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嫂一听,顿时傻眼了。
不过她也知道叶主任讲话向来说一不二,断无回旋的余地。
好在叶家顾念旧情,给了一大笔钱。
有了这笔钱,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不过她知道一会程局长和几个朋友还要来家里吃饭,需要多准备几个菜。
于是,说道:
“叶主任,就让我再为你们忙活一回吧。也好让我留个念想。”
叶主任向来不愿意为难人,挥挥手说道:
“去吧,明天走的时候我让司机送你。
家里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想带走的,尽管和夫人说,”
宋嫂万没想到叶主任对她如此宽容,用袖子抹着眼泪,转身回厨房忙去了。
马文斌听说晚上家里有客人,说啥也不呆,非要回农村。
叶兴舟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临行前,叶主任吩咐人补上了马文斌的600块钱。
又派人给他送来几箱军用罐头和压缩饼干,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离开了。
二人先到招待所接了周猴子,马文斌把给他媳妇买的礼物都交给了他。
直感动得周猴子热泪盈眶,手捧着那些东西,刚要说些感谢的话,却被马文斌摆手制止了。
“猴子,你为了我的事情忙前奔后的,家都不顾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不要推辞,也不要说感谢的话。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周哥。”
周猴子一听,简直受宠若惊。
忙说道:
“周哥我可不敢当,你还是叫我猴子吧。”
叶兴舟被他二人间的兄弟情分所感染,不由得心情大好,问道:
“马哥,你家除了穷,就没有什么好玩的吗?”
马文斌呵呵一笑,说道:
“好玩的当然有了,就看你这个叶二公子敢不敢玩了。”
叶兴舟一听马文斌激他,越发来了兴致,连车都开得快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之后,一辆军用大吉普车停在了马文斌家的院门前。
飞虎看到从吉普车上下来的马文斌的身影,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从猪窝里飞奔出来。
这一幕顿时吓得叶兴舟魂都飞了,急忙闪身躲到了马文斌身后。
飞虎把两只前爪搭在马文斌身上,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马文斌搂住它的大脑袋亲了又亲,转回身从车上拿出一盒肉罐头喂给了它。
气得叶兴舟在他背后捶了一拳,说道:
“马哥,这罐头可是给你和小梅吃的,你居然拿来喂狗。
我爸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朝你吹胡子瞪眼。”
屋里的李梅听到外面有动静,推门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马文斌的第一眼,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马文斌头戴军帽,身着军衬衫、军裤子,斜挎军用书包,显得是那么得英武帅气。
李梅瞬间恍惚了,竟然傻傻地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
此刻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周围的人,一下子扑到马文斌怀里,嘤嘤啜泣起来。
“文斌,你可担心死我了。
你再不回来,我可真要去找你了。”
马文斌用手抚摸着她的脊背,鼻子嗅着她的秀发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温言安慰道:
“小梅,让你受委屈了。瞧你都瘦了。
对了,家里来客人了。”
李梅这才意识到,猛然一抬头,看到了他身后的叶兴舟。
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惊讶地说道:
“兴舟,怎么是你?你二人怎么会在一起?”
叶兴舟怕李梅尴尬,率先说道:
“嫂子,咋地,不欢迎兄弟我呀?”
这句话既表明了叶兴舟的心态,也摆正了他的位置,更让李梅放下了戒心。
大方地将叶兴舟让进屋里,准备烧火做饭。
结果火刚点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马文斌,你小子给我滚出来。”
马文斌一听是胖婶的声音,就知道准是她拉走的那两缸大酱出事了。
于是,拍了拍李梅的肩膀说道:
“小梅,你别出去了。
在屋陪兴舟兄弟说会话,我一个人出去对付她就行了。”
说完,双手插兜走了出来。
出门一看,只见胖婶和她的女儿马翠花,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都来了。
有的手里拿着大扫帚,有的拎着一根扁担,一看就是来找他算账的。
胖婶一见马文斌出来,一下子冲到他跟前,抡起巴掌就打:
“小兔崽子,你好黑的心。
老娘我都堵你好几天了,总算露头了。”
马文斌哪能任凭一个老娘们欺负,一把握住她的手,狠狠地甩开,嘲讽道:
“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给谁当老娘呢?
你不妨说说看,我的心怎么就黑了?”
马翠花一看她妈差点被马文斌甩了个趔趄,气得冲上前来,指着马文斌的鼻子说道:
“我们把那两缸酱抬回去以后,发现只有上面一层才是我妈下的大酱,底下全都是面糊糊掺别的酱造的假。
马文斌,你小子也太阴了。
你媳妇还怀着孕呢,也不怕生个孩子没屁眼。”
马翠花这句话可把马文斌惹急了,抡起巴掌照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一边扇,一边说道:
“姓马的,你怎么骂我都行,敢诅咒我儿子,就是找死。
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你触动了我的底线。
我就要替你爸教训教训你,要你管好这张破嘴。”
跟胖婶来的几个亲戚见她母女俩挨着打,抡着扁担、扫帚就要往上上。
没想到,人还没等到马文斌跟前,飞虎一下子从猪圈里又飞了出来。
龇牙咧嘴,冲着几人一通嗷嗷狂叫。直吓得那几个人连连后退。
马文斌俯下身,拍拍飞虎的脑袋说道:
“飞虎,蹲下,谅他们几只损鸟也不能把我怎么地。”
说完,直起腰,指着呜呜渣渣的几个人质问道:
“你们算哪根葱,哪头蒜?也敢来掺和我马爷的事。
有种的你们放马过来,我要不把你们打得哭爹叫娘,我就不叫马文斌。”
那几个人其实也知道马文斌之前就是个打架斗殴的混子,若真惹怒了他,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况且他们也是胖婶请来助阵的,其中并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所以咋呼两下,也就不吱声了。
就听马文斌又说道:
“胖婶,我问你,这两缸酱你从我家拉走有多长时间了?”
胖婶不知道马文斌为什么要这样问,气鼓鼓地答道:
“有十多天了吧,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