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吃惊的点，不纯因为天牛是自己老雇主，而是嘉山市地盘划分的混乱。
嘉山市不像东海市，一个区一个公司，划分的十分清晰。
陈炎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意冲突对象是家福公司。
难道风信子活跃的地区有天牛的生意？
陈炎要在此扎根，当然会提前了解这里的公司业态。
目前的5家超市，4家饭店，3家酒吧，在地理上并没有选择远空八只脚的刻意分开经营。
陈炎选择的是互相捆绑式的，距离上不算远，2公里之内就有。
如此的目的有三：
1，跨店促销。
比如在风信子的超市里消费满100G可以获得风信子饭店的代金券，而在饭店消费到100G又可以获得酒吧的代金券，引导他们连锁消费。
这样的促销手段在东海市可能并不新鲜，但在嘉山就属于稀奇的了。
二，方便互相支援。
哪家店生意突然起来，相互之间可以库存支援，这里不是东海，况且陈炎选择的区域又不在市区，房租是真的便宜。
相对而言，库存积压反而成了经济压力的大头。
店与店距离上近了，互相之间可以方便调货，减少压货。
还有一点，碰到闹事的，陈刚支援起来也能快速反应。
三，减少竞争对手。
是的，这也是陈炎一开始就考虑到的问题，如果店与店的距离缩短，那风信子的辐射面也会小。
这样不算有利于经营，但考虑到自己的企业文化更有竞争力，会抢了本地公司不少生意，所以委曲求全选择了比较苟的方式。
只是呢，没想到扩张上已经低调了，仍然受到了同行的恶意抹杀...
陈炎目前的小商圈，与之重合最多的是家福公司。
家福是嘉山本地的零售公司，超市超过100家，他们门店的间距较大，陈炎的5家超市覆盖面中，与家福有2家区域重合。
但问题，被攻击的却是风信子餐饮...
而且雇主是天牛...
简直令陈炎匪夷所思，难道对方知道自己的财务流水？
在安顿了投毒者小高后，陈炎一人下楼，在嘉山中心广场随意地逛着。
风信子门店选择开在郊区，而总部设在市中心。
主要是为了公司的门面。
如此，与新供应商谈合作的时候能给予对方信心，也可以满足求职者心理上要面子的诉求。
陈炎坐在长板凳上，看着许许多多的白领，约着客户喝着咖啡不禁唏嘘。
现在风信子盘子还那么小，新的合作方都是自己一人包办的。
哪天盘子大到下面的人都能扩充业务，那该多好啊。
再抬头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天牛大厦心里更是憧憬。
马德，什么时候自己也买一栋楼，改名叫风信子大厦。
陈炎托着自己下巴，看着天牛大厦出神...
天牛在东海不算啥，在嘉山即便不是老大，那也是第一梯队...
好像满大街的报纸，大多也都是天牛印刷的，也就是说，天牛在这里有绝对的话语权...
自己公司与天牛在业务上没有明显的冲突但天牛却朝自己动手了...
所以多半是替家福...
忽地，陈炎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挺妙的主意，于是立马站起，快步走向那个小公司混租的商务楼，回到风信子所在层面。
与七七说了几分钟话，又重新下楼，这次直接往天牛大厦里走。
以前自己在大城市里上班，作为公司狗自然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但是陈炎现在是当老板思维了，再看到天牛大厦一楼的宽阔的接待处，大得离谱的前台心生羡慕。
陈炎借着杨铁之前在天牛的名号，报了嘉山销售经理的名字。
前台看陈炎能说出内部领导的名字自然没有怠慢。
而且那个经理也没有明显架子，几分钟分钟就下楼来到了接待大厅。
陈炎微笑寒暄。
这个经理，陈炎认识他，2124年陈炎还在天牛当业务员时，那人就是其他中心的小领导，这人在4年前还只是销售主管。
虽然当时与他销售区域划分也没有任何关系，但脸熟啊。
后来2126年，杨铁已经凭借婚姻关系当上销售经理，当时的陈炎也算体面，合树新闻部组长，3人一起吃过一顿饭。
所以开场颇为顺利。
有意思的是，这个天牛的销售经理，还不知道杨铁死了，不仅如此，杨铁去鮟鱇发展他也不知道。
总之这人为了升迁，放弃了在东海发展，主动要求升级调任到嘉山。
陈炎非但没告诉他杨铁的死讯，还把杨铁曾经混到鮟鱇东海二把手的事拿出来吹嘘。
当然了，并不是为了吹而吹。
眼前的王经理，能放弃东海的生活，为了升级来到嘉山，可见其事业心的旺盛，陈炎在不断暗示他：
陈炎号称可以利用自己和杨铁的关系，把王经理介绍到鮟鱇发展。
毕竟天牛杨铁那个圈子的人，包括王经理，都知道陈炎是杨铁的人。
来来回回热场了差不多后，陈炎压低了声音问道：
“王经理，不瞒你说，现在杨铁明面上是鮟鱇东海的二把手，实际已经让我在嘉山以他人名义偷偷开小公司了。2年前的那顿饭，我就知道你要来嘉山发展，也许你我以后可以在嘉山抱团取暖...”
陈炎对于消费杨铁这个死者，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只后悔杨铁没有死在自己手中。
王经理面色变得更为欣喜，他以为是杨铁欲通过陈炎之手，要收编自己。
于是都和陈炎勾肩搭背了：
“哎！陈兄弟你太客气了！什么叫抱团取暖，是我王某人跟在杨总背后吃肉才对！杨总低调投资的这家公司叫风信子对吧？”
陈炎指了指门外：“对，就在对面，和其他小公司混租在一栋楼里。”
王经理：“hai，太谦虚了，那是杨总不愿过于招摇。”
陈炎觉得可以切入主题了：
“那个，是这样，王经理你来嘉山也有2年了吧，对天牛嘉山的新闻部，熟吗？”
王经理眼睛一个转悠：
“熟，熟啊！销售部和新闻部有合作的，你自己就是业内人士，你还不清楚吗？报纸上的促销页面，我们销售部每月都要盯着他们的。”
陈炎用手背遮住自己嘴巴：
“那新闻部里，你有认识比较有想法的记者吗？”
王经理单眉一歪：
“有想法的记者？陈兄你这是...”
陈炎进一步压低声音：
“哎，介绍个贪点的记者给我，管奇闻异事版面的那种...”
王经理露出了猥琐笑容：
“哦吼吼吼，懂，这个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