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主想做的,就是我想做的。”
雨女的声音细细的,很稚嫩,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蒲言想了想,自己貌似还真可以不用询问自己的百鬼,因为他们对于自己基本上都是属于无条件服从。
除非特别抵抗的事情。
“那好,你们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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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我们真的要去吗?”徐金鹏苦着一张脸,“我害怕。”
蒲青莲只笑:“别怕,阿鹏。”
他们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车上,正在回家的路上,因为考生送考必须有家里长辈陪同,否则拒不接待。
而且他们平日里吃饭可以在学堂吃,那是因为交了钱的,可是考场又没有食堂,也没交钱,所以需要回家准备三天左右的粮食。
徐金鹏摇头,苦瓜脸:“不行,阿青,我真的怕。”
蒲青莲说道:“想想盼盼姐的擀面杖,你还怕吗,阿鹏?”
徐金鹏:“……不怕了。”
真是的!
阿青是个讨厌鬼!
马车一路颠簸,临近家中,徐金鹏也放松了下来:“终于能回家了,我要想死阿言了。”
“这次我一定要大吃一顿!”
“是啊,终于快回家了。”蒲青莲轻笑道,一想到在家中等待的那个小人儿,他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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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就是草民的尸身,还望大人查验。”阮月一袭红衣,满眼凄苦的看着平放在自己身前的担架。
她和一队官兵去了乱葬岗,扒出来了她的尸首,果然犹如新死,只是身上浮肿异常,倒不像是在土里埋着的,而是在水里泡着的了。
“这……”
仵作抖得像是在打摆子,这种状况,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没办法,他必须尽忠尽责的验尸,否则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拖了下去,和地上躺着的这个为伍了。
不过一进入状态,仵作就冷静了很多。
仵作,神奇的职业。
他们可以在高度腐败的尸体上,凭借尚存的骨骼和毛发,推断出死者的性别、年龄、职业,可以判断死者生前是否属于某类毒物中毒而死,凭尸体所呈现的各种现象,判断死者是真死还是假死,他们凭树枝上不起眼的小小一滴血,便推断出死者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后,蓄意制造的假象……
总的来说,仵作确实神奇。
有一点像现代的法医,但不是什么死亡都会出动仵作的。
只有那些被认定为是有疑问的死亡才会用上仵作。
而阮月这种“不洁之人”,匆匆扔乱葬岗完事。
“这……尸体死去时间仅仅只有23个小时,丝毫不像三年啊!”仵作查验着,胆战心惊。
他们都知道这是死了三年的阮月,其中一个小吏最是熟悉,因为当时抬阮月的,有他一份!
“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丑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着手,亡人死去不差时。”仵作念念叨叨,“没错,而且是深夜死去的,不会差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也有小时分钟秒,日月星,日周月年的说法。
然后到了一步,哪怕是现代也很科学的一个方法。
红伞验尸。
把身体摆放到竹席之上。
挖出一个地窖,里面堆放柴炭,将地窖四壁烧红,除去炭火,泼入好酒两升、酸醋五升,趁着地窖里升起热气,把尸骨抬放到地窖中,盖上草垫。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取出尸骨,放在明亮处,迎着太阳撑开一把红油伞,进行尸骨的检验。
因为阮月的尸骨,她说她是被迫“自杀”,那么一定会有不少的痕迹。
如果骨断处有红色,说明是生前被打断的;骨断处没有红色,则是死后的损折。死者的死因也就明了了。
这种技术跟现代刑侦中侦测血迹的“荧光反应”原理很相似。
一个时辰以后,在仵作家的后院,仵作走了出来,上了衙门,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身上有多处伤痕,是生前就被打断的。”
县令精神一振,说道:“可还有其他?”
“有,”仵作回答,“查验银牌和尸斑,大人且稍后。”
“善。”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
仵作摇头道:“并非被勒死,但是口中检测到了毒物。”
县令一喜又一悲,喜说明有大案子,那可是探花郎,悲是因为,阮月太可怜。
阮月跪在堂下,询问道:“大人?”
县令叹了口气,说道:“按寻常,本官确实可以立刻抓捕那秦瀚,但是,秦瀚是探花郎,如今在临县也做县令,我需要禀明圣上,才方便进行下一步。”
“而且,他身上功名也是圣上给的,阮月,你要明白。”
阮月不怒,她说道:“草民明白,多谢大人解答,大人不用担心,草民可以和您一同去往皇城面圣。”
“我相信当今圣上英明,肯定不会包庇秦瀚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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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倒是不觉得自己英明,因为他再一次面对自己家的皇后抱着只不知道玩意儿不撒手,不让他抱,他觉得天都黑了。
安雅洳抱着獭,斜眼过去:“陛下,您该翻牌子了。”
庆元:“……”不情不愿。
想了想,他一声叹息:“那好,朕今日就去淑妃房里过夜,不在皇后这儿歇息了。”他起身要走,其实心里一直在紧脏,快点叫住我叫住我我就不走了哼我不高兴了快来哄我你这个傻女人!
然后。
安雅洳:“恭送皇上。”
说是恭送,屁股也就抬起来那么一点。
庆元:……
行吧,看来今晚又要麻烦摄政王了,他还是睡书房吧。
安雅洳抱着怀里洗的香喷喷的獭,一脸喜爱,獭带给她的茶叶不知道什么,她感觉自己越喝越年轻了。
獭说,那是灵茶。
(后来蒲言才发现自己给獭种的那一片茶园都快被它搬空了,只能无奈的给补上了。)
还有那几匹马,一等一的性能,极有可能是千里马,却对她温驯非常,乖巧的不得了,只有对其他人才展现出千里马的傲气。
更别提獭这么可爱,洗澡也不咬人,深切满足了安雅洳对于宠物的一切幻想。
她怎么可能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