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陈吉祥并不说话,既没有叫御林军押走吴越,也没有让他们起身。
继而,她将两只手摊开,掌心向上,轻轻地放在膝盖上 。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们。”
吴越和容瑾一愣,他们互相看了看,急忙一人握住她的一只手,急切地看着她。
陈吉祥看着他们,咬了咬嘴唇,轻轻按捏他们的手:“自己说,先让我怎么处罚?”
“吉祥,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泪水从吴越的眼眶中滚落。
陈吉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都是一样的言辞,好吧,我成全你。”
她抬手,安青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绳子、鞭子、巾帕、蜡烛……等陈吉祥一样一样放在桌子上,吴越和容瑾都惊呆了。
不多时,屋里传来吴越惊恐地叫喊声:“吉祥,不要……”
翌日破晓,陈吉祥离开。
吴越和容瑾坐在床榻上互相看了看,相对无言。
吴越摸着被绑得肿胀的手腕,憋了半天,又羞又恼,愤然问容瑾:
“这是你教她的吗?!”
容瑾凤眸瞪着他:“你胡说!”
“你给她当帮手绑我!我看你们像一伙的!”
“她让我做我也没办法。”
此时,陈吉祥正一步一步登上了天牢的塔楼。
然后她看到华玦和佐鸣宇凑在桌边,桌子上堆满了书籍和药方。
“原来这就是你们让容瑾拖住我的原因。”她挑唇一笑。
华玦和佐鸣宇惊恐地看着她。
陈吉祥一挥手,御林军将他们桌子上所有的书籍和药单都收走了。
她冷脸看着他们俩问:“你们就那么喜欢原来的陈吉祥吗?如果她回不来,你们是不是都要背叛我?”
佐鸣宇急忙跪下:“吉祥,我错了。”
她瞪着佐鸣宇说:“我已经很容忍你了,你是不是想来天牢陪他?滚去朝堂!”
佐鸣宇瞥了华玦一眼,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陈吉祥又看着华玦:“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想回头,你受不了也要受着。”
见华玦蹙眉低头,陈吉祥缓和了一下表情,将手放在他腰带上,轻轻拉了拉:
“我最近没空,等我整治了家里那几个叛徒再来找你叙旧。”
“吉祥……”华玦轻轻揽住她的腰,低声温柔地说:“你为什么不想回忆起我们的过往?”
“既然现在我依然喜欢你,又有什么区别?”
她搂住华玦的肩膀,轻轻摸着他的脖颈:“等我办了华萧,就把你接出去。”
“你……打算怎么对他?”
“我还没想好。”
陈吉祥挑起嘴角,邪魅地一笑。
过午,陈吉祥在回廊碰到吴越带御林军巡逻,吴越想躲开被陈吉祥叫住:“吴大将军,你怎么见了朕还躲呢?”
“陛下,末将不敢。”
吴越满脸通红,单膝跪地。
陈吉祥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怎么跟我这么生分了,之前还埋怨我不去你那里。”
她俯下身轻声说:“晚上你去容瑾那,我们继续。”
吴越觉得一股热血冲上来,脸颊滚烫,他呼吸急促:“我晚上恐怕……”
“你想被我逐出家门吗?”陈吉祥脸色一变。
“不是,我……”
“那就乖乖地听话。”
日暮,佐鸣宇在御花园碰到吴越和容瑾,容瑾看四下没人,赶紧问:“师兄,你和摄政王的药方出了吗?”
佐鸣宇摇摇头叹了口气:“一早就被吉祥堵在塔楼,前功尽弃。”
吴越气恼地说:“都是你们和阿萧做的好事,连累我。”
容瑾低声说:“对不起,她问得紧,我就说了。”
“你就坑我吧!她只捆我又没有动你,她折腾我,你就知道从旁边看着,还给她帮忙!”吴越瞪着他说。
“好了,别说这些!”佐鸣宇连忙打断吴越。
“你给阿萧写信了吗?他这个始作俑者最好回来认罪!”吴越愤愤不平。
佐鸣宇看了看容瑾:“还是你给他写吧,他跟你亲近。”
容瑾低下头:“他要是问……问吉祥对我们做了什么,我怎么说?”
三人互相瞅了瞅,低头无语。
几天后,夜幕低垂,容瑾的卧房里,亮着幽暗的灯光,庭院中,安青默默站立待命。
吴越满脸通红额头出汗,他围着桌子躲闪:“吉祥,我明早要阅兵……今晚换个人吧,你让容瑾来!”
容瑾转头瞪他。
陈吉祥手中拿着绳子嘴角翘起:“别跑啊,吴大将军,容瑾,抓住他!”
容瑾抿了抿嘴唇,从后面一把抱住吴越,吴越气得大喊:“容瑾!我看错你了,你这个叛徒!”
次日阅兵。
吴越和姜平骑着战马检阅骑兵团。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数千名骑兵身着统一的战袍,手持长矛、弯刀和弓箭,战马也披甲,马鬃马尾整整齐齐。
吴越眼底发青,头晕目眩,他强打精神,转头一看,姜平一直盯着自己。
姜平强压着笑,指了指脖子,吴越抬起手臂上的盔甲当镜子,看到脖子上赫然印着牙印。
他赶紧将领子往上拉了拉,咽了下口水。
他们缓缓策马前行,沿着阅兵道缓缓巡视,扫视每一列骑兵。
走到最前列,要下马观看骑术表演,吴越下马的时候一脚踩软摔在地上。
将士们都愣住了,继而,连忙去搀扶,然后他脖子上的“勋章”被大家一览无余。
吴越的笑话很快在军中传开,都说他为了讨好陛下腿都软了,把他气得三天没吃下饭。
南越,华萧正在监制重甲战车,他接连收到了三封来信,分别是容瑾、佐鸣宇和吴越。
容瑾:吉祥已经知道你和师兄一起合谋给她吃失忆的药,你快回来自己承认错误,请求她的谅解。
佐鸣宇:吉祥已经知道自己曾吃了失忆的药物,但是拒绝恢复记忆,恢复过去的性情,你回来劝她。
吴越:吉祥现在就是混世魔王,你等着回来让她折腾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