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被人绑架
秦嬷嬷见雪青步履轻快回来,将她扯到廊下,难免提点两句:“表少爷到底也算府里半个主子,姑爷教训他也就罢了,咱们怎好刁难?回头夫人计较起来,吃挂落的还是咱们小姐!”
雪青脸色垮了下来:“嬷嬷,不是我存心刁难,你瞧瞧他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求人便该有求人的态度!”
她咬了咬唇颇有些不服气,“再说了,小姐为他家那点破事殚精竭虑,他受些皮肉之苦怎么了?”
说完,她手一甩扭身回了屋。
秦嬷嬷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这丫头,她不过说她两句,她还使上小性儿了!
她倒也不是真怨雪青,冯知文再不是好歹也是夫人娘家侄子,小姐管教可以,但不能太过,这个分寸若是把握不好,回头婆媳俩生了嫌隙,可就不妙了!
身后传来动静,秦嬷嬷下意识回头,脸上挂起了笑容:“小姐怎么出来了?”
沈棠宁眉眼浅浅一弯:“嬷嬷不必怪雪青,她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她眸光瞥向院子里,此时烈日炎炎,冯知文跪在灼热的青石板上,想必滋味儿定不好受。
朦胧的日光透过花枝,在她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眸光幽幽,语气稀松平常:“少年多意气,总是要吃些亏才肯长记性,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阿辞不也是如此?夫君想来也是有这个意思。”
至于婆母,她若是真盼着冯知文能成才,就该知道他们的良苦用心。
若是掂量不清……
“哎呀,怎么回事?谁让表少爷跪在院子里的?”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池母神色震惊,“这么热的天,要是中了暑气怎么是好?”
八两清了清嗓子,鬼鬼祟祟低声提醒:“回夫人,这是公子的意思。”
池母愣了一下,语气谨慎起来:“知文这孩子,是犯了什么错么?”
阿宴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折腾人的主。
八两语气愈发小心翼翼:“也不是,表少爷犯了错害得冯老爷惹了官司,还得罪了少夫人。”
“啊!”池母拊了拊掌,恍然大悟,“那是该罚!”
她转身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拽过八两低声提醒,“别说我来过啊,你看着点,要是人晕过去了赶紧喊大夫!”
她得去找阿宴了解一下情况。
八两:“……”
有点爱但不多的样子。
沈棠宁看着池母偷偷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微一松。
池宴和他娘性子倒挺像。
过了晌午,约莫一个多时辰,沈棠宁让雪青把冯知文叫进来。
他面色隐隐发白,起身的时候两腿发软,强忍着酸痛一瘸一拐进了屋。
沈棠宁正坐着,端详着他的脸色,轻声开口:“雪青,给表少爷端杯解暑茶。”
冯知文顾不上喝茶,神色恳求地望向她:“表嫂,可以让表哥去救我爹了么?”
她顿了顿,直直望向他:“你就是不来我这儿,阿宴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你爹是他亲舅舅。你可知他为什么要让你来这里一趟?”
冯知文抿了抿唇:“为了给表嫂出气。”
沈棠宁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那你又是否知道你爹为何会落到这地步?”
不待他开口,她便冷了神色讥讽道:“因为你愚蠢不堪,轻信他人!”
冯知文神情一震,只听她不疾不徐地继续,“你轻信江清月的离间,企图破坏我与你表哥的感情,又错信一个陌生人,差点儿将整个冯家都搭进去!”
“你怎么会……”他错愕地瞪大了眼,嗓音艰涩。
“我怎么会知道?”沈棠宁眸光泠泠,低头睨着他,“你该感到庆幸,但凡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因为你是阿宴的表弟,我放你一马。”
“可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冯家家大业大,觊觎这份财富的人比比皆是,就算这次你爹侥幸脱难,可总会有下次,下下次,你若没有半分长进,那么冯家迟早会葬送在你手里!”
冯知文呆愣在原地,瞪大了眼,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些话从没有人和他说过,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大家都宠着他,是以他未曾经历过任何挫折。
父亲还年轻,兄长又能撑起门楣,他可以活得逍遥自在,但他不知道,他的单纯和天真,是会害死人的!
良久后,冯知文手撑在地上,缓缓磕了一个头,嗓音沉重:“我知道了,多谢表嫂教诲。”
——
池宴特意跑了趟大牢,但事情进展却并不怎么顺利。
狱卒虽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他见了人,但对何时能放人却三缄其口。
冯远的情况还算好,至少没有被用刑,见了池宴,他脸色羞愧语气叹息:“也怪我,把儿子养的太天真,若是我能早些关注到他的不对,也不会……”
“舅舅,此事不怪你。”池宴深深望了他一眼,“既然对方盯上了冯家,那么即便不是表弟,也会从其他地方入手,届时我们更防不胜防。”
两人对视,交换了个彼此才懂的眼神。
池宴将送来的饭食递给他,语重心长道:“您放心,我会再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尽快救您出去。”
池宴离开后,狱卒上前来盯着冯远,语气带着笑:“你这外甥倒是对你不错,比儿子还亲啊。”
冯远笑了下,没有搭话。
……
冯知文见到池宴出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表哥,见到我爹了吗?他有没有受伤?”
池宴按住他的肩:“没有,放心。”
“那他什么时候能……”对上池宴沉默的眼神,冯知文抱着头蹲下身子,语气充满悔恨,“如果可以,我真想去替他!”
池宴盯着他好一会儿,拿脚踹了踹他:“起来,像个男人一样,哭就能解决问题了?”
冯知文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
他到底还是软了语气:“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冯知文咬着唇重重点头。
……
两人分开后,冯知文失魂落魄地朝客栈方向走去,在经过一条小巷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
“什么人!”他本能地挣扎起来,却被一手刀劈向后脑。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