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有情、妾有意,干柴烈火,很适合白日宣淫。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方才那一番热吻早已将彼此心中的火焰点燃,此刻四目相对,眼中的炽热几乎要将对方融化。
他们几乎是同时伸手,急切地扯着对方的衣裳。
然而,好死不死,赵公公那不合时宜的叩门声突然在门外响起:“陛下。”
宗庭岭的手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惹得极为恼火,他强忍着怒火,不耐烦地吼道:“说!”
赵公公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红标急报。”
宗庭岭听到这几个字,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童子歌一眼。
童子歌也从方才的冲动中清醒过来,迅速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裳,从宗庭岭身上下来,然后低眉顺目地站到一旁。
在赵公公进来的瞬间,他装作很忙的样子,拿起一旁的墨条,在砚台上缓缓地磨起墨来。
宗庭岭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狠狠地瞪着瑟瑟发抖递上密报的赵公公,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这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定会当场将这个老滑头太监斩杀于此处,以泄心头之愤。
他接过密报,快速地拆开,目光落在那短短几行字上,随后便沉默地看了良久。
突然,他开口说道:“赵庆,送童贵人先回宫。” 童子歌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他抬起头,与宗庭岭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宗庭岭望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手边自己的雪狐大氅递给他:“穿暖和些,朕忙完再去看你。”
童子歌仔细地穿好衣裳,披上大氅。刚一踏出殿门,凛冽的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像是无数根冰冷的针,直直地往他的衣领里钻,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冷风一吹,方才那在殿内被激情冲昏的头脑,瞬间就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回想起刚刚在殿内自己那冲动又失态的种种行为,心里一阵懊恼,脸上也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羞红,甚至有点牙酸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时,赵公公早已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见童子歌站在那儿不动,便轻声提醒道:“童贵人,请进轿子吧。” 童子歌闻声,这才回过神来,微微弯腰,抬脚迈进了轿子。
刚一进去,一股暖意便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轿子内部,发现里面竟还贴心地备好了暖手炉。童子歌顺手就将那暖手炉抱在了怀里,感受着那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
他回想方才宗庭岭的神情,大概是北疆那边的事,应该是和自己家人无关的。
轿子内的暖意如同春日暖阳下的静谧角落,丝丝缕缕地渗透进童子歌的身体,烘得他周身都懒洋洋的。他身上裹着的那件大氅,散发着一股令他心乱如麻的香味。
是龙涎香的馥郁悠长与宗庭岭身上独有的气息交织缠绕而成的味道,不像是皂角也不像是别的什么,大约就是他本人的气味,童子歌形容不上来。
就像是在他的身下几乎无法动弹,手抵着他那布满伤痕的结实肌肉,承受着的那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轿子在晃晃悠悠中一步步地颠簸前行,童子歌羞耻万分的低头:
“......天哪。”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地弯下腰,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慢慢地把自己蜷成了一个小小的团,在这狭小的轿子里努力寻找着一丝慰藉和安全感。
我在做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从毒害自己的人身上找解药。
他的气味......让我胡思乱想......
很讨厌。
......
再多一些......
让我的脑子彻底乱掉......不要去想太多......
我这是,
饮鸩止渴。
我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