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顿时惊谔得半晌回不过神来。这也难怪他!李老汉几时见识过这等疾快的身法?虽说平日里也曾闻传有种功夫叫轻功,是如何如何的了得!可他仍老实的庄稼汉一个,每天只知埋头干活,管它干的稀的吃饱便成。哪里有闲心去留意其它。
虽说对杜爷师徒的怪僻行径,这些年来村上的人们也不免有些猜疑,可并没有人亲眼目睹过,他们有什么害的武功。
平常的人如何能窥视其中奥秘:大凡是身怀绝顶武功的武林高手,不论是授徒还是练功都极注重保密,以防武功招式外流 。
老汉今日忽见之下,怎会不感惊奇?且说他惊谔片刻,方回过神来赞叹道:“原来杜爷师徒,果然都是些身怀绝技的等闲之人!”
一番折腾,李老汉更是睡意全消,深夜中又无事做,既也知那半夜人影并不是甚么鬼怪,心里颇觉宽慰,便吹灭了油灯,放心大胆的躺在床上喃喃唠叨:“真的想不到自己贫穷了大半辈子,竟会时来运转得此意外之财,也不知是那世修的阴功?摇生一变,竟拥有良田千倾,一处偌大的宅院,成了东石村的首富,我得赶紧找个媒婆,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生他一群娃,享受一下做老爷的滋味!……”李老汉禁不住喜滋滋地盘算着这份颇富的产业,要如何怎样地享受一番。……
他正思忖得欢喜时,倏闻“嘣”的一声巨响,忽觉疾风袭体,床前早已站立一人,声响疾风是那样的快!
李老汉闻声惊起,可还未及撑直身子,就见黑暗之中床前立有人影,心里虽说早有准备,可其声势也还是吓得他浑身发软,向后又倒,这也难怪:李老汉一夜之间竟连吓二次,不软才怪呢?那黑影冷哼一声,转身缓步走去竟将油灯点亮。
李老汉睁着充满恐惧的双眼,盯着黑夜中的人影,灯亮时便认出正是那半夜人影,心里稍微坦然。
原来这不速之客:半夜里被视为鬼魂般的人影,正是那千娇百媚,美若天仙的贺雨柔。
鲍明于八月十五的夜晚出逃后,聪明心细的她随即去了马厩,见少了一匹良种骏马,顿时明白这小子是骑马跑了。
赵雪梅忿恼道:“姐姐,这厮儿肯定是逃跑了,真无耻!” 贺雨柔更是气恼道:“看你往那里跑?……”
当下回房换了衣衫,拿些衣物银子,便骑上她最喜爱的汗血宝马,乘着月色一口气顺着大路追了百十里地,也不知是走岔了道,还是方向不对?找寻不到他,便在河边树下小息。
贺雨柔望着流淌的河水,无限伤心难过!
赵雪梅毕竟是现代人,分析道:“姐姐,当初鲍明既然肯为他师父舍身为奴,师徒定然情深?这次出逃必然要回去见见他师父,我们也不用四处去瞎找乱撞,不如直接去东石村,还愁寻找他不到吗?”“嗯,不错,还真是好主意呢,说走就走!”
贺雨柔 轻抚摸着雄壮的马头喃喃道:“赛飞啊,我的马儿,这次要辛苦你了,回来我好好的犒劳你!……”
这是一匹罕见的纯种汗血宝马,一身枣红色的棕毛摸起来很舒服,但它因高大强壮,而显露出的剽悍又让人生畏,更不是常人能驾驭的烈马,所谓: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可能非它莫属了;至今三年多,除她以外无人能骑,宝马虽烈,但对它的主人却任劳任怨,特别的忠诚听话,像似通人性;贺雨柔可以随意的将它放牧在山林里十天半月,它便会耐心的等待主人到来。
所以贺雨柔非常喜爱这匹宝马,给它取名‘赛飞’。 当下不再犹豫,便翻身上马向东石村疾驰而去。
汗血宝马何等的神速,数千里远的路程,它才奔驰几日便到了东石村。
谁知贺雨柔风风火火的赶到东石村后,却又后悔不迭,便对赵雪梅道:“雪梅我们那用得着这般匆忙,以鲍明的坐骑而论,他就是紧赶紧奔也要十日后才能回来,我们这般早早的到东石村,稍有不慎,岂不是要惊了他?”“是呢!”
赵雪梅认同道:’’这赛飞奔跑起来简直就是腾云驾雾一般,也太快了!何况他不会想到我们会追这么远,到他家里来了。”
贺雨柔不禁站立在离东石村五六里远的狮子山下发愣,踌躇难决的徘徊在松树林里。
赵雪梅也着急又道:“姐姐,找个地方休息,等几日再去寻他。”“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贺雨柔思忖半响,柳眉舒展,便道:“雪梅,还有这许多的日子,我何不寻个僻静处,去习练‘混元无极’最后第九层内功,又可等他!” “太好了,”
赵雪梅高兴又道:“这真是两全其美!”
贺雨柔骑着马便向狮子山奔去,来到一悬崖陡壁处,向山上望去,真是个好地方!
赵雪梅看见那刀削般的陡壁,有些疑惧道:“姐姐,这……上得去吗?”“放心吧,让你见识见识姐姐的本事!”
贺雨柔便施展无上轻功‘点技拂叶’,身如飞鸟般向狮子山顶腾掠而上。
这‘点枝拂叶’轻功,也是武林中一绝技,江湖中人,武林豪杰也只是极少的人,闻得其名却不见其技。
贺叶飞当初传授女儿雨柔时,曾说过:“这‘点枝拂叶’仍是祖师爷聚取各门各派轻功之长,弃之短处,又隐入深山凝观揣模鸟类,动物百兽钻研慢悟二十年方苦练而成,是轻功之精华所聚,更显绝伦。可以踏浪而掠,树尖上跃飞,陆地上掠如奔马,当真是天下无双,独步武林!如此绝妙轻功,你可得好生的专研,认真苦练。……”由此而知是怎样的绝妙!
到得半山却见前面竟有数十丈高的悬崖削壁更是惧怕道:“还要上去么?” 贺雨柔点点头道:“上去,越高越安全,没人能打扰。”
“我的妈呀!” 赵雪梅惊呼又道:“这么陡悬这么高的山怎么上得去,姐姐看你的了,可是二条命哟,小心点!……”
贺雨柔却不以为然一笑道:“雪梅呀,跟姐姐先练练胆子吧,对你以后会有好处!”
贺雨柔见壁顶上凸凹处微有草木,心想:“这一定就是狮子头了!” 当下四处一瞥,静无一人,便深吸一口气沉于丹田。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竟掠上二十来丈高再将脚向石壁上凸处一点,借这一点之力竟又向上升去,才点掠数下便已上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