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司凝望着何疏月,嘴角似勾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又几乎看不出来。
何疏月心里略感疑惑,忽然,男人的手抬了起来,虎口抵在她的下颌,强势吻住她:“谢屿司?”
没有任何不适,他的手只是放在下颚上,因此何疏月摸不清他的想法,疑惑地被动接受着。
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下一秒,谢屿司用他另一只宽厚的手掌,擒住了她的双手。
何疏月没有丝毫慌张,只是好奇,谢屿司又要玩什么花样。
这段时间,和他越是相处,她的某些见识,也越来越宽广。
忽然,男人的清隽的面庞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放大了。
何疏月软软道:“谢屿司,我动不了……”
谢屿司轻轻含住她的唇,柔声道:“不用你动。”
吻了片刻,何疏月忽然觉得自己双脚离地,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她惊讶道:“这里是客厅……”
谢园东苑因是传统建筑,和寻常公寓不同,客厅和卧室是完全分开的,中间用长廊接连。
她还从来没试过在卧室之外地方……
看她慌张的样子,谢屿司轻笑:“已经门关了。”
可即便门关了,那也太羞耻了,光天化日之下,要是有人路过,一定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但这会,何疏月的大脑没办法思考那么多,她被谢屿司平放在沙发上,男人顺着她的唇滑到脖颈,再到锁骨……她几乎全身都软了。
她搂着男人的脖子,轻声呢喃:“谢屿司……”
男人忽然放开了她,似乎很不满。
无论“教训”过她多少次,似乎总改不了口。
他抬头,瞥了一眼沙发那头搁着的领带,伸手拿了过来,不松不紧,捆住了她的手腕。
何疏月的手被绑住了,失去了自由。因刚刚的吻,眼角还带着一丝生理性的泪水,此刻可怜巴巴地望着男人,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她的脸颊绯红,似春日里盛开的洛神花,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涩,娇嗔问:“谢屿司,你在做什么?”
男人没回她的话,再度俯身,唇瓣相接。
只是这一次,他的吻不再温柔,而是几分急切与霸道,像狂风下波涛凶猛的海浪,要掀翻她这艘小船。
好一会儿,何疏月只觉得自己身体都麻了,但那势头海浪依然停歇的打算,一浪高过一浪。
何疏月的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被领带束缚着的手腕扭动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的双腿发软,若不是早已被谢屿司放平,她只怕根本站立不稳了。她的呼吸愈发紊乱,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如汹涌潮水般的吻,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男人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何疏月带着求饶的意味,轻哼一下:“谢屿司……”
她的语气似有催促。
但男人不买账,偏要用这些细碎的吻“折磨”她。
何疏月忍无可忍,嗔道:“谢屿司!”
男人含笑道:“怎么了?”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何疏月轻咬下唇,眼尾泛粉,带着一些迷离,若有若无地勾着他。
自己这会身上没有一丝半缕的布料,身上红痕遍野。
虽然都在隐秘的地方,但也看得出,她是被“折磨”惨了的。
明明有所求的是他,可偏要把她弄得很狼狈,而他却是一副谪仙的模样。
男人这会连衬衣领口都没有乱,袖口上那颗银色袖口依然闪烁着清冷的光。
就好像刚刚作乱那人压根就不是他一样。
都到这个份上了,那人却停下了,何疏月若是还不知道谢屿司是故意的,那就是真傻了。
好几秒后,他轻笑一声,温磁的声音才轻扫她的面颊:“想要?”
她紧咬下唇,强忍着欲望,倔强地将目光偏向一旁。
谢屿司贴在她耳边,带着执念,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谆谆善诱:“你该叫我什么?”
*
当天傍晚,谢今歌从何疏月手里接过她的护照,人一下子蹦了起来。
她搂住何疏月直笑:“疏月,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谢屿司翘着二郎腿,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其放松慵懒的状态。
因餍足,男人脸上挂着惬意的微笑,目光满含宠溺地在两人间游移。
康叔取了一支雪茄,小心地剪开烟头部分,点燃,递给谢屿司:“今歌小姐这会可高兴了。”
当着何疏月的面,谢屿司是不抽烟的,康叔自然知道。
只这会确实有些瘾了,他才让康叔剪了一支雪茄,深吸一口,笑道:“她确实该好好谢谢她嫂子。”
这可是何疏月牺牲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何疏月回过头,面颊泛粉,眼神却狠厉。
但到底不是性子强硬的人,那狠厉的目光却更像在撒娇。
收到警告的男人,笑了笑,缓缓将雪茄从唇边移开,吐出一口带着淡淡烟草香的烟雾,眼神里的笑意愈发浓郁。
那边,谢今歌拉着何疏月讨论起他们蜜月的行程。
谢蓝伊和苏砚修走了进来。
自从何疏月嫁过来,谢蓝伊和苏砚修回到京北,每天晚饭,他们都会在大餐厅一道吃饭。
谢家本就热闹,这会更添许多烟火气,满园子都喜气洋洋。
谢蓝伊已经过了头三个月的日子,胎像稳固,她觉得没什么大碍了。
谢屿司要和何疏月去度蜜月,到时启盛便要全靠谢高明一个人,那她父亲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她想了想,开了口:“大哥,我明天回启盛上班,宇光那边我来负责。”
这话是陈述句,她没打算和谢屿司商量。
很明显,她也没和苏砚修商量。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侧过头,看向她,面有不悦,却不敢吭声。
何疏月看苏砚修那么桀骜的性子,能被谢蓝伊驯服得如此乖顺,不免觉得好笑。
那边男人不疾不徐,轻磕了两下烟灰,才道:“不急。”
谢蓝伊瞧了瞧谢屿司,看他那副样子,似乎是真的不急。
她人在港岛那会都听说公司的事了,之前二房三房都在争取的那个项目,和清北合作的药企宇光药业,已经正式启动了。
但总负责人一直没有任命,二房三房因此一直蠢蠢欲动。
虽然之前已经敲打过那俩人,但毕竟是亲叔叔,若是谢屿司离开京北,那俩人硬要闯到宇光,占着总裁位置不肯走,还叫保安抓人不成?
谢蓝伊急道:“大哥,我急。”
谢屿司又吸一口烟,徐徐道:“我会暂代总裁的。”
“可你蜜月期都没过,大哥,能不能信我一次?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真的没事。”
谢屿司把雪茄递给康叔,正欲开口,谢开霁走了进来:“大哥,你就让二姐去负责那个项目吧,明天开始,我也要去公司了,我给二姐打下手,您放心。”
坐在单人沙发里的男人,把翘着的二郎腿收了起来,看谢开霁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审慎。
半晌,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