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烟带人赶到万柳居144栋，才想起来凌心悦没给她发公寓门牌号。
她拨出电话。
那边响了又响却无人接听。
温灵烟心下隐隐焦虑，不停地反复拨打。
一位清洁工阿姨路过，见她带着五个男人，好奇地搭话：“姑娘，您可真厉害，一次谈五个男朋友。”
“……”
保镖们齐刷刷红温。
温灵烟那点紧绷的情绪也淡去一些 ，看到她的方向是从电梯里往门口走，干脆拉住这位保洁问：“阿姨，您刚刚有注意到救护车来这边吗？”
保洁眼睛顿时瞠大，眉毛一竖起，走近两三步，似是怕被人听见，小声说：“有的，一个楼层的户主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二十分钟前才被拖到救护车上，吓死我了，那血都流了一廊道，抹布擦都擦不干净，叫我好一顿收拾！”
温灵烟眸色微凉，继续问：“那你有没有瞧见，还有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跟在后面？”
保洁怔了一下，眼珠子快掉了：“还有姑娘也受伤了？不会是夫妻双双想不开吧？”
“……”
温灵烟眼睫颤了颤。
心心是早早上了救护车，还是没上救护车、自己开车跟上去的医院？
保洁一瞧就是个八卦的主，脑洞也大：“姑娘，您怎么知道有救护车，难不成您跟那户主也有一腿？”
“……”
“阿姨，我算是刚刚那户主的朋友。”温灵烟给她塞五六张红票子，“麻烦您这几天多帮我注意注意，看看这栋楼进出有没有表现奇特的陌生人，我加个您微信，可以吗？”
保洁立马对她眨眨眼睛，将票子塞进口袋，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我不乱说的，放心吧，我肯定帮您撮合撮合。”
“……”
知道保洁误会了，温灵烟也不再解释，加了她微信，带着保镖重新上车。
车身启动，在万柳居门口的保安亭停下，温从车窗探出头询问：“大爷，您瞧见一辆帕加尼进出吗？”
大爷翻开自己的车辆登记名单，扫了一眼，点点头：“是有一辆帕加尼进出，只是——”
温灵烟心惶惶，抓紧包带：“只是什么？”
大爷哼了一声，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这车主无视我就算了，竟然在我询问她名字的时候，叫我秃头大宝爹。”
“……”
符合凌心悦不着调的作风。
温灵烟心里松了口气，“谢谢您。”
车子驶出万柳居，在拐弯时，温灵烟的余光，透过窗玻璃，在街巷的窄道，瞥见一个全身通体黑的口罩戴帽男，上了一辆卡宴。
温灵烟皱起眉毛，出于警觉意识，给卡宴拍了一张照，但距离过远，车牌号不甚清晰。
“调头跟上那辆卡宴。”
为首的一位保镖不赞同：“温小姐，咱们虽然有五个大老粗，出事了没关系，但您要是…”
一阵铃声猛地打断保镖的话。
是其中一位保镖的电话，里面传来声音：“将手机给温小姐。”
温灵烟稍愣。
姚松开门见山：“凌小姐和她上司现已在医院，您赶紧回小别墅，外面不安全。”
温灵烟不解：“怎么不安全？我又没做坏事，你把医院地址给我，我去看看他们。”
姚松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道：“凌小姐上司已经被转移到周氏医院，您不用担心，她上司受伤这件事，您别参与，不然容易惹祸上身，拉米还在家乖乖等您，叶姨都急得满屋子跑，生怕您丢了，工资打水漂呢！”
“……”
“那咱们还是回芙蓉湖吧。”
＊
手术缝合一个小时后，凌心悦的上司被推出手术室，住进VIp病房。
病人伤口不深，没伤到要害部位，手术过程还算顺利。
等病人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周屹南就是在这个点进的病房门。
凌心悦正坐在床榻边上，给上司喂水喝。
她见到周屹南，瞪着眸子：“你来干什么？”
周屹南往病床对面的沙发上一坐，眼尾扬起一丝微妙的弧度：“稀罕见，你对男人还能这么温柔呢，像条旺仔碎冰冰。”
“……”
他上司还处于虚弱状态，闻言尴尬地咳嗽一声，有些意外地看向矜贵风情的男人：“谢谢周总的照顾，您这会儿来找我何事？”
周屹南慢条斯理地捏捏山根，直道：“说说吧，干什么想不开要在肚子上捅个大窟窿，怪吓人的。”
“……”
上司有些无奈：“我中午点了个外卖，听见公寓门铃响，也没多想，就去开了门，结果涌进一个人，箍住我脖子，掏出一把刀插进了我肚子。”
可以说是飞来横祸。
周屹南挑唇一笑，神色却冷淡：“那你真是走了狗屎运，赶上凌心悦这个活佛大冤种过来拿文件。”
“……”
凌心悦抓起一橘子砸过去。
周屹南稳稳接住，慢悠悠地剥开，一本正经问：“请问我吃完这个，会不会变成小黄人？”
“……”
病房的气氛一扫沉重压抑，却也无端让这位上司紧张起来。
他当然听出周屹南话里的意思。
“周总，我叫小凌过来的确是有竞标书交给她，但我没想到会有人赶在她来之前捅我，我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可是如果追根究底，我最近得罪的人，只有培哥。”
周屹南嚼了两下嘴里的果肉，被酸到眉毛怪飞起来，“那赶紧把你培哥现在手机号给我，我请他吃48框小酸橘。”
“……”
凌心悦不得不给他竖了个小拇指。
他是会骂人的。
上司将上次组局联系自己的那个号码给了周屹南，“这个号不一定是他在用，但你可以通过这号查查培哥身边的人。”
周屹南擦干净手指上的橘汁，起身往外走，“你最近就在这医院待着，哪也别去，免得下次人家又捅你小心脏，那凌心悦不得哭成水龙头。”
“……”
凌心悦咬牙切齿跟上，“周渣南，你会不会说话？”
周屹南顺势让保镖一人一边架住她两条胳膊，坏笑一声：“那感情好，咱们这就去芙蓉湖，你让烟烟教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