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没看到弗雷迪,反而看到,在那些钢铁机器背后,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猛然出现,顷刻扑到窗边!
这让绷紧神经的艾米丽差点叫出声,幸好她及时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艾米丽!”
艾玛探出窗边,不停招手,
“快,快进来!”
艾米丽张大嘴巴:“艾玛,你怎么在这?莱利先生呢?”
弗雷迪在艾玛身后幽幽出现,脸色不怎么好看:“我在这。我刚才听到了你的喊声,但甜心小姐的出现吓我一跳,没及时回复你。”
艾玛没有管弗雷迪的不快,急急催促艾米丽:“好了,先进来再说。外面很危险,我不确定爱丽丝小姐把那个危险的惩罚执行人引到哪里去了。”
“别从门口绕路了,直接翻窗!”
“啊?”
在艾玛的坚持下,从来没有上蹿下跳经历的艾米丽小心翼翼爬过窗户,重新回到大房内。
她这才发现,大房内只有三个人,爱丽丝不见了。
艾玛简短描述了一下她与爱丽丝的经历——
“我们在门口集装箱看到了那个怪人被大房里面的机器声音吸引过去。我正担心的时候,爱丽丝小姐提醒我留意怪人的行为,说可以利用。”
……
“什么意思?”
艾玛企图跟上爱丽丝的节奏,
“我能做什么?”
“做一个保障。”
爱丽丝没有卖关子,飞速道,
“我觉得那个怪人的神智比开始还要模糊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驱使他行动的可能不是生物的本能,而是某种指令了。”
“我初步猜测指令里面包含的是固定路线的巡逻,可能还有追击一定视野范围中的人?”
“那问题来了,这里有很多的板窗,能够形成各种各样的视野盲区,同时也可以和肢体僵硬的怪人拉开距离。如果在追击的过程中猎物突然离开视线,亦或者狩猎的范围,那怪人是会陷入混乱,还是开始重复执行起巡逻指令?”
“如果有两个猎物朝不同方向走,那怪人又会怎么选择?哪一个离的近追哪一个?”
“与其在这猜猜猜,不如让我试一试。”
爱丽丝示意艾玛准备,
“我数三个数后,我会主动出现在怪人的面前,尝试将他引走。当怪人远离大房后,我就会开始利用地形想办法将他甩开。”
“那座大房有着两个门,可以观察到大部分方向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够时刻注意。”
“如果那个怪人在被我甩脱以后开始死板的从头执行巡逻指令,那我自然会想办法,绕路回大房和你们汇合。”
“但如果这个怪人甩不脱,一直对我穷追不舍……那伍兹小姐,你必须按照我刚才说的第2种可能,主动靠近吸引怪人,必要时要比我离他更近,帮我拉走对方的追击。”
艾玛不得不承认,她开始想不到这个方面,是不敢赌。
第一个引怪的人,无疑是将生命交到了其他人手里。
不仅要赌怪人确实没有神智,只会按照固定的指令行事,还要赌已经安全了的同伴能够及时发现不对,敢于冲出来接这场死亡竞赛的下一棒。
“我几乎要怀疑您的老师是一位赌徒了。”
艾玛咬牙,
“但就是赌神也不敢赌人性吧。”
想想法罗的老本行,爱丽丝失笑,纠正艾玛的话:“这可不是赌,这是正儿八经的加减数学题。只要脑子不糊涂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填答案。”
话音刚落,爱丽丝已经冲了出去。
生怕动静不够大,她一把拉过斜放立在地上的木板,往地上重重一砸。
怪人脚步一顿,果然转身,追着爱丽丝远去。
艾玛趁机溜进了大房。
……
艾玛瞥了一眼弗莱迪,含糊带过了其中细节,随后道:“莱利先生,麻烦您去大房正门守着吧,我和艾米丽在侧门看看外面的情况。”
“一分钟后,如果怪人迟迟没有恢复巡逻路线,那我就和艾米丽往上排爱丽丝小姐的位置。”
弗雷迪意义不明“哼”了一声,语气不满:“你们要留我一个人留在大房吗?依我看,何必!”
“听我说,我们现在有三个人,完全可以抱团行动。那位记者那么自信,正好让她帮我们牵制住怪人。我们能齐心协力找到出去的路,不仅对我们好,对她也是好事,到时候她直接跟上来不就好了。”
艾玛回头盯着弗雷迪,果断摇头否决。
艾玛现在明白了爱丽丝的意思。
这确实是一道数学题,而且是单纯的比大小。
弗雷迪是三十多岁的成年男性,常年在花园中劳作的艾玛觉得自己或许能和他打个平手。
他们勉强是1=1。
问题在于不善运动的艾米丽。她既没有先天的优势,也没有后天的锻炼。
有着艾玛的参与,弗雷迪暂时没把握一定能在死前拖下艾米丽。同样,艾玛也没信心,百分百保护好艾米丽。
众所周知,保护比破坏更费心血。杀一个人只要一把刀,救一个人却需要各方面的配合。
如果爱丽丝被怪人杀死,那艾玛将面临前有怪人,后有弗雷迪的险境。
唯有保下爱丽丝,场上的局势才会是绝对大优的三对一。弗雷迪的异动随时能被发觉,艾玛面对怪人也更有底气。
而且……谁都不知道关死的军工厂大门该怎么开启?过早的减员不是好事。
艾玛心里闪过诸多念头,脸上已经习惯性的露出了甜美而无害的笑容:“莱利先生,我们不能放弃同伴。”
“皮尔森先生的下落不明已经让我很难过了,现在,解救爱丽丝小姐的机会,我不会放过。”
弗雷迪眉眼一沉:“我不同意,要去你们去!主动凑到怪人的跟前,是嫌命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