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灵摇摇头,沉声回答:“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众人也看见他惨白的脸色,知道他是在安慰众人。
“真的没事。”
似乎看出几人怀疑以及担忧的神色,张之灵连忙肯定说道。
虽然张之灵说自己没事,无邪几人依然觉得他应该好好休息再上路。
张之余眼珠一转,悄声对着无邪说了几句话,两人神神秘秘的躲着众人开始秘密行事。
直至第二天一大早,大家看到一个简易的抬椅才恍然大悟,明白他们在干些什么。
王胖子一脸憋笑,揶揄的冲着小哥调侃:
“小哥,你可不要浪费他们的一片苦心,他们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就受着吧!”
一旁的潘子脸色憋得涨红,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一天能有幸看见坐在抬椅上被抬着走的小哥。
张之灵眼前一黑,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张之余和无邪一凑到一块就不干什么好事。
“你上去,换着来。”
张之灵摸索着手中的黑金古刀,指向坏笑的无邪。
这可是开刃的利器,谁敢逼他坐上去,他就劈谁。
无邪苦着脸,在那黑金古刀的逼迫下上了那个简易的抬椅。
而刚刚在一旁憋笑的王胖子和潘子,立马沦为两个劳力,开始抬着无邪前行。
无邪这边苦中作乐,继续在雨林里前行。
谢雨臣那边两个强强联合的双A强者,却是被野鸡脖子追着退回地下洞窟中。
只是他们在前面狂奔,野鸡脖子也在后面狂奔,在他们躲进一个隐蔽的洞口之后。
那些追击他们的野鸡脖子像是没有闻到他们味道一般,狂奔着向着一个方向爬走。
“什么情况?”
解雨臣怪异的看着那些无视他们的野鸡脖子,古怪的开口说道。
黑瞎子笑嘻嘻的说道,“它们可能和我一样瞎,看不见咱们在这里。”
谢雨臣翻了个白眼,这人又在胡说八道。
“我看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过去,所以它们才会无视咱们。”
谢雨臣陷入沉思,想象那个吸引这些野鸡脖子的东西是什么。
“会不会是无三省他们?”
黑瞎子收起调笑的心思,眼眸古怪的看着那些如同被什么东西追击的野鸡脖子。
难道它们身后还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驱赶它们?
或者是无三省他们触动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儿!
如果系统222在这里,它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诉黑瞎子,他的猜测全错。
这哪是什么东西在后面驱赶,这是有大佬在那里召唤这些生物,想给主角团增加点乐趣而已。
“安全了,咱们再折返回去?”
谢雨臣看着爬远的野鸡脖子,开口询问陷入沉思的黑瞎子。
“不,我找到无三省留下的信号了。”
黑瞎子摸索着石壁上的特殊记号,心中感慨无三省的不容易。
他要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留记号,真是太不容易了。
谢雨臣闻言一愣,视线看向石壁上的记号。
他们这算是误打误撞?
要是没有那些野鸡脖子的追击,他们也不会避到这个隐蔽的洞口中,也就不会发现这个记号。
黑瞎子冲着谢雨臣笑笑,语气贱贱的,
“花爷,您放心,咱是收了双倍钱的,肯定带你寻找到无三省。”
谢雨臣扭头不看他,心中忍不住腹诽:
‘说什么寻找到无三省,他们这一路就跟在人家身后吃灰,结果连人家一个影子都追不上。’
黑瞎子注意到谢雨臣不满的情绪,尴尬的摸摸鼻子。
这不是无三省太能蹿,也不知道他忙着去干嘛。
每次留下的记号也越来越隐蔽难找,没点运气还真找不到。
总不可能他也惦记着那什么长生的秘密?
……
带着无端联想,两人按照无三省的记号,进入一条没出现过的通道口。
这通道和刚刚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窟不一样,是人为建造出来的狭窄通道。
“花爷,这里的机关肯定是难不住您,要不您先上。”
黑瞎子调侃的看着淡定如同贵公子郊游的谢雨臣,忍不住开口激将。
这果然是花钱的大爷,一路上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就靠着瞎子他劳心劳力。
谢雨臣看了黑瞎子一眼,扭头看了几眼眼前的通道口,几个跳跃已经避开机关直达通道的尽头。
黑瞎子摇摇头,身子灵巧的跟上谢雨臣的动作,来到通道的尽头。
只是这机关设计太过巧妙,在两人到达通道口尽头之时,从墙壁上出现几个洞口,射出几个锐利的武器。
“又是归去来器。”
谢雨臣两人几个翻转,动作一致,把激射过来的归去来器一一击飞,让它们安静的插进旁边的墙壁上。
“花爷真不错,就是你那发小,看起来弱得可怜。”
黑瞎子状似无意的扯到无邪身上,想看看谢雨臣这里是否知道些什么。
“他不是弱,他只是傻。”
谢雨臣扭头看向通道尽头,语气平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他仔细查看通道中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开门的机关。
黑瞎子摇摇头,收回试探的心思,开始仔细查看这里的情况。
通道光线昏暗,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得更加清晰,因此很快就看到一个特别的地方。
“花爷,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黑瞎子手电照在地板上突兀出现的一幅画上面。
“这画不太正常。”
谢雨臣闻言点点头。
在墓室之中,突兀的出现一幅画,确实很怪异,很奇怪。
只是这幅画上看起来不对劲儿,还有一股尿骚味。
“怎么弄?”
谢雨臣皱眉看着这画无从下手,为何这地下宫殿中,会出现尿骚味。
黑瞎子古怪的看眼下个墓还那么精致干净的花爷,忍不住摇摇头。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用手探探开门机关。”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谢雨臣立马退后三步远。
他一脸拒绝的神情,让他一个有洁癖的人碰这种散发着奇奇怪怪味道的东西,没门。
只是最后,因为机关的特殊性,他依然逃不开碰触那怪异图画的结局。
当打开机关门之后,他们被门后的画面惊到了。
“这西王母厉害,居然把整个山体掏空建造宫殿。”
谢雨臣在黑瞎子点燃油灯后,清楚的见识了这里面的情况。
两人看着四周的壁画以及远远看不到尽头的石块阶梯。
开始讨论起壁画中西王母和周穆王的爱恨情仇。
最后黑瞎子开始散发思维补充后续故事。
他认为这两人肯定是异地恋,怕是因为什么意外没有在一起,结果导致西王母疯魔建造这么一个机关密布的地宫。
“黑爷你适合去说书,去听的人肯定很多,放心,到时我一定会到场给黑爷捧场。”
黑瞎子挑挑眉,一脸受宠若惊的笑道:“好啊好啊,到时我一定给花爷讲一个最精彩的故事。”
谢雨臣拍掉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脸上满是嫌弃,“脏手拿开。”
黑瞎子也不在意,耸耸肩收回手掌。
他指着不远处放着的水壶,“花爷快看,那是不是无三省留下的记号。”
两人凑过去一看,只见水壶下面刻着一个记号,以及两个字‘洗手’。
谢雨臣一脸震惊,他现在知道那尿骚味从何而来。
“哟,这三爷挺讲究,还给咱们留下壶水,就是这发现机关的方式,还真是前所未见。”
黑瞎子啧啧称奇,看着差点呕出来的谢雨臣,好心的给他递上水壶。
“来,瞎子伺候花爷净手。放心,这手洗洗还能要。”
谢雨臣一把拽过水壶,沉声吐出一个字:“滚。”
黑瞎子嘿嘿贱笑出声,这一路走来太过单调,逗逗这九门有名的财神爷还挺好玩。
闹过之后,两人看着看不到尽头的阶梯陷入沉思。
这西王母太厉害,不仅建造出这么大一个地宫,还在地宫里设计出这么多的机关陷阱。
难道是受到情伤,建造这地宫机关阻拦老情人周穆王回来寻她复合?
谢雨臣木着脸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他这是中什么邪,居然会顺着黑瞎子胡诌的故事开始脑补西王母与周穆王的爱恨情仇。
“咱们比比,谁最先到达阶梯顶端。”
谢雨臣冲着黑瞎子挑衅道,想把这个影响他正常思维能力的怪胎比下去。
他说完这话,极不讲规则的率先冲向那一眼看不见尽头的阶梯。
黑瞎子一愣,脚步落后谢雨臣半步跟了上去。
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先前怎么逗都没有破功,难道是发生他不知道的事儿!
两人奔跑着冲向阶梯顶端。
只是他们刚跑到中途之时,不知道碰触到哪种机关,本来就很陡的阶梯开始变形,逐渐形成一个平面。
阶梯平面和地平面呈现一个七十多度的夹角。
谢雨臣两人脸色巨变,提升速度和机关比速度。
希望能在台阶全部消失之前,到达台阶尽头。
两人最后险之又险的来到台阶尽头,那是一个不大的平台。
整个平台独立建立在半空,上面连接着陡峭的石壁。
平台上竖着一些人面鸟以及青鸟的石雕,还有一个雕满蛇首的青铜鼎。
“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西王母这是想饿死咱们。”
黑瞎子搜寻一圈后感慨说道。
突然他收敛笑容,疑惑开口:“不对,无三省他们是怎么离开这里的,难道他们没有碰触到机关。”
谢雨臣困顿的坐着休息,没好气地说:“没想到道上大名鼎鼎的黑瞎子,会连个无三省都比不上。”
黑瞎子脚步一顿,脚下细微的声响告诉他,刚刚一直没有找到的机关找到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机关是条生路,还是送他们上天的死路。
“你怎么不动了?”
谢雨臣疑惑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黑瞎子,他刚刚还以为这人要冲上来理论一番。
但他没想到这人会像是个傻子一般站着不动。
谢雨臣心中一凛,立马想到这人为何不动:“你踩到机关了?”
谢雨臣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看不出这机关连着哪里,要么生要么死,赌一把。”
他看着神色镇静的黑瞎子,沉声说道。
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被动的定在这里不动,等到最后没有体力再下决定,不如趁现在两人体力恢复博一把。
……
黑瞎子那边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与机遇,无邪这边也遇上巨大的危机。
前面遭遇巨蛇,遭遇蛇群,遭遇剧毒的野鸡脖子,都没有现在遇上的危机恐怖。
王胖子两人换着抬两个没事干的小朋友,几人顺着溪流往前走。
半天后,王胖子彻底没了力气。
算是为刚刚嘲笑小哥付出了代价。
“休息休息,再走下去胖子就成死胖子了。”
张之灵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王胖子身子一震,连忙开口讨饶。
“小哥,小哥,我错了,我不该顺着他们两人胡闹,下次我一定会看着他们,绝对不让他们胡闹。”
张之灵扭头寻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休息,默认不再为难他们。
王胖子高兴的把抬椅上的张之余放下来。
潘子揉着酸胀的手臂,心中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看小哥的笑话。
仅仅只是在一旁看个戏,就把自己给搭进去。
小哥不忍心惩罚那两个犯浑的人,就逮着他们旁边看戏的霍霍。
这一路他和王胖子抬着无邪和张之余一路前行。
他们人体本身的体重,再加上雨林复杂的环境,让他们这一路费老大力气才成功抬着人行走前行。
王胖子看着两个面色红润,仿佛来郊游的富家小姐少爷,心中十分的不平。
明明是无邪两人弄出的抬椅,受罪的反而是他们两个在一旁看戏的人。
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不应该是那两个胡闹的人吗?
王胖子咕哝着不公平,累瘫在地上睡了过去。
“哥,我错了。”
张之余眼瞅着扭捏的无邪,坚强的来到族长哥哥身前,一脸愧疚的认错。
她担心族长哥哥的身体没有恢复,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心是好的,但好心办坏事。
对于要强了几十年的族长哥哥,让他当着这么多的人被抬着走,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