拍手,起身赶了过去。
这时半空中已经有不少灯笼在了,但愿过去后还来得及吧。
穿过水上的连廊,宫谣徵已经能看见对面亭子里宫尚角和上官浅面对面坐着了。
上官浅脸上依旧带着标准的笑容,宫尚角背对着她,宫谣徵看不见是什么表情,但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宫谣徵默默加快了脚步,等还有没多远的距离时,她就看到另一边连廊上的宫远徵跑过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宫谣徵刚想喊他,就看到他指尖射出一支暗箭。
宫尚角手中的瓷碗应声而碎,随之射出的瓷片直直向着宫远徵而去!
宫谣徵从来没觉得这点距离这么长过,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赶过来,挥袖挡住了那瓷片,但随之而来的是手心一阵疼痛。
原来是焦急挥袖时,被瓷片划伤了,顿时鲜血就流了一地。
宫远徵诧异的看了一眼宫尚角,双手捧着她的手,“姐姐!”
坐在那的宫尚角也是惊讶极了,怪他刚刚想到一些事情,竟然放松了警惕,没听出来人是宫远徵,武器就这么脱手飞了出去。
他使出的武器,他当然知道有多么大力,宫谣徵此刻定是疼极了的,“阿谣!”
眼看着她手心的血还在哗哗流,宫远徵也不再犹豫,拉着人进去找药箱,他身上带着的药并不多,那么一点止血药显然不够宫谣徵手心里这么深的口子。
宫尚角一脸自责的跟在后面,他还陷在刚刚的阵阵后悔之中。
宫谣徵已经疼得面无血色了,手都在颤抖,摊开在宫远徵面前,才看见原来不止手心,连带着手指上都有着不深的伤口。
宫尚角看着更加愧疚了,眉头紧皱,双手紧握。
“姐姐,你忍着点。”宫远徵蹲在她身前,眉头皱的能随机夹死一只苍蝇。
宫谣徵无力的点了点头。
宫远徵这才对着伤口上了药。
伤口的灼烧感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宫远徵发现她伤到了经络,这就更疼上加疼了。
宫谣徵忍不住想将手抽出来,奈何宫远徵握的紧紧的,她都想委屈的大哭出来了。
眼眶里盈满了泪水,都是被疼得,宫谣徵看向站在那跟木桩子一样的男人。
宫尚角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扶着人靠在怀里,伸手附在她的双眼上,“阿谣,对不起。”
话音落下,宫尚角便感觉到手心里的湿润,还有羽毛一般拂过的柔软。
宫谣徵本来能忍住的,但是二哥过来一道歉,她便觉得想哭了,在看到宫尚角毫不犹豫向着宫远徵扔出瓷片时,她心里面就害怕极了,她一直在想二哥肯定不是故意这样的。
一直到现在,宫尚角跟她说完话,她才从恐惧中出来,眼泪也哗啦一下流了下来。
宫尚角还以为她是被疼成这样的,顿时想砍死自己那只手的心都有了。
“阿谣,我刚刚走神了,都是二哥的错,你疼就咬着我吧!”宫尚角举着胳膊到她面前。
宫谣徵也不客气,对着手腕就一口咬了下去,谁让刚刚他毫不犹豫就朝远徵弟弟扔武器的!就该好好惩罚他一下!
等宫谣徵伤口处理好了,三人都是满头大汗,宫谣徵是疼得,而宫远徵和宫尚角是急得。
等痛劲缓过去后,宫谣徵才发现上官浅不在房中,柳叶也不在,想来是被柳叶带出去了。
正好这样也方便宫谣徵和兄弟二人聊天了,“二哥,我们今晚还是要出去的。”
“可是你的手......”宫尚角有些犹豫,“你待在这儿,远徵守着你,我自己去就好!”
宫谣徵伸出没受伤的手拉住他,“二哥!三哥三嫂他们也出去了,这事不是你一个人出去就能解决的,得让上官浅也出去!”
“那我带着她便是。”
宫谣徵见他怎么也不愿意带上自己,心里有些着急,心说自己也想出去看花灯啊!
实在没办法,她只好示弱撒娇了,“二哥,求求你了,我也想出去看个花灯嘛,求求你了~”她还顺便给了宫远徵一个眼神。
虽然宫远徵并不同意她出门,但奈何姐姐威力压迫,他也开口劝宫尚角带他一起出去了。
最后的最后,一行四人,还有柳叶和金复都出门了。
宫谣徵和宫尚角一趟马车,宫远徵则是主动请责去看着上官浅了,柳叶和金复跟在马车外面。
刚出宫门,宫谣徵便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叫卖声,还有‘噼里啪啦’的烟花声,众人的欢呼喝彩声,好不热闹。
又往前走了会儿,就听到了有人在那儿猜字谜,对对子,彩头是一些好看的花灯,兔子形状的,老虎形状的,还有龙形状的。
那个看起来还跟二哥保护的很好的相似,宫谣徵知道,那个花灯,二哥每次思念逝去的亲弟弟时,都会拿出来。
这或许也是二哥不喜欢热闹,不喜欢逛灯会的原因之一吧。
宫谣徵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果然,他脸上已然没有一丝高兴的表现,若是在街道上走着,怕是会引起路边人一阵不满,在这么吉祥热闹的节日里,这人却板着一张脸。
“二哥,你不要老是板着脸了,我听说这个节日里,人们都会将自己的思念写在灯笼上,然后放飞,飞得越高,思念的人就越有可能看见,我们也去放一个吧?”宫谣徵期待的说着。
宫尚角自然没有拒绝,马车行进到灯会最繁华的中心便挪不动了,一行人步行走着过去。
出来时,宫谣徵便收到了云为衫的消息,知道她和三哥去了何处,此时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去那儿,和他们来一个偶遇,就是不知道上官浅会何时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