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轻哼一声,屁股着了地。
为了不让自己太狼狈,他赶紧起身,顺势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走,去小溪边。”精致的凤眸淡淡扫过对方,商锦宴给他留了一点面子,她往前走去,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尔尴尬一笑,随后连忙跟了上去。
随着记忆,两人再一次来到小溪边打算调整一下状态。
清晨的溪水异常的冷,商锦宴还是老样子先在下游洗了个手,随后再到上游洗了脸。
一套下来,两人都精神了很多,没了困意。
李尔惬意的伸了伸懒腰,放下的双手顺势叉在腰间,他目光有些无聊的左右看去,嘴里不忘吐槽道:“还有一天,真难熬呀。”
“荒林里的考生剩不多,估计今天都是找旗的。不难。”
商锦宴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语气有些风轻云淡:“度过今晚就好了。”
说起剩余考生,李尔来了兴致,他悠哉悠哉的走近自家老大:“哎,宴哥,你说现在还有多少人在这荒林里?”
具体多少,其实商锦宴也不是很肯定,但是根据昨晚发信号弹的频率,她推测……
“不到一百。少则五十,多则八十。”
“这么说……”李尔听后眼前一亮,叉在腰间的手也随之放下,略显激动:“只要我撑到明天早上,我也有可能进军校?”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商锦宴稍作休息后,打算回松树那补个觉,凤眸扫视了一眼激动的某人,用一句实情打破了对方的幻想:“前提是,你撑的到明天。”
说罢,她收回目光,朝荒林深处走去。
李尔还在喜悦中,丝毫没有因为老大的话而丧气。
他紧跟离开的人,边走边吹起了大话:“只要跟着宴哥走,撑到明天那不是简简……嗯?”
前方的商锦宴蓦然停下,随后伸出右手挡在了李尔身前让其噤声,她凤眸微眯,小声低语:“有人。”
李尔瞬间汗毛竖起,将身子向下伏,满眼的警惕,他左右看了看,同样低语道:“na……”
一个字还没有蹦出来,前方不远的灌木丛中赫然出现了两个人。
是两名考生——
“二号”和“十号”。
此“二号”非彼二号。
因为此时“二号”的持有者十分面生,比一开始的二号要消瘦一些。
可想而知,之前的“二号”已经成为了“1号”,而现在的二号估计是他的亲信好友。
突然出现的二号和十号也很意外会遇到商锦宴他们。
两方碰面后都很警惕,相互站在两端试探着。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二号。
他看到了商锦宴肩处的号码牌,猛然皱起了眉,丝毫不避讳的大声说道:“你不是‘320号’吗?为什么会变成‘32号’?假的吧。”
“喂喂喂,什么假的,你会不会说话。”
早在看清楚对方不是教官后,李尔就站直了身子,听到对方这么说自家老大,更是英勇的往前迈进,声音甚至比对方的还要大声:“你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冲上去揍你!”
商锦宴眉间一挑,淡淡扫视身侧狐假虎威的某人,抿着薄唇并没有说话。
“你嚣张个什么劲?”二号瞪了一眼李尔,随后看到对方肩膀处的号码牌,冷哼出声:“我当你多厉害呢,原来是个垫底的。”
一侧的十号拉了拉对方的袖子,眼睛却看着前方的两人,声音不由自主的压低:“别把他们逼急了,万一抢我们的号码牌,我们不一定保得住。”
二号犹豫了片刻,还是较真商锦宴的牌数,他侧头和十号小声商量着:“老大不是说了吗,‘不能让商家少爷拿到前位的号码牌’,他现在拿了‘32号’我们不应该去抢一下吗?”
“拜托,我们两个的号码牌都比他大,抢什么?”十号顺势白了一眼对方。
“也是。”二号脑子转了个弯,又道:“我们回去找老大得了,跟他说这事,看他怎么处理。”
“我看行。”十号附和的点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又极其小声,一看就是在密谋什么。
李尔略感不妙,连忙凑近自家老大,小声的说道:“老大,我们赶紧走吧,感觉他们不安好心呀。”
商锦宴倒是全程淡然,她单手插兜,凤眸微眯,饶有兴趣的勾唇问道:“你喜欢什么数字?十还是二?”
“啊?”李尔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人后,伸手指了指自己,“宴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商锦宴精致的眉眼一挑,凤眸看向身侧的,语气很轻却带着无奈:“不然呢?”
李尔放下了手,极其不解:“那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十还是二’?”
商锦宴轻叹一声,随后目光看向前方两人肩处的号码牌,难得耐心的解释道:“他们的号码牌。你想要哪个,我给你抢来。”
“等等等。”李尔伸出手拉开了自己与老大的距离,“不是宴哥,你跟我抢那玩意干啥。”
商锦宴挑眉,说出了心中想法:“以你刚刚的表现,我觉得与其和面前的烂鱼烂虾当同级生,倒不如让你去代替他们。”
“额……”李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还是谢谢宴哥夸我。”
商锦宴冷了一眼对方:“要十还是要二,别磨蹭,他们要走了。”
面对老大的催促,李尔憨厚一笑,并没有给出答案:“算了宴哥,那玩意不好抢,我这个排名也可以进去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去捡一些旗子,只要撑到明天就好。”
二号临走之际听到了对面说的话,他忍不住转身嘲讽着:“哟,‘一百三十八号’还想进军校呢,捡了整个荒林的旗都不够吧。”
李尔嘴角的笑变得僵住,神色也沉了几分,他闪躲面前老大的目光,抿着唇并没有反驳。
蓦然,精致的凤眸闪过一丝冷意,商锦宴扭头看向前方的两人。
只见二号依旧喋喋不休的嘲讽着,表情甚至嚣张的令人作呕。
“呵。”商锦宴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她不动声色的将裤袋里的手抽出,随后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