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又有人一袭黑衣,穿梭于市井街道之间。
黑衣女子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谢必安,停下了脚步。
谢必安见她停,就给自己也找了个掩体。
谁知一回头,陶镜杨就出现在身后。当时,谢必安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他刚才完全没有发觉到陶镜杨。
果然,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就是突脸。
“等会儿你找个地方待着,我一会儿去范府进点儿货,等我出来后,你帮我一起拿回去。”
陶镜杨说完这句就走了,身后的谢必安紧跟而上。
范闲坐在屋中,烛火摇曳,准备着明日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
忽然听到门外好似有些动静。“是五竹叔吗?直接进来就行。”
但这句话,说完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范闲觉得不对,戒备的靠近了门口。
忽地一开门,洒出一把毒药。在以为能将人“绳之以法”的时候,发现门外并无人影。
“诶...奇了怪了。”范闲嘴里头念叨着,将门关好,还把门从里头上了锁。
待他一个转头,一个人影就那么坐在他的桌前,着实给他吓了一跳。
看见人的一瞬间,范闲的肾上腺素飙升,立马就要拔出剑与人对峙时,却发现这“黑影”,一把扯下了围在下半张脸的黑布。
“陶镜杨??你怎么在这儿?”范闲看清了来人,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好悬差点儿连声音都没控制住。
陶镜杨没搭理他的话,自顾自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儿书,举着在范闲的面前晃了晃,笑眯眯的问道:
“这书,是你写的不?”
范闲的心,在陶镜杨举起那本书的时候,就已经凉了。
他看着陶镜杨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咽了咽口水,双手举在胸前,对陶镜杨道:
“要不,你先听我解释一下呢?”
陶镜杨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真的猜对了。顺手把书往桌子上一扔,“哈哈”一笑后,便朝范闲踢了过去。
!!!
“诶!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陶镜杨,这书不是我写的,真的不是我写的!”范闲一边闪躲,一边想要解释,但闪躲不过两三招,就被陶镜杨打趴在了地上。
陶镜杨还是比较人性化的,知道他明日还有场“戏”要“演”,特意没有让他的身上挂彩。
他虽有些惊讶于,自己面对她时毫无还手之力。
但还是没有顾得上自己此时正躺在地上,被桎梏到连动也没法动。
而是费力的扭过头,继续向她解释,写这本书的真的不是自己。
他只是给这本书起了一个名儿而已。
......
有什么区别呢我请问?
他自己解释的也很没有底气。毕竟...当时范思辙把书拿给他看时,范闲也大概的扫了一眼。
他知道,这书好像...是在内涵李承泽跟陶镜杨...
想到这儿,范闲彻底没了底气,准备就这样被压在这儿,任陶镜杨教训了。
果不其然,她在听到范闲说,他只是给书起名的时候,便问他:“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内容?”
范闲晒干了沉默,正想做最后的挣扎时,门外突然传出了范思辙的声音。
“诶,范闲,我这儿又来了一本儿,您给看看再给起个名儿,您上回弄内书销量可好了...”
范思辙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像马上就要推门进屋了。
范闲忽地感到,掐住自己后脖颈的重量一松,但还没来的及起身时,范思辙就依旧闯了进来。
范思辙一进屋就看见屋中是这幅景象,他自己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呦,哥哥,您这是找什么东西呢这是?用不用弟弟帮您找找?”说着,就也俯身跟他哥并排,双手支在地上,左右看了看。
范闲不自然的站了起来,顺道给他这好弟弟也一把薅了起来。
不着痕迹的往四周瞧了瞧,想找找这陶镜杨是藏哪儿了。
环顾四周没发现,最后是在房梁上找到的。
陶镜杨正站在房梁上,范闲看见她还掸了掸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嫌这梁上的灰尘太多。
原来如此,怪不得不愿意搁上面坐着呢。
一边,被薅起来的范思辙一时没站稳,晃悠了两下。
随后将手中的一本儿新书又递给范闲,贱兮兮的对他笑,搓了搓手,道:
“再给起个名儿呗,上回那书卖了不少,到时候算好了分成,立马给你送过来。这回的也一样儿。”
范闲接过书,扫了一眼,非常庆幸的发现,这本儿可是跟陶镜杨没什么关系了。
偷瞄了一眼那梁上之人,见她拿出一把尖刀擦拭着,心下一惊。
赶紧对范思辙道:
“先别管这本儿了,你上一本给我看的就那个《王爷与女侠之那不可言说的二三事》,是不是现在就咱们书局卖呢?”
范思辙见范闲提这个,还以为他是在想,之前范闲跟他说过的那什么“版权”的事儿。
于是便十分自信的回答,这京都里,除了澹泊书局以外,别的想偷偷印刷拿去卖的,全让他给一锅端了。
并让范闲放心,这书的钱,除了老范家以外,谁也赚不着。
范闲听他这样说,那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忙叮嘱范思辙:“那本儿书,赶紧下架吧。
「上边儿」有人生气了,以后可千万再卖了。”
后者听后,吓得全身一耸,靠近着范闲说:“哥哥,这么严重呢?”
“可不是。”
范思辙倒吸一口凉气,心有余悸的看着范闲,道:“呦,那还真是不能在京都再卖了...”
梁上的陶镜杨听到范思辙说这话,差点儿没忍住要跳下来。
不是,不在京都卖,是什么意思?
站在下面得范闲,一晃间,好像看到了一道冽冽寒光。于是再次警告范思辙,别的地方也不许卖。
在得到了范思辙的再三保证后,范闲便将他撵了出去。
这范思辙,临走前还不忘大呼:“别忘了给新书起名儿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