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考古队,有证有审批有手续的,你怕什么?”
要不是苏意说要带着人一起来,陈文锦很想一个人行动,这群发小没有一个靠谱的。不是心眼子太多,就是心眼子太少,反正凑不出一个正常人的脑子。
看到村长的第一眼,尽管对方已经做足了准备,还是被第六感惊人的陈文锦发现了不对劲,这个不是陈皮假扮的村长。
从靴子里抽出防身用的匕首扣在村长脖子上,陈文锦冷下脸厉声询问道。
“你不是村长,说,你们把村长藏哪儿去了!”
“我、我就是村长啊,如假包换的村长!”
“还想骗我,前几天村长帮阿秀修房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伤了,你的手里可没有这道口子。”
这时,披着蓑衣的文达也走了进来,见此情形连忙走到中间好生劝解道。
“陈、陈队长,你先把刀放下,我爹年纪大了不经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陈文锦看了眼身上还在滴水的文达,匕首在村长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你之前可从来不叫我陈队长,说说吧,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真的是本人啊!”
陈文锦当然知道他们是本人,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他们本人回来了,那么消失的陈皮他们又去哪儿了。
“去把另外几个人叫回来,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村子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村长和村长儿子,还是说有人想对国家考古队下手!”
等到人齐了,陈文锦的威胁也给得差不多了,颤颤巍巍的村长和文达也组织好了语言。
“我们也不认识那群人是谁,只知道扮演我身份的那个人是他们队长,他和扮演我爹身份的那个人看上去不太对付。
他们是一个月前阿秀在村子外面捡到的登山客,阿秀好心把他们安置在村子外面的猎人小屋里休息,结果他们转头就绑架了我跟我爹,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醒来就被送了回来。”
“那阿秀呢?她原本就是你们村子里的人?”
“不是,她是更早之前被河水冲下来的,我爹看她不会说话就打算想养着,养到后面给我做媳妇儿。”
前因后果简单明了,汪家人拿苏意做诱饵,先把苏意送进了这个村子,然后在选定观察好要替代的人之后利用各种手段悄无声息地代替了一部分村民,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他们的任务。
至于村长和文达为什么会中招,看一看村子里的光棍数量就知道,白捡的儿媳妇\/媳妇,谁会怀疑她本身就是个诱饵呢?
“他们有没有问你们什么问题?老老实实地说,不然,我就只能上报上去说你们村子涉嫌拐卖人口,前两年的走私人口案枪毙了多少人你们应该还是知道一点的吧?”
“知道知道!那些外地人一直在打听水下瑶寨的事,这我们也没人知道,老一辈的人也没跟我们讲过,我们就让他们去问村子里的老猎人。
后面有个人没耐心了,又问我们附近有没有湖,有多少湖,让我们把大概位置标注出来,还让我们带他们去了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的都说了,陈队长,求你高抬贵手!”
陈文锦把手里的匕首收回到靴子里,略显锐利的眉眼扫过被吓破胆的两人,也没说放过他们的话。
“他们早就知道了位置一直留在村子里怕不是有别的打算,昨晚上半夜离开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黑瞎子应该也是发现了他们的行动才会来不及留下讯息。”
“以黑瞎子的身手只要不正面硬刚应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把陈娇娇带上。”
让村长画出了附近湖泊的位置,果然还有三个湖泊是对方没有告诉他们的。
“这三个湖,哪个他们去得最多?”
“都、都差不多。”
无三省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突然开口问道。
“他们有没有在哪个湖边留下什么东西,或者停留得最久?”
这下子村长总算选出了一个。
“这个,他们往这个湖边的树林里放了一堆东西,只是都用布盖着,我们没看到是什么。”
“行,收拾收拾带我们去。”
“啊?”
“不去就举报你们。”
村长和文达脸上出现了同款的纠结。
“陈队长,真的不是我们不愿意,是一到暴雨天这山里的神灵就会出来巡山,我们可不敢冲撞神灵。”
“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神灵,都是封建迷信。”
“不是,真的有!不仅我们见过,那群人也见过,他们还被杀了一个人!”
“对对对!而且这暴雨天山路根本没法走,别说我们了,就算是老猎人也不敢在这个天气进山,真的会死人的!”
两个人好说歹说,就是劝不住这群人,急得在原地转。
“这雨最多下一周,等一周后再带你们上山不行吗?”
一周后黄花菜都凉了。
最后在死亡的威胁下,文达决定带他们进山,但是要求一次不能去太多人,因为护不住,而且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负责。
“行,不用你负责。”
陈文锦需要留下来坐镇大部队,解联环也因为身手太差被无三省要求留下,所以只能是无三省和藿玲带着齐宇上山。
临走时齐宇又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被迷雾笼罩,根本看不清前路。
陈文锦一把捏住了还在原地旋转的古铜钱对着齐宇说道。
“卦象只是个参考,要相信人定胜天。”
她从来不信命,所以才能在二十多年前从一群小乞丐里面活下来,再被陈皮带回家培养了这些年。她要是信了命,那她早就死了,也不会活到这个时候。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
“那就别算了,东西我没收,等你们回来再给你。”
她当然知道齐家人算命有一手,就算平时开玩笑说齐宇没学到齐铁嘴的三分办事,但也是学到了两分半的。
与其让他算出了吉凶惶恐不安,不如直接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让他安心做事,也免得扰乱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