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回到了陈萍萍的身边,道了句:“院长。”
陈萍萍盯着地面的眼神没有聚焦,自言自语道:“就只要了这么个补偿......影子,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影子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扶住陈萍萍的轮椅。
后面人推着轮椅转动,陈萍萍眼中的景色也开始移动。他瞧着某一处,兀自笑了一声,继续说着对陶镜杨新的评价:
“最差也是九品上巅峰的实力,并且还能在寥寥几句之间便做到「化敌为友」。
甚至还让我陈萍萍欠了她一个大人情...这女子,前途无量啊。”
陈萍萍被推着进了密室,他问影子:“外面是不是要下雨了?”
“院长,今日无雨。”
“......京都久旱,是该下一场雨了。”
陶镜杨和谢必安一齐按照原路返回,二人都细细听着周遭的动静。
许是范建与陈萍萍将此处的人清的太干净,此时周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见四下无人监听,谢必安开口问:“陶姑娘,你刚才的行为方式,好像与平日里不大一样。”
“在陈萍萍的面前装个样子而已。”她边走边问谢必安:“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小伤而已,已经无碍了。”谢必安又恢复了往日高冷的样子。
陶镜杨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没事儿就好,说来也是好笑,这连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内,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过也算没白来,好歹还让这陈萍萍欠了咱们两个人情。”
“不是有一个已经被用了吗?”
“你说保守秘密那个?那个可不算,内老头儿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眼见着这条路就要走完,陶镜杨又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从影子手下脱身?”
“不好奇。”
“啧,谢必安啊谢必安,你实在是太严肃了。喏,这个给你。”陶镜杨从袖中摸出个用小瓶装着的药丸。
谢必安接过,端详片刻问:“这是什么?”
“我刚才吃的就是这个,有段时间提升战力的效果。给你一粒,我手里还剩下两粒。”
谢必安毫不客气地将其收好,道:“谢了。对了,这药有配方吗?”
“还真没有,实不相瞒,这东西也是我偶然间才得到的。”
“......实在可惜了。”
等穿过最后一个庭院时,耳边便传来了一些交谈的声音。
陶镜杨透过树丛,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几名坐在亭中的官家女子。
正当陶镜杨打算上前寒暄几句,填一填自己那空白着的时间线时,便听到了从左侧方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她与谢必安对视一眼,不再有什么动作。
一身着鹅黄色透纱的大眼睛美女,此时正向她们走来。
谢必安见有人过来,便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几步,然后稍稍低了低头。
陶镜杨向前走去,装出与她偶遇的样子。羊肠小道,狭路相逢,二人在碰面后双双向对方行了一欠身礼。
只听对面的「大眼妹妹」轻轻柔柔的寒暄致意:“姑娘因何一个人在这里,可是不小心走错了路?”
陶镜杨立马又想到了个填补时间线的方式。
她装作自己不知晓她就是「范若若」,随意的编着瞎话,道:
“说来倒是很不好意思,这范府庭院的结构瞧着很是新鲜。尤其是刚才那边路过的几处框景,我看着颇有意境。
所以,也就不由自主地停在那儿多看了一会儿。姑娘你呢,也是来此处赏景吗?”
范若若柔声细语的解释:“我只是恰巧路过这儿,不过这几日景色最好,确实是赏景的时候。
还没问过姑娘呢,请问该如何称呼?”
“我姓陶,名叫镜杨。今日是收了范府的请柬,一同随着二皇子前来参宴的。”
范若若瞪大了眼睛,随后向四周看了看,将陶镜杨拉到一边,轻声说:
“原来,你就是陶姑娘?我叫范若若,是范闲的妹妹。”
她的目光看向了陶镜杨身后的冷面男(谢必安),小心的问:“陶姑娘,你身后这位是......?”
“他是自己人,名为谢必安。原来你就是若若小姐,那传说中的「京都第一才女」!?实在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范若若被夸的脸有些红,但还是没忘了正事。
她俯耳对陶镜杨说:“能不能先让你身后的这位下去?我这里有要事,需要跟姑娘单独说。”
陶镜杨转头,刚发出了一个:“你......”字,谢必安便避到了别处。
“若若小姐,此时四下无人,你现在可以说了。”
范若若压低了声音,复述了一遍范闲刚刚嘱咐她的话:
“我哥刚才与我说,让我在后院找到你,并将接下来的事情告知于你。”
“范闲让你找我?何事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若若小姐,他要跟我说什么?”
范若若一脸认真,道:
“今日太子也来赴了宴,我哥让我叮嘱你:「若情况允许,一定要尽量躲着太子殿下,做到'非必要,不交流'。」”
陶镜杨听着她的话,但目光却盯在了范若若的身后处。
远处好像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她叹了一口气,对着此时正面对她的范若若说:“若若小姐啊,现在避开,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范若若看着陶镜杨的目光,不必回头也明白了陶镜杨在说什么。
一抹明黄从碧绿的树丛中探出,此时,似故意但又不像故意的「发现」了二位。
“呦,这不是若若小姐吗?”太子声音「憨厚」,笑眼盈盈的朝她们走来。
范若若背对着太子,懊恼的皱了一下眉。但她立马就调整好了表情,回身微微向李承乾欠身。
“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对着范若若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起身:“免礼免礼。”
这句完后,又对着陶镜杨说:“欸对了,这位就是陶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