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江凛如此痛苦,伸出手想轻拍他的肩膀安抚。江凛却条件反射般扭动身体,声音颤抖着挤出:“别动……呃嗯……” 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对任何触碰都异常敏感,每一丝外力都似要将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扯断。
他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这样能护住疼痛的胃部。紧闭的双眼溢出更多泪水,眉头因痛苦拧成深深的沟壑。此刻,江凛全身心都被洗胃带来的痛苦占据,外界任何细微举动,都如同在他千疮百孔的痛苦之上又添一刀。
洗胃机再次发出抽液的声响,那熟悉的嗡鸣仿佛是催命符,让江凛的心猛地一紧。随着液体缓缓抽出,他的胃部一阵抽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狠狠攥紧,再猛地拉扯。
“呃啊……”江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床垫边缘,指关节泛白得近乎透明。他的头不停地左右扭动,泪水不受控制地飞溅,打湿了脸颊旁的枕头。
胃部的胀痛随着液体的抽出稍有减轻,可那股恶心感却愈发强烈,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喉咙。江凛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风暴中心,被痛苦肆意蹂躏,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还没等江凛那声“喊停”出口,新一轮的痛苦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第三次冲洗毫无预兆地开始,冰冷的洗胃液再次涌入他千疮百孔般的胃部。江凛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惊惶与绝望,仿佛被汹涌的浪涛瞬间淹没。
“不……”他声嘶力竭地呐喊,声音破碎而绝望,在病房里回荡。这一次,胃部的胀痛更加剧烈,仿佛有无数尖锐的针同时刺入胃壁,又搅又刺。他的身体疯狂地扭动,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妄图抓住一丝解脱的希望。
江凛的脸色由惨白转为青灰,嘴唇剧烈颤抖,冷汗如雨下,湿透了整个后背。每一次洗胃液的冲击,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他脆弱的神经上。他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似在向这无尽的痛苦求饶,却又只能无助地承受着新一轮折磨的肆虐。
护士见江凛痛苦不堪,赶忙凑近,提高音量,满是心疼地大声安抚:“最后一次了,再忍一下啊!” 医生也专注地盯着仪器,补充道:“坚持住,江凛,把这次挺过去,洗胃就结束了。”
江凛嘴唇哆哆嗦嗦,已无力回应,唯有痛苦的低吟从齿缝间溢出。他的身体如风中残叶般颤抖,双手紧紧揪着床单,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胃部的绞痛似要将他撕裂,可听到“最后一次”,他混沌的意识里燃起一丝希望,强撑着承受这最后一波剧痛。
“嗯啊……”胃部再次被撑开,江凛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这声痛苦的闷哼,声音虚弱且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仅剩的力气。他的身体因过度的疼痛与疲惫而微微抽搐,双眼紧闭,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不断滑落,打湿了早已被汗水浸透的枕头。
此时的他,每一寸神经都被痛苦占据,胃部犹如被重石碾压,又似有烈火灼烧。但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冲洗,只能凭借着这一丝信念,在这如炼狱般的折磨中苦苦支撑,等待着解脱时刻的到来。
洗胃机发出轻微嗡鸣,开始最后一次抽液。江凛紧绷的神经稍松,却仍满心煎熬。胃部的绞痛与恶心感交织,让他气息微弱。
他双眼失神,泪水糊住视线,干裂嘴唇嗫嚅,似在无声哀求。双手从紧抓床单到无力滑落,身体也不再剧烈挣扎,只余偶尔的痉挛。
随着液体缓缓抽出,江凛的胃部胀痛逐渐减轻。他大口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护士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结束了,都结束了。”江凛微微点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瘫软在床上,疲惫与解脱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护士小心翼翼地从江凛鼻腔缓缓抽出胃管,那一瞬间,江凛只感觉鼻腔到咽喉一阵异样的空荡与酸涩。还没等他缓过神,胃部便如脱缰野马般剧烈收缩,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他的身体猛地弓起,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腹部,仿佛这样能缓解那排山倒海般的恶心。干呕声一阵接着一阵,每一下都让他的身体狠狠颤抖,豆大的汗珠再次布满额头,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江凛双眼紧闭,眉头拧成死结,喉咙被胃酸刺激得火辣辣的疼。刚刚洗胃的痛苦还未完全消散,此刻的干呕又像重锤一般,一下下捶打着他脆弱的神经,让他虚弱得几乎昏厥。
医生见状,迅速出手,一边轻声安慰:“别慌,放松些。”一边找准内关穴,拇指发力,轻柔而有力地按揉。内关穴位于手腕横纹上两寸,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是缓解恶心呕吐的关键穴位。
随着医生按揉,力度渗透肌肤,刺激着穴位。江凛紧皱的眉头稍有舒缓,干呕频率渐渐降低。医生又将手移至足三里,此穴在小腿外侧,犊鼻下三寸,胫骨前嵴外一横指处。通过按揉,调节胃肠功能,减轻胃部痉挛。
江凛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逐渐放松,身体颤抖也不再剧烈,呼吸慢慢平稳,轻声对医生说:“谢谢……”医生微笑回应:“别说话,好好休息。”
医生一边轻柔地为江凛按揉穴位,一边温和地告知:“下午再来给你灌肠,这样能进一步清理肠道,促进恢复。”
江凛刚缓过劲儿,听到这话,原本稍有血色的脸瞬间又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抗拒。他虚弱地张了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能不能……不灌……”洗胃带来的痛苦还历历在目,一想到又要经历另一种折磨,江凛内心充满了抵触。
医生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解释:“灌肠能帮你把体内残留的有害物质尽快排出,对你身体恢复很重要,忍一忍,会好起来的。”护士也在一旁附和:“我们会尽量轻一些,减少你的不适。”江凛无奈地闭上双眼,一颗泪水从眼角滑落,默默接受了这个安排。
医生和护士推着洗胃机和其他设备刚离开病房,栀栀便如一阵风般急切地冲了进来,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声音带着哭腔大喊:“江凛!你怎么样?”
看到病床上虚弱不堪的江凛,栀栀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江凛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头。双眼因痛苦而微微红肿,整个人虚弱地瘫在床上,全无往日的活力。
栀栀几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江凛的手,那双手冰凉且无力。她心疼地抚摸着江凛的脸颊,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还难受吗……”江凛微微睁开双眼,看到栀栀后,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虚弱的微笑:“我……没事,别担心……”话未说完,便因一阵咳嗽而中断,栀栀见状,更是心急如焚,连忙轻拍他的后背,满心自责与心疼。
栀栀泪如雨下,声音颤抖着哽咽:“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的……”满心自责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轻轻抚着江凛的手,仿佛这样能传递自己的懊悔与心疼。
江凛微微摇头,干裂嘴唇轻启,声音虚弱:“不怪你……是我不好……”他努力睁眼,目光温柔又疲惫地看着栀栀,想要抬手擦去她的泪,却力不从心。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栀栀赶忙阻止,怕江凛耗费体力,可自责仍在心底翻涌。她紧紧握住江凛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泪水不断打湿江凛的手背。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栀栀偶尔的抽噎声,和江凛微弱的呼吸声。
学校这边,林父林母心急如焚地赶到学校,径直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一路上脚步匆匆,脸上满是焦虑与愤怒。
一进办公室,林父就大声说道:“校长,我们家孩子在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学校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林母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我们把孩子送到学校,你们就得保证他的安全,现在倒好,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我们怎么能不着急!”
校长赶忙起身,一脸歉意地说道:“林先生、林太太,你们先别着急,我们学校也非常重视这件事,已经在全力调查了。”
林父眉头紧皱,质问道:“调查?怎么调查?我们要知道具体进展!现在孩子被欺负了,我们就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校长耐心解释:“是这样的,我们第一时间找了涉事的同学谈话,也询问了当时在场的其他学生。但是,目前遇到了一些困难。学校大部分教室的监控在非考试时间内都没有开放,这给我们获取直接证据带来了很大阻碍。”
林母一听,情绪更加激动:“监控不开?这是什么道理?学校连个监控都管理不好,还怎么保障学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