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两人,都静静的为对方输送着真气,气氛在怪诞又透露出一丝暧昧。
两道真气在二人的经脉中「水乳交融」,代替两人完成了谁都未曾说出口的「亲密无间」。
握着的手好似变得滚烫,陶镜杨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但却发现自己的脉腕,还在李承泽的指尖握着。
不知为何,陶镜杨的心脏开始发烫,低垂的头也是沉沉的,好似......
就连抬头都是件难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承泽看着陶镜杨就在自己身边,几缕发丝顺着额间,垂在她的脸颊旁。
对上陶镜杨有些「懵懵懂懂」目光,李承泽坐直了身体,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
【筹备了这么久,决不能在这里前功尽弃。】
而后下定了决心,将溢出胸腔的情感宣之于口:
“陶镜杨,”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既有人生头一回的「害羞」,也有怕被拒绝的恐惧与迟疑。
但这种不确定没有持续多久,他甩开了所有「不确定」的想法,一字一顿的对陶镜杨说:
“吾心,悦卿。”短短四字,说出口后,先红了眼的是李承泽。
只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背后,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
【心悦?】
陶镜杨停顿几秒后才晃过神。
不知为何,男女情感对她来说,好像是一个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什么是喜欢?陶镜杨不太明白。
犹豫之际,李承泽突然凑到她的面前。
只不过他将姿态放的很低,塌着腰,眼睛平视着陶镜杨的锁骨处,然后微微抬起下颌,抬起眼睛,以一个仰视着姿态望着她。
原本他微微下勾的眼角,因为他因仰视所以睁大的眼睛而连带着变得圆钝。
他凑过来的时候,陶镜杨下意识的去对上的他的眼睛。
结果却被烫的不得不移开视线。
霎那之间,仿佛突然有什么东西,不停在血液里蔓延,直至流窜扎根至全身。
她「翻」着脑海中的回忆,还是在问自己:【到底什么是喜欢?】
陶镜杨脑袋抽疼了一下,如果高速运转的大脑会发热,想必她的脑子现如今已经熟了。
她在脑中搜索着有关爱情的所有议题,脑中开始放起音乐:「有个简单的问题,什么是爱情?」
「它是否是一种味道~还是引~诶不是现在唱什么歌儿啊?!」
陶镜杨轻轻晃了晃脑袋,状态与她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李承泽就坐在对面,默默的瞧着她似乎是纠结的眼神。
对视良久,陶镜杨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给出答案。
他想:莫非,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李承泽的眼神逐渐黯淡,炙热的目光也要畏畏的低垂收回时,
陶镜杨伸出手,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想要退回去的动作。
也学着他的模样,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喜欢我就直说,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做什么?”
擦拭的动作细致又轻柔,就连说出的话语落在李承泽的耳朵里,也是如此好听动人: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
“但是我可能也喜欢你。”
她想起自己喜欢看他的眼睛,喜欢看他斜斜的倚靠在榻上读书的样子;
喜欢说话时会笑着看她,如果笑过头了,会羞意的拿书举在面前用来遮挡,然后继续用唯一露在外面的漂亮眼睛瞧她;
喜欢他面布阴霾的策划着阴谋诡计,但是做完一切后又产生懊恼情绪,会心情闷闷的与陶镜杨谈天,探讨着这一生,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此时,已没有人去纠结到底是谁先动的心。
实在太没意义。
就连李承泽自己也一时间忘记了,一开始,是陶镜杨先「爱慕」的他。
二人此时的距离,仿佛再凑近些就能「唇齿相依」。
李承泽却很克制着自己的行为,迟迟没有做出些逾矩的动作。
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男性,对他来说,握腕抚脸,已是极致。
马车内,即使是坐着,李承泽也要比陶镜杨要高些。
陶镜杨把李承泽往后推了推,将耳贴在李承泽心口,听他那充满活力的心跳。
后者动作僵硬,如果不是有那红的似血的耳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面前坐着的是什么掏心挖肺的精怪。
「怦!怦!」
「怦怦!」
这世上,有两道相同的灵魂,混着隐隐「血痛」找寻彼此。
若世上有「神明」,定能听到有两道相同节奏的心跳声,在向这苍天立誓,
「永世惟伊,」
「风雨同行。」
许是身前的人迟迟没有动作,陶镜杨疑惑的直起了身子。
一看,这现如今的李承泽,哪里有一点「病弱」的痛苦样子?
这让陶镜杨不禁又连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身上难受的连坐直都不行吗?”
“这...”
车厢的窗子透过一阵风,吹拂着发丝交缠,随着思绪飘摇在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