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将军府的炸药武器我们还没拿到,真的要离开吗?”
丽娜恭顺站在榻边,榻上男子慵懒坐于上首,垂眸望着手中的手帕,手帕上绣了一只狗不像狗,猫不像猫,似猪非猪,似鸟非鸟的不明生物,指尖摩挲,似是想起什么,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主子,这手帕都旧了,上面绣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丽娜再给您重新买一块吧。”
古吉萨眉梢微挑,姿态散漫,语气透露着一抹不正经,“这可是小美人留下来的,定情信物怎能随意丢弃。”
“定情信物!”丽娜不可置信瞪大双眼,难不成主子有喜欢的人了?
提瓦早已看透一切,若是没看错,这帕子是从主子包扎伤口的地方取下来的,当时血渍拉忽,黑不溜秋,脏兮兮的,大夫都丢了,硬是被他从垃圾桶中翻找了出来,洗干净后宝贝似的收入怀中,时不时就拿出来傻笑。
惨了,莫不是坠入爱河了。
古吉萨收起手帕,嘴角笑意收敛,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伸着懒腰随意说道。
“自从上次闹了一通,高府加强了戒备,这武器除了高府只要皇宫中有,本殿可不想有去无回,左右天子脚下,还是谨慎些为好。”
“难不成,咱们就放弃了,主子可是要回华琅。”
男人眸色一深,“不,我们去宁州,宁州水师武器先进,制霸近海,盛京不好下手,远离了明昭帝,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
丽娜一喜,她就知道主子没那么容易放弃,“那我们何时动身?”
古吉萨瞧着大门,眼底划过一抹幽怨,细听还有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急,临走前将盛京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游玩一遍,好吃好喝的随便买,不用给某人省钱。”
丽娜一脸疑惑,她不明白但是有免费的吃喝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于是乎,主仆三人硬是将盛京所有能吃的都吃了一遍,好玩的也不忘买买买,等叶知薇见到各家店铺前来收钱的伙计时,心疼的差点没抽过去。
“古吉萨,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我恨你!”
远在天香楼吃香喝辣的某人打了个喷嚏,谁在骂他?
......
叶知薇收到叶知欢送来的账单时,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好家伙,古吉萨这男人是要把她吃破产吗,两人当初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不能乱花钱,真当她是冤大头啊。
气呼呼就要找某人算账,刚走出悦食房,迎面和一女子相撞,倒是不重,随意说了声抱歉就要离去,那人却高声责备道。
“你眼睛瞎了,敢撞本小姐,撞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声音尖锐刺耳,叶知薇皱眉回头,女子看起了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容清丽,穿戴无一不是好物,眉宇间和沈柔芯有两分相似,她知道她是谁了。
“我方才已经道过歉了,况且,好像是你不看道的吧。”
沈明珠柳眉倒竖,“放肆,你也配和本小姐相比,本小姐身上穿的可是织锦阁上好的云锦,被你碰一下我都嫌脏,现在被你碰过了,我不想要了。”
叶知薇冷笑,跟这种人她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转身离开,沈明珠看她竟然径直离去,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气得暴跳如雷,面容阴狠,不过是个低贱的丫鬟也敢惹她,沈蓉总不会连个不懂事的丫鬟也护着吧。
想起女子长相美艳的不可方物,沈明珠眼底闪过浓浓的嫉妒,她讨厌那张脸,狐媚子,没了那张脸,看你还如何傲气的起来。
原本是来给世子表哥做点心的,现在也没心情了,眼底迸发出恶狠狠的冷笑,直接掉头去了沈蓉的院子。
叶知薇出府后,一路去到古吉萨住的地方,一脚踹开竹门,火冒三丈,眼神冷的仿佛要杀人。
提瓦被吓了一跳,“叶姑娘是来找主子的?”
“他在哪?”
提瓦咽咽口水,暗戳戳指了指后院,叶知薇眉眼一转,闪身杀了过去。
“啧啧啧,主子,你就作死吧。”
古吉萨正在享受香茗居买来的雨后龙井,茶汤金黄,泛着淡淡的茶香,入口绵长,口齿生香,果然是好茶,突然,背后似有一道高大恶鬼似的黑影笼罩而下,遮住了他的太阳,眉心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喝吗?”
阴森幽冷的声音响起,男人身体抖了抖,许久放下杯子抬头露出一个和善慵懒的笑意。
“好喝。”
“啪——”
叶知薇用力将各家店店铺送来的账单摔在桌上,两眼冒火,像是两颗火球要把人烤干,古吉萨垂眸望去,心情很好似的弯眸轻笑。
“怎么?叶姑娘莫不是忘了,你说过本殿在盛京的一切开销皆由你负责,难不成,你想赖账?”
“没错,我要赖账。”
叶知薇一本正经的表示要赖账,把古吉萨搞不会了,喝下茶呛到嗓子咳个不停,望向女孩的眼神满是一言难尽,二人相顾无言。
“叶姑娘,当真是.......与众不同。”
叶知薇坐下,一路走来嗓子都冒烟了,自顾倒了杯茶喝下,味道确实不错,可这都是用她的钱买的!
“我们当初可是约法三章说好的,我负责你的日常开销,可你不能乱花钱太过分,你看看,短短三日就花了八千两,你是吃的金子吗。”
古吉萨丝毫不觉得过分,“谁让你不来看我的。”
“什么?”
“本殿好歹救了你的命,要不是我护着你,说不定你这张漂亮的脸蛋都没了,我在此养病数日,你却从未来看过我一次,是不是你先过分的。”
“呃,”叶知薇哑然,虽然但是,他们很熟吗?她都管他吃喝了,居然还要提供探病服务,如此想着就说了出来。
谁料,方才还一脸慵懒玩味的男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要杀她的模样,叶知薇嘴角抽搐,靠,不就是赖账吗,至于一副要她命的样子吗。
男人唇角微勾,眼底却无一丝笑意,阴阳怪气说道。
“是啊,我们不熟,哪怕我是为了护你才浑身是伤,小腿骨折,手臂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右手食指指甲翻开,左脚第三根脚趾骨折弯曲,后背肩胛骨现在还青着,还有.......”
叶知薇:“.......”
居然记得这么清楚,精确到脚指头,说起来,也就是在天医署的时候她去看过他几次,那时候他包的宛如一个粽子,没想到,竟然伤的如此重,看他说得义愤填膺,叶知薇突然有了一眯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