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骋想的是,能不能找人劝说孟清月,让她出面叫孟席东放弃对比赛的干涉。
赢得公平,输得坦荡,这才是对比赛和选手最大的尊重。
夏明哲轻嗤,“说不定就是她怂恿孟老爷子出山的。”
知道凭实力无法夺冠,就开始搞小动作,这方面她有前科。
当初的设计稿评选,她可不就是这么做的。
陆骋说:“她搞这些都是为了赢,可是对她来说,难道就没有比赢得比赛更重要的事?”
能在比赛里耍心机玩手段的人,要说她对漆艺这项技艺爱得有多纯粹,陆骋是不信的。
既不纯粹,那输赢对她来说就不是那么要紧。
心思越多,就越容易被其他事情影响。
夏明哲思索着陆骋的话,突然灵光一现,“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可以找他试试看。”
晚上十点,行道树上挂的彩灯已经关了,亮灯时绚烂夺目,关灯后一个个灰影在风中来回摇晃,莫名透着几分热闹之后的凄凉。
夜色正浓时,家里的大门被人推开。
孟清月正歪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抹身体乳。
香槟色的丝质衬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V领开得略低,一抹酥胸若隐若现。
听到声音,她看向门口,很快又收回目光,轻轻拍打肌肤,促进身体乳吸收。
“崇礼哥哥,你来啦!”
蒋崇礼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先去洗了把手,然后走过来,屁股沉进沙发里,闭着眼睛仰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捏着眉心。
孟清月擦好身体乳,挺身坐直,扶着蒋崇礼的肩膀把人拉下来,放倒在自己大腿上。
柔若无骨的十指轻柔的按压在他的头部,从太阳穴到头顶再到颈后,力道恰到好处。
呼吸间带着女人特有的清浅甜香,蒋崇礼喉结滚动,眼睛始终闭着。
某一刻,香气忽然变得浓郁起来。
温软的唇落在喉结上。
蒋崇礼浑身绷紧,呼吸变得急促。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女人放大的脸,清丽脱俗,眼眸深邃,又纯又欲。
四目相对,空气燥热一点即燃。
蒋崇礼动作粗暴,没有半点怜惜。
几度转场,孟清月像一朵破碎的兰花,止不住的颤栗。
她攥紧床单,“你跟她,也是这么卖力吗?”
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眼眶通红,泪水顺着眼角没入头发,伴随着低低的笑声,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癫狂。
这个‘她’,自然是指赵文莹。
蒋崇礼脑海中浮现出赵文莹的遗体躺在殡仪馆藏尸柜里的样子。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她的脸都摔烂了。
赵文莹在锦城没有亲戚朋友,只能他来处理她的身后事。
焚化炉的烟囱一刻不停的往外冒烟,一个人推进去,出来就只剩下一罐子灰。
本该青春靓丽的一个人,就这么毁在了他的手里。
胃里泛起恶心,蒋崇礼迅速起身,趴到床边剧烈的干呕。
孟清月坐起来,从后面贴上去,“都烧成灰了,还难受呢?”
轻描淡写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嘲弄。
蒋崇礼突然翻过来,掐住她的脖子把人按在床上,眼底一片猩红,“你还是不是人?”
他的脸上闪着泪痕,也不知道是哭了,还是刚才干呕导致的生理性泪水。
“明明是你,是你说无法接受怀孕生孩子的身体变化,是你让我去找的她,劝我说给蒋家留个后,也免得我家里老是催生。是你说你可以接受他们母子,只要养在外面不出现在你面前就好,明明我都那么听话了,你为什么……”
蒋崇礼哽咽到失声。
当初为了救蒋氏,他忍痛跟赵文莹分手,转头跟孟清月结婚,那段时间,他真的痛不欲生。
婚后刚开始的几个月,孟清月暖心陪伴,照顾得无微不至,可能男人天性薄情,他竟开始为她心动,也下定决心要好好经营和她的小家庭。
不料这个时候又生了变故,他妈妈确诊了癌症,已经到了中后期,老人家想在临死之前抱上孙子,新婚不久的小夫妻瞬间陷入催生压力中。
这个时候,孟清月告诉他,她不想生孩子。
当时的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她希望自己的生育权能得到尊重,同时也体谅老人家想抱孙子的心情,表示不介意经由别的女人生出他的骨肉。
她甚至替他选好了对象,正是他的前女友赵文莹。
她说,反正他们之前也有一段,这样既能成全他们,也能避免他和其他女人发生亲密关系。
他当时也怀疑过这是不是钓鱼执法,没想到孟清月直接以他的名义把赵文莹约到了酒店。
男人总是在某些方面难以把控,蒋崇礼以为自己踩了狗屎运,娶了个善解人意的妻子,还能和真爱厮守,享尽齐人之福,没想到孩子一生下来,一切都变了。
孟清月不仅抢走孩子,还把赵文莹囚禁在酒店,并从外面找来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男人,对赵文莹进行无休止的侵犯,害她患上性瘾症。
蒋崇礼这辈子也无法忘记那个下午,他推开酒店房门,看到赵文莹被三个男人围在中间的场景。
满室颓靡,令人作呕。
她肯定以为他是去救她的,可是他想到还需要依靠孟家的蒋氏,又默默退了出去。
刚走到酒店大厅,他就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员匆匆往外面跑,说是有人跳楼了。
孟清月是害死赵文莹的凶手,而他,就是那把行凶的刀!
呼吸不畅,孟清月的脸很快涨成猪肝色。
她眼中毫无惧意,甚至带着几分调笑,“谁让你妈那么短命,作天作地的闹着要孙子,我都让你找别的女人生了,她还是等不到,浪费我一番好意。”
蒋崇礼嘶声怒吼,“生死有命,她说了能算吗?”
“是啊,生死有命,你妈命该如此,赵文莹也是。我明明给过你机会,让你带她去把孩子拿掉,是你非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
蒋崇礼恨得加大手上力道,“孩子已经八个月了,怎么拿掉?”
孟清月双目圆瞪,眼球突出,声音越来越小,“有的是办法,只是你不想而已……”
她意识都有些恍惚了,缺氧的胸腔仿佛要炸裂一般。
最后一刻,蒋崇礼松开手,迅速穿衣服离开。
孟清月弓着身子大口吸气,蒋崇礼走到门口时,她叫住他,“崇礼哥哥,你还来吗?”
她脖子上还有掐出来的红印,眼里泪光闪烁,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蒋崇礼果断开门离开。
下楼坐进车里,他一连抽了好几支烟,才勉强抚平心头的烦躁。
摸出手机打电话。
“你好夏总,抱歉,你说的事儿没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