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转头看过去,兰汐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到处翻找。
叶琳跟在她身后,连忙问道,“你今天戴着的那块表?cARtIER那块十多万的??”
“是啊,我刚去休息了一会,之前去卫生间洗脸,就取下来的,怎么找不着了!”
“别着急,你想想放哪里了,在家还能丢了不成。”
“哎,好像是放卫生间了,又好像是客厅,还是卧室,我随手放的,不记得了。”
……
钟婉想着打个招呼离开,正准备说话,兰汐看向她一旁的保姆阿姨,“阿姨,是不是你帮我收起来了?”
保姆阿姨见状立刻大声解释,声音带着哭腔,双手不停摆动,“哎哟!兰小姐!你的东西都那么贵,我哪敢收啊!要是碰坏了我都赔不起!”
“那个……我上完课了,先走了啊。”想着在这也帮不上忙,钟婉便准备离开,转身往门口走去。
身后有人快步跟上来,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钟婉惊讶的转过头,见兰汐正冷冷的盯着她。
“钟婉,我这十几万的手表刚丢了,你就急着要走,是不是心虚了?”兰汐的声音有些尖锐的刺耳。
“兰小姐,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拿了你的手表?”钟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兰汐会怀疑她。
她除了在书房给淘淘上课,没有动过这个家里任何一个东西。
赵华这时从主卧走了出来,“都在嚷嚷什么啊,周末也不让人好好休息……”
叶琳在他一旁小声说:“汐汐今天戴的那块十多万的手表不见了。”
“在家还能不见啊,找找不就出来了。”赵华没觉得有多大的事。
“哼,谁知道呢?这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你让我检查下,没有的话,自然不是你‘拿’的。”兰紫汐拉着钟婉的胳膊不依不饶。
钟婉心中涌起一股委屈和羞辱,“那你搜!我都没注意过你的手表是什么样子!”
兰汐一把夺过她的单肩包,迅速拉开半开的拉链,毫不犹豫将手伸了进去,紧接着便掏出来一块女式珠宝手表!
那手表表盘上上镶嵌着几十颗闪耀的细小钻石,腕带通体金黄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在我包里……”钟婉当即愣在原地,满脸的惊愕与茫然。
“你还怎么狡辩!偷了我的手表就想跑,刚才还狡辩!”兰汐眼神轻蔑,回头对叶琳说,“这次是被我抓住了,之前也不知道有没有偷过什么。”
叶琳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她失望地看着钟婉,“钟婉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一直这么信任你!”
“我没有,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手表为什么在我包里!”钟婉一时手足无措,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声音有些颤抖。
莫名其妙地被人冤枉偷东西,还当场从她包里拿出‘赃物’,她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淘淘站在一旁,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这紧张的氛围吓得大哭。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钟婉怎么会拿你的手表……”赵华见状看了眼兰汐,上前拉了拉叶琳,想要劝一劝。
叶琳一看他现在还想着维护钟婉,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老早就发现,他看钟婉的眼神不对劲。想起以前抓到赵华出轨的证据,她眼里燃起怒火,一把抱紧大哭的淘淘,怒视着赵华,“她偷汐汐的手表,现在证据确凿!你居然还帮她说话!?你跟她是不是也有一腿?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你这乱说什么,扯哪去了……”赵华见引火烧到自己了,声音渐弱,不再开口了。
叶琳还在骂着赵华,扯到夫妻感情问题,开始斗嘴起来。
兰汐在一旁把手表戴在手腕上,淡淡劝阻道:“姐,算了,既然手表找到了,就没事了。你们也别吵了。”说完,她看向钟婉,语带警告,“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以后别再偷东西了,这次我就不报警了,我一会有拍摄,先走了。你记住,别人的东西不要碰!”
钟婉看着兰紫汐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的背影,她咬着嘴唇,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偷东西!不是我偷的!”
“你走吧,手表找到就算了,我把今天的课程费结算给你。你以后不用再来了。我们不学了。”叶琳在气头上,语气冷硬的赶人。
她在手机上敲了几下,钟婉收到转账提醒。
她独自站在那里,气的身体微微发抖,强忍着泪水,一字一顿的说:“我发誓!手表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的包里。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
说完她转过身,抹了一把滑落下来的眼泪,打开门往外走去。
这会已是傍晚,天气突然转凉,狂风大作,天空灰蒙蒙一片,如同被一层阴霾紧紧包裹着。
大风伴着风沙打在脸上,吹得钟婉睁不开眼睛。
公交车缓缓驶来,她机械的上了车刷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钟婉努力回想今天她进来之后,谁动过她的包包。
兰紫汐过来掏她的包包之前,她记得拉链是半开的,到底是谁把手表放进去的。
从进来到现在,她中途只出过一次书房。
上课中途,淘淘说要尿尿,钟婉赶紧牵着她去卫生间,当时看到兰紫汐在阳台打电话,保姆快步过来带着淘淘去上厕所。
从卫生间出来时,碰到叶琳朝她笑了笑,端着切好的水果和花茶,她们聊着天一同走进儿童书房。
期间,赵华一直在主卧没有出来过。
这一个半小时的回忆,走马灯似的在钟婉脑子里转了一遍。她逐渐冷静下来,屋里的那几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陷害她?
她想不明白,无力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回到寝室,钟婉静静坐在寝室的椅子上,身体微微蜷缩着,把脸埋在膝盖里。
窗外,狂风呼啸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
她不明白,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被冤枉。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她缓缓抬头,看到一旁手机有几个新消息提示。
竟是御景府的那些书法课家长们发来的。
她们说,之后的课程安排都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