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最喜欢做的事情,并不是和其他贵族一样举办宴会,彰显自己的实力。
他从来都是带着自己一名叫“克莱尔”的下属,作为一名游荡者,在各个地方走走停停。
但是,艾斯并不是一直都是食尸鬼的。
他是和乃梨子一样,被转化成食尸鬼的。
不同的是,他是自愿的。
那时候,艾斯,他还叫艾斯,这是他的本名,他是人类王国,也就是帝国的天才。
仅仅二十岁就成为了帝国学府的教授导师,二十三岁的时候自创了一部骑士呼吸训练法,二十五岁的时候“告老还乡”,退出教书育人的平台,正式踏入科研的世界。
二十七岁的时候,艾斯就攻克了人类闻风丧胆的疾病之一:朐刖症(作者第二天也忘了这个念什么了,不嫌麻烦的自己去搜吧,嫌麻烦可以和作者一样念半边)。
然后,二十八岁,他消失了。
再出现的时候,是差不多所有人都忘记百多年前还有这么一个天才的时候。
他出现在人类和食尸鬼的战场上……
战无不胜。
他从不主动出手,而是慵懒的靠在后方,甚至还能喝一杯咖啡,只是几下轻描淡写的指点,就让帝国陷入焦头烂额。
直到有人发现了他,认出来了画像,他甚至心情很好的举了举咖啡杯,打了个招呼。
再后来,他又消失了,他总是忽然消失忽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他会去哪里,也没有什么人能和他亲近。
他身边唯一常年陪伴的人是克莱尔,一名帝国定罪的工匠,死刑,被艾斯心甘情愿的转化为食尸鬼,跟在艾斯身边。
艾斯带着他,是因为克莱尔会做咖啡机,还会修,仅此而已。
不管怎么说,艾斯都是在人类历史和食尸鬼的历史上,大放光彩的人物,不过他并不是特别注重功名利禄。
他莫名其妙自甘堕落成食尸鬼,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更加不会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帮助食尸鬼打了几场胜仗,又再次消失。
也就是近几年,才有人看到他和乃梨子几乎形影不离,一起游荡。
似乎两个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忽然在王城中现身,还要举办宴会。
“应该很简单吧,”白恋说道,“这个世界的人想不明白,我可不觉得我们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她笑着说道:“队长,你知道A先生还是人类的时候,人类世界的样子吗?”
样子?
蒲言回想了一下,回答道:“不是一个黑暗这样的词汇可以概括的,比中世纪女巫时代还要更加混乱阴暗。”
“这不就得了吗?”白恋自信的笑了笑。
“智力超人的天才少年,轻而易举就可以颠覆这个世界,明明向往着和平美好的未来伊甸园,却被社会的黑暗一次又一次的磨灭了希望。”
“最后他怀抱着那少得可怜的一丁点希望,投入了敌对生物的怀抱,以为这个世界换个主宰,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却更加失望的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的预期不符,绝望的隐匿了踪迹。”
“但是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拍即合的食尸鬼,所以出山为她撑腰,充当军师的角色,就像福尔摩斯和他的老军医一样。”
“两个人企图携手共同创造一个新世界什么的,”白恋嘴角咧了咧,“这可是最老套也最可能出现的套路了。”
大概天才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的,还别说,其他玩家都有点赞同白恋的设想。
不过这和他们并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们又不是来考古解谜探究A先生的身前身后事的。
“这么说来,这次宴会我们肯定是非去不可了。”蒲言说道。
说实在的,吃不吃是一回事,看不看又是一回事。
虽然现在他们不做人啦,但是看到那样的宴会,估计还会生理性厌恶的。
“说起来,结识A先生的任务应该不太容易,”苏念儿用手指抚过自己的下巴,“想要保护乃梨子,肯定要和这位A先生也打好关系吧。”
蒲言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或许只是自己的人物的好友里有A先生其人,其他人都是没有的。
不过也没什么,他认识了就相当于所有人都认识了,毕竟他们是一个整体。
于是他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的人物认识A先生,和乃梨子A先生都是好友。”
“那就好,”苏念儿松了一口气,“那我们需要去弄宴会请帖吗,怎么弄,能买到吗?”
固有思维还是让她觉得宴会肯定需要请帖。
但事实上,食尸鬼的宴会可不兴人类那一套。
他们的宴会都是刷脸的。
看威亚和面容基本上就能猜出来身份地位的高低,报名字则是最后的手段。
食尸鬼是绝对不会误用他人名字的,在整个种族中,使用别人的名字都是大忌。
所以,请帖也是不需要的。
——蒲言做出了解释,然后补充道:“你们跟着我就好了,这个世界我熟悉。”
其他玩家也没什么抢风头的想法,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参与度小,奖励少,但总比完不成来得好。
宴会早就开始入场了,不过真正的宴会却还没有开始,入场要维持三天,今天恰好是最后一天,今天晚上就开宴。
蒲言和其他玩家隐隐约约形成了以蒲言为尊的走势,逐渐接近了宴会场地——这座城市的王族的别墅的地下。
入口开在地上,在别墅不远处,有盘旋的楼梯,下头是一片黑暗,不过食尸鬼可不在乎这种形式的黑暗。
入口处守着一位穿着黑白色燕尾服的男性食尸鬼侍者,微笑着看着来来往往的来宾,蒲言一接近就发现了,这个男性侍者,居然也是个贵族!
“这位贵族,请告知您的姓名。”侍者微笑着对接近入口的蒲言一行人说道。
蒲言一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多余的话:“蒲言。”
虽然记忆中宴会并不会特地问名字,不过这无关紧要。
“言大人。”侍者的笑容热切了几分,“原来是您,夫人和先生已经等候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