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其实比你想象的短多了,你何必把一辈子的大好时光都用来和我较劲呢!”
越是渴望被爱的人,就越会被困住。
如果有人爱你,用心感受就好。
如果没人爱你, 你就拼命去爱自己。
此刻的沈知凡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池野无情的扯下。
“你懂什么?”
沈知凡睚眦欲裂的,居高临下的瞪着池野,气急败坏的说着。
“像你这种从小就在家人宠爱下长大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告诉我,我该做什么!”
池野迎着沈知凡的目光站起身,神色平淡,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的确没资格,告诉你,你该怎么活!”
“但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没得选!”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没有人希望自己生来就是私生子。”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事情的发展就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如意,你和我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
池野的那句“我们都没得选”仿佛一记重拳,狠狠的捶打在沈知凡的心上。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池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种深陷死局却无法破解的无力感。
房间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垂在窗前的窗帘,开始随着气流肆意摆动。
当房门被关上时,一切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灵动的瞬间,就只是众人的错觉。
感情,地位,权势,金钱,这四样东西在不同的人心中有不同的排列顺序。
有人为了权势金钱不择手段,有人小心翼翼期待自己被爱。
沈知凡当然可以选择继续在那个死胡同里待到死,那是他的权利。
而这次……就是池野给予沈知凡,唯一一次逃离那个死胡同的机会。
能不能把握得住,就要看他自己了。
时间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它从不会为任何人的悲伤而束缚住前进的脚步。
池野走出房门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楼底下,那端着酸辣粉对着自己招手的白浩哲。
池野离开后,沈知凡就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房间的地板上。
透明的光亮顺着他的鼻梁下滑到他下巴。
不经意间倾泻出的情绪,像是为所有积压的委屈找到了逃脱的出口。
从小到大,沈知凡听到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争气。
当得知池野进了娱乐圈,池云恒气急败坏的要同他断绝关系的时候,沈娟高兴的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明明在自己上大学之前,他们俩都没有见过面。
可他却一直活在了池野的阴影里,从未逃离出去。
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对自己说,你的人生很宝贵,不应该用它来较劲。
你的人生要由你自己而不是别人来赋予意义。
而那个人竟然是自己,最讨厌,也最羡慕的池野。
这一晚,有人默默坐在地上伤感了一夜。
有人因为妖娆的吃了花甲粉而上吐下泻。
“哎呦呦,不行了!”
房间里这已经不知道是池野第几次,皱着眉头,急匆匆的捂着屁股去卫生间了。
卫生间里,池野左手狠狠的攥着卫生纸,右手还不忘了同自己的拉稀病友白浩哲探讨一下病情。
[你咋样,拉几次了?]
[五次了,我感觉我的皮燕子都被擦成敏感肌了。]
整栋别墅里,其他嘉宾都没事,就只有池野和白浩哲窜稀不止。
坐在马桶上的池野,一边发射着猛烈的炮火一边打字。
[不应该啊,咱们的每一步都是按照外包装上写的那样制作的,不应该窜成这样啊?]
[就是啊,而且咱们吃的也挺妖娆的!]
就在池野和白浩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司瑾然和徐潇若戴着塑料手套。
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花甲粉的外包装。
只见外面写着。
“我之前还纳闷,就算是这花甲粉有问题,也不至于让他们俩弄成这样啊!”
“但现在我真觉得,上吐下泻算是轻的了。”
徐潇若一言难尽的同司瑾然说着。
十年前的花甲粉啊!
这都能算是化石了吧!
这花甲粉的保质期具体是多少,徐潇若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十年啊。
“还是赶紧送他们俩去医院吧,估计再拉一会就脱水了。”
得知原因后的司瑾然和徐潇若就上了楼。
“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
“啊?就是个拉肚子,不用去医院吧!”
池野像是一滩烂泥巴一样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着。
“就拉个肚子?你和白浩哲吃那花甲粉是十年前的!”
“赶紧跟我去医院。”
司瑾然说着就将池野给扶了起来。
池野这边刚出房门,看见的就是同样被徐潇若搀扶着出来的白浩哲。
徐潇若看了看脸色蜡黄,虚弱无力的池野,又看了看身边同样状态的白浩哲。
“真是厉害啊,你们俩,食用方法你俩是逐字研究,生产日期是一眼都不看!”
徐潇若这话说的池野和白浩哲不禁有些心虚。
相互对视一眼后,也无语的笑了笑。
好在去医院的路上,两人都没拉车上。
在医院吊上水之后,两人翻涌的肚子总算是停下来了。
医院输液区的椅子上,长时间的窜稀让池野和白浩哲深感疲倦,两人就这样一手吊着水,脑袋叠脑袋的靠在一起睡着了。
“要不你先回去吧,你这白天都累了一天了,等他们俩吊完水,我打个车我们就回去了。”
徐潇若看着那出差刚回来的司瑾然不禁说着。
“没事,之前在国外出差,不睡觉也是经常的事,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吧!”
坐在对面座位上的司瑾然,看着睡着的池野,不禁有些想笑。
“但凡俩人有一个看了生产日期,都不至于在这可怜巴巴的吊水。”
听到这话的徐潇若也没忍住笑出了声:“要不咋说他俩能玩到一块去呢!”
凌晨三点,两人的水总算是吊完了。
“白浩哲,醒醒,回去了!”
徐潇若看着那小鸟依人般靠在池野肩膀上的白浩哲,晃动着他的胳膊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