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下,傲决几人眺望。
入目,近看是丘,远看是山。
沟壑纵横,风光秀丽。
山涧,飞瀑。
溪流,江湖。
水路何其多,清澈,浑浊。
交错湍急,分隔缓慢。
隐秘的古色古建筑,充斥着久远,年迈气息。
脚下河堤一样的道路,更是荒草沿着石缝,到处勾连。
偶然一小径,也彰显着此地的人烟稀少。
王语嫣:“好安静啊。”
“像是与世隔绝,不染时光与红尘。”
阿碧:“公子爷,我们现在往哪儿走啊?”
傲决深沉的看着一处远山,那里江河奔涌,隐隐有汹涌水声呼啸而来。
他有些近乡情怯,特别是一些片段记忆也淹没而来。
也察觉到他的心情,贴心的王语嫣还有阿碧都没有打扰。
反而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手,陪着他,就这么一直的站着。
一群人正沉浸在安静之中,忽然,身后丛林里吵吵闹闹的钻出来一大帮人。
白蜡烛转身一看,立马眼珠子都差点没吓出来。
“卧槽~”
他恨不得抠出来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亲眼所见的死人又一个不少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蟹大圣,河豚娘,书生小白,带领着身后一丛虾兵蟹将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了对面,也陷入了深思。
山高水长,不及傲决背影之杳渺。
造化神秀,不及王语嫣侧影淡雅绝俗。
“神仙姐姐~”
“阿碧~”
“傲 傲决???!!!”
蟹大圣为首的三人,口水直咽,浑身直哆嗦。
颤颤巍巍,潺潺绵绵的腿都不听使唤了。
未等开口,白蜡烛上去好奇贴脸的瞧了一个够。
而且,相比较而言,他们的出现还引起了王语嫣还有阿碧的惊喜。
“咦?原来你们没事呀??”
“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们,”
两个小丫头的真心实意,欢欣鼓舞,也是引得蟹大圣他们心花怒放,眼冒金星。
“多谢多谢~”
向来猥琐卑鄙的蟹大圣,此时面对仙子一样的人物,也不自觉的拘谨起来。
嘴咧嘴,既有尴尬,也有幸福。
‘该死的,为什么我要是一个水匪???’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站在我面前,却好像感觉更远了???’
“啪~”
一巴掌打掉了自己的emo与胡思乱想之后,蟹大圣又恭敬的等候着。
想看看,是否有能为傲决效力的。
他们都是玩家,自然清楚傲决来此地的目的。
果不其然,傲决开口询问:“你们都是鹅城人?”
“是的,我们都是鹅城的。”
“我是刁村的人。”
“我是舸村的人。”
“我也是刁村的人。”
“嗯,知道梅村怎么走吗?”
“咳哼,咳,启禀傲 大王。”
“那个山头就是梅村地界。”
果不其然,顺着蟹大圣指着方向也就是傲决先前看的地方。
气氛再次安静,蟹大圣他们眼巴巴的还想带路。
但是,傲决并不需要。
只是临走前,又打量了他们一眼。
留下了一句,“你们,挺不错。”
“???”
蟹大圣:“不会是警告咱们吧??”
河豚娘:“傲决果然是行走的荷尔蒙,可惜,不如我家小白可爱。”
小白:“嘘,小声点,再让人听见呢。”
虾兵:“夭折了,我亲眼看见傲决了。”
蟹将:“神仙姐姐~”
望山跑死马,看着近在手边,实际上,已经很远了。
石碑,等在山脚下看见一块刻有梅字的石碑时,天时已经不早了。
似傲决此时的心情,天色也开始转阴,压抑。
一步一阶梯,上山盘旋的石梯已经被人清理过了。
没多久,司空斗牛他们就迎来了。
“主人~!”
“主人,您来了。”
“嗯?”
傲决:“你们身上的伤痕哪里来的??”
愁一色,司空斗牛,雪见羞,无一不是超级杀手。
身法卓绝,大宗师巅峰境界,能将他们打到头破血流并不是一件易事。
果然,几人羞耻着,有些如鲠在喉。
但迟疑了一下,又都老实交代了成了。
“她说她是主人的女管家。”
此言一出,傲决立马就晓得了。
“杜先生来了?”
“是,她让我们都称呼她杜先生。”
王语嫣:“杜先生又是谁?你什么时候有女管家了?”
小丫头心思细腻,特别是看着傲决眉宇那一抹宽容之后,立马就意识到了不一般。
倒是傲决,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杜先生是什么人,你很快就知道。”
“不过,我也可以提前告诉你,她是一位修为还要在谢晓峰之上的同级别剑客。”
此言一出,王语嫣立马怂了。
以她的知识,自然知道这等人物是何等风姿。
甚至,也就是傲决说的这话,换做旁人,只怕她是再也不可能相信的。
剑神?女剑神??开玩笑呢???
山不高,叠着一座又一座山。
可见山上已经忙碌起来了,许多穿着统一服饰的人,正在干活。
也是怕傲决不晓得,愁一色他们立马就开始解释:“梅村情况有些古怪。”
“山上的植被格外的粗壮,狰狞。”
“特别是那些古梅树,像是受到了诅咒,周遭别说人了,连只蚂蚁都没有。”
“杜先生说是不好看,已经亲自在修剪了。”
傲决没说话,只是逐渐走在了前头。
终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处山腰,一座别墅,映入眼帘。
枝繁叶茂,粗壮如虬龙,一株一株堪比小楼的梅树群,傲决都没心思驻足。
唯有这一座小楼,他一步一步走在院门前不敢再动。
此时的心情,怕是上拜剑山庄也没有这么凝重了。
冥冥中似有联系,让他的双腿,扎了根一样的艰难再挪一步。
抱着他手的王语嫣还有阿碧最清楚,二人相视一望,居然,察觉他手心有汗水流出。
不由自主的用力,也攥的她们小手疼。
但是,她们没做声。
直到,一位托着长裙的女人,摇曳着现身。
青丝以冰蚕丝绦松松挽起来,随意的玉簪旋起固定。
惬意,放松。
闲适,不着任何胭脂粉饰。
月白色广陵鲛绡材质的三重广袖裙所映照出来的光,却不及她脸上苍白,纯雅的颜色。
笑着,笑着,就说话了。
“你是哪个?怎么堵着人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