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家主人处境危险,请您早早决断啊。”再想下去,天就亮了!
邹宽不是一个没有心眼的人,除了刘管家,他还从其他人那里打探到了消息。他从一个貌美但是胆怯的少女那里得知,邬贝似乎和虎啸军的高级军官关系很差。原因似乎是邬贝手伸得太长,掺和进了虎啸军的内务,还被人发现了。任何一个将领都不能接受这件事,怪不得邬贝他那么着急呢。
“你们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刘管家狂喜,“越早越好,最好今夜就动身。”
邹宽拒绝,“今夜不行,马上天就要亮了,而且些寞黄族的准入税还没有收齐,这是宝州城一年一度最重要的事务,完成的不好,我得吃挂落。”
刘管家连忙道:“正是黎明时分才是最好的时机,这个点是虎啸军已经和我们亲王的雀舞军换班了。还有,那些寞黄移民也是我们亲王在管,我们亲王早就想好了,现在他就可以把那些人全部带过来!”
“那也不行!最早也要到明日,明日子时,让邬亲王等在那儿,我们这边需要安排一下。”
刘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看得出来邹宽的决心,也只能应声。
那边,邬贝也收到了消息。
兴国伯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急切的看向邬贝,邬贝接过密信,脸上布满喜色,“成了!明日,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兴国伯,大业可成!”
兴国伯虽然失望不能现在就离开这里,但明日也可以了。一天的时间,他可以再收拾收拾,乌凤呈不死,短时间内,这里他是回不来的了。
兴国伯悄无声息的从邬贝的房间内离开,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人也回去向乌凤呈禀报。
乌凤呈点了点木桌,笑得开怀,“邬贝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本来还在思考,得过几天才能刺激的临昌国向他们动口,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让自己占据大义,现在应该是不用愁了。
也不知道邬贝拿出了多少砝码,若是不够,宝州城看不上可怎么办?
她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宝州城出招了。
天光大亮,从峡口内侧到峡口外侧排起了长队,可诡异的是两边的负责人都没有出现,只有底下的士兵在交接移民和他们的财富。
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应抚城,他拿着一个本子,身后跟着两个等级不低的武修,满大街的乱窜。应抚城内的居民避让着,不和他接触。
他也不以为意。
虎啸军的军官出入乌凤呈入住的宅院,没过多久,邬贝便被叫进去,迎面就是将近一刻钟的批评。
他双拳紧握,面皮几不可见的抽搐着,低垂的以示谦卑的头颅镶嵌的是一双怨毒的眼神。
今日份的发飙骂人结束了,乌凤呈挥挥手,示意他滚出去。
邬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见底下的兵跑过来抱怨,“将军,那些人太过分了!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敢克扣我们的粮食!”
“因为有乌凤呈给他们撑腰啊。”邬贝冷不丁开口道。
那个军官愕然的看着邬贝,邬贝粗犷的面容上扯起了一个扭曲的笑,“和他们比起来,我们什么也不是。忍一忍吧,再忍一忍,就没有事了。”
军官看着邬贝的表情,突然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不等他多说,邬贝便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邬贝转身,看向乌凤呈所在的方向,今天他也看见了,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急功近利,自食其果。
他有机会的。
与此同时,峡口的另一边,梁岭瞪着摆在书案上的木盒子,骇然的无法言语。
他面前站着一个人,正是昨夜和刘管家谋划邬贝叛逃的邹宽。
“这,这怎么可能呢?”
梁岭自言自语,惊疑不定。
“大哥,我们到底要不要帮邬亲王?魔武应该是真的,我们不能放过它。”
邹宽的眼神火热。
他虽然自小生长在这里,但不代表他一点不了解临昌国的情况。临昌国紧邻西荒,如口袋一样将西荒包裹,从西荒流出的财富源源不断的滋养着临昌国。
且,临昌国处于安定大陆的最中心,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周围大大小小的国家早就对临昌国虎视眈眈。
前几年,那个犯上作乱的小国背后就有几只大手在操控。
去年,平静没两年的北境再起战乱,姚高国撕去和平的伪装,主动犯禁,虽然被霜雪军挡了回来,但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
到现在为止,霜雪军还驻扎在北境。
临昌国虽然富有,但姚高国与云国世代交好,虽然明面上云国并没有参与,但实际上嘛,连邹宽都知道姚高国与云国的关系,想也知道云国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北境僵持,其他地区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邹宽有心上进,也有脑子。
他知道,如果临昌国能够得到大量的魔武并将它们装备上,平定北境,指日可待。
不仅是武器。
前面一年,乌凤呈严厉打击寞黄族人口买卖,少了寞黄族这些战场炮灰,战场上,死了不少国人,那十万霜雪军也已经补充了两回。
如果邬贝投奔过来,将他们送去北境,也足够姚高国头疼一段时间了。
越想越兴奋,邹宽等天一亮,就急匆匆的抱着武器来找梁岭了。
当梁岭听见邹宽已经答应邬贝,今夜就将他们转移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
可是,出口之前,梁岭又冷静下来听邹宽继续说。
邹宽说到了魔武,并将武器递给了梁岭。
梁岭惊呆了。
情感上,他不能接受被临昌国看不起的寞黄族能拿出这样的好东西,理智上,他也和邹宽一样,无比确信这是临昌国改变现状的机遇。
“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个邬亲王到底有没有掌握魔武的锻造方法?”
邹宽问过了,“信中没说,但那个刘管家说了,魔武的锻造方法只有那位女帝知道,她将这门手艺看得很死,邬亲王得不到女帝的信任,并不知道内情。”
梁岭立刻回道:“他不知道锻造工艺,我们把他带回去,除了将那位女帝得罪死,还能有什么好处?目前,女帝是唯一知晓锻造工艺的人。”
邹宽挠了挠脑袋,道:“那,拒绝邬亲王?”
梁岭缓缓摇了摇头,“不,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