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说不过小小，怒目圆睁，用手指着她。
小小突然抱住陈思慧的胳膊，大叫道：“陈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呀，六哥凶我，呜呜呜，我可是他的亲妹妹呀，他竟然要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呜呜呜……”
“难道我们14年的兄妹情，比不上一个你刚认识一天的妾室？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妾室，让你妹妹伤心吗？难道你就这么任由你的妾室对公主不敬吗？”
“六哥，我太失望了。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让你们为我操心了。”
“但是我现在醒悟了呀，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我现在特别在乎六哥六嫂，我不想你们的感情产生嫌隙呀！”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着想，没想到，六哥你竟然这么看我！”
“我原以为我自是与旁人不同，却不想在你眼里，我也不过如此，终究是错付了。”
“这会子那些个花儿草儿的，也比我得人心罢了，我原是比不上它们的。”
“罢了罢了，我这般苦心，你自是不懂，就由着我在这孤寂里沉沦吧。”
赵磊自是没见过如此阵仗的，只觉得这些话有些耳熟，好像从哪儿听过。
“我没有，你别瞎说。”赵磊看着小小和陈思慧的眼神略微有些慌张。
小小继续输出：“你说有便有，你说无便无罢，我不过是多嘴了几句，倒惹得你厌烦了。”
“我若是信了你的话，怕是要被你哄得晕头转向，最后只剩我一人黯然神伤。”
“我知道了，你大抵是倦了，我这碎碎念，竟入不得你的耳了，真真是叫我伤心。”
“诶不是，你……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念叨了，吵得我头疼。”赵磊受不了赵晓晓的阴阳怪气了。
小小上头了，喋喋不休：“瞧，你又开始疏远我了，往后我自是不敢再叨扰你了，你也不必再来寻我，只当我从没来过罢。”
小小抹了抹没有眼泪的眼睛继续道：“我晓得的，你今日能纳一个妾，明日就会有三房四房，那时候，倒也没有我的地方了。”
“要来一群都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她来，明儿我再来，如此间错开了来，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
“你若如此厌我，我便走了。我若走了，便不会再来了，你可还要挽留我吗？”
小小起身，向门口走去，故作伤神，又侧身回眸，似是等待他的回答。
赵磊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眉心处挤出几道清晰的纹路，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林黛玉文学给搅得思绪混乱。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起，眼神中满是不耐烦与厌恶，嘴唇也紧紧地抿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语。
这倒是说成他的不是了。现在陈思慧也在看他，他若不表态，岂不是承认了自己移情别恋了？
赵磊心想，这柳如烟精明的很，或许不会被小公主拿捏太死，况且她们都不知道镜子的秘密，让她看看又能如何？
最后，他终于扶额妥协：“去去去，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柳如烟，你跟小公主回去，赵晓晓，你也注意分寸。”
“哦？你松口啦？看来你还是明事理的。行吧，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我亲爱的六哥～”
小小就算赢了，也得恶心赵磊一下。
柳如烟还是保持着磕头的动作，在三人看不到的角度，眼珠子滴溜转。
“妾谨遵君命。”
就这样，小小带着柳如烟回到自己的公主府。
“都退下吧。”小小屏退下人，只留柳如烟一人在屋里。
小小把耳朵贴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透个气窗户，确认外面无人偷听，随后紧闭窗户，拉着柳如烟坐在椅子上。
“如烟姐姐，没人偷听，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小小开口套话。
“臣妾不明白，殿下是何意？”柳如烟也装糊涂。
“哎呀，就剩咱们两个人你还保留什么，快告诉我呀！”小小凑近柳如烟的脸，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呼扇呼扇的。
柳如烟无辜道：“臣妾不知殿下询问何事，叫臣妾如何回答？”
小小这回直说了：“姐姐皮肤好嫩，用什么保养的？姐姐你的妆容好美，可以教教我吗？姐姐你平时用什么熏香啊，我也想要。”
小小的问题让柳如烟愣住了。
她费尽心思就是为了问这些普通的问题？她难道不想问问镜子的事吗？难道不是想为陈思慧打抱不平吗？难道不想责怪我出言不逊吗？
“啊，原来公主殿下想问的是这些问题呀。”
柳如烟怀着疑问和怀疑，与小公主说起美妆之事，小公主也听得入迷，倒像是真的对此感兴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