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猴子一看叶主任的表情,这才恍然大悟:
“莫非您就是给他军帽的那位首长?
哎呀,您可要救救我马兄弟呀。我这给您磕头了。”
周猴子说完,扑通跪倒在地,邦邦磕起头来。
叶主任忙扶起他,说道:
“切莫如此,这个叫马文斌的对我儿子有恩,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
叶主任的一句话可把周猴子听愣了,不由心里暗自嘀咕道:
“我这马兄弟真是吉星高照,帮个人,都能帮个官这么大的。”
二人正说着话,门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见家里来了陌生人,问道:
“爸,有客人啊。”
叶主任瞥了他一眼,把字条递给他道:
“兴海呀,你看看,这个字条是不是你留给人家的?”
那个叫兴海的男子接过纸条一看,点点头道:
“对,爸,是我留的。
当时那个人帮助了兴舟,兴舟就想报答他。
不过兴舟忙着料理他对象的后事,就让我去代劳了。
没曾想我一连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他说的那个恩人。
于是,就给他留了一张纸条。”
叶主任听后,批评道:
“你小子可真行,只给人家留了字条,却没有留名字。
你说说,这个马大哈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兴海接过纸条一看,才发现上面确实没有留名字。
不由挠了挠头,笑了笑道:
“爸,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然后,转头瞥向周猴子说道:
“看来你就是那个帮助我弟弟兴舟的那个人了。
说吧,找我有啥事?”
于是,周猴子又把马文斌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兴海一听还有这事,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一拳锤在桌子上,气愤地说道:
“这帮公安局的真不像话,穿制服,拿工资,却不干人事。
今天天太黑了,你暂时就留在这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趟公安局了解一下情况。
我就不信了,朗朗乾坤,他们竟敢颠倒黑白,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猴子一看人家这条件,哪里敢住。
硬是不顾叶兴海挽留,离开了。
郑副市长住宅
郑副市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屁股颓然地坐到沙发上,
左手揉着太阳穴,不住地唉声叹气。
她老婆翟文娟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放到桌子上招呼道:
“老郑,快过来吃饭。
我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鲫鱼豆腐汤,还有蜜汁莲藕。”
没想到,连叫了几声,郑副市长都没有站起身。
而是叹口气,摆摆手说道:
“文娟呐,你还是自己吃吧。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胃口。”
翟文娟的闻言,解下围裙,坐到他身边。
一边给他揉肩,一边问:
“又在单位不顺心了吧,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拿个主意。”
郑副市长拿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
“我的夫人呐,这个主意你可拿不了。
老市长私下答应过我,他退位之后,下一任市长就是我了。
没想到那个姓齐的竟突然冒了出来,成了我最大的威胁。
你说,我能不上火吗?”
“齐副市长不是因为贪污受贿的事都被请到公安局问话了吗?
怎么突然之间又逆风翻盘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文娟,关于这一点我也有所怀疑。私下里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可是却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说他被人诬陷了。
现在又被提到了市长候选人的位置,他身后又有钱书记的支持,我可是压力山大呀。”
就在夫妻二人商讨着对策之时,忽然屋外传来敲门声。
翟文娟咕哝着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市委办公室的干事小高。
不由诧异地问道:
“小高,你怎么来了?
有什么事不能在单位里说,还要追到家来?
不知道郑副市长今天工作很累吗?”
小高瞅了瞅身后,这才进到屋里,说道:
“翟夫人,是这样的。
我今天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事情,是关于齐副市长的。
我不敢在单位和郑副市长说,这才冒昧打扰。”
郑副市长一听,忙把小高让到沙发上坐下,忙不迭地问道:
“你都听到什么了,赶快说。”
“郑副市长,是这样的。
我今天有事去找齐副市长身边的夏秘书,没想到却听到了齐副市长正在给公安局的陈副局长打电话。
我听到了一句‘我家齐鸣的案子摆平了没有?’
我不敢站那一直听,怕被人发现。
但是断断续续地听到这个案子似乎与一个叫马什么斌的有关。”
“马什么斌?是马文斌吗?”
小高万没想到市长夫人会对马文斌这个名字反应这么激烈,于是,如实答道:
“对,就是叫马文斌。”
郑副市长听到马文斌三个字,不由意味深长地与翟文娟对视一眼,对小高说道:
“小高啊,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个消息非常重要。
我之前分管过公安口,对各级人员配置比较熟悉。
这个陈副局长是分管治安的,如果治安科还没换人的话,科长应该姓纪。
你明天,哦不,你现在马上就找相关人联系这个姓纪的。
一定要设法打听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管多晚,都要连夜向我汇报。”
“郑副市长,您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小高走了。
送走了小高,郑副市长转回身。
一眼看见自己的老婆翟文娟正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郑副市长坐到她的身边,用手搂住她的肩膀说道:
“文娟,不要担心。不会这么巧的。
你家小斌不是在农村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市里呢?
我猜测一定是同名同姓的人。咱还是先吃饭,等小高的消息打听来了再说。”
“满君,我当年假死离家,间接害死了小斌他爸。
这事搁我心里一直也没过去,如果真是小斌出事了,你可要全力以赴地搭救。”
“放心吧,文娟。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说实话,你嫁给我这些年也没跟我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我郑天龙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我心里有数。”
说完,郑副市长拉起翟文娟来到餐桌旁,扶着她坐好,为她盛了一碗鱼汤。
吃完饭,郑副市长沏了一杯浓茶,坐到家里那张红木桌上。
一边品茶,一边焦急地等待小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