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听到儿子的声音,这才回过神,脸上立刻绽出笑容,热情招呼道:“哎哟,快都别站着了,进来,进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屋里喊:“当家的,娘回来啦,阿书他们也来了!”
众人鱼贯而入,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外祖母迈着步子走进院子,徐宏疾步上前搀扶,眼中满是关切:“娘,您可算回来了,路上累坏了吧?”
外祖母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不累,有孩子们陪着,一路上可热闹了。”
沈婉兮和沈兰几个女眷走进堂屋,将带来的年货一一摆放好。
方氏看着满桌的礼物,忙说道:“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太客气了。”
沈婉兮挽着方氏的胳膊,亲昵地说:“舅母,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好久没见了,怪想您的。”
柳铁柱和沈书等男人们则被徐宏拉到一旁,寒暄起来。
徐宏给大家递上茶水,笑着说:“阿书,一切还妥当吧?”
沈书接过茶水,“一切妥当。”
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给这宁静的小院添了几分生气,处处洋溢着新年团聚的喜悦 。
众人围坐,屋内满是融融暖意。外祖母坐在主位,脸上挂着慈祥的笑,静静聆听着子孙们交谈。
孩子们则围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新年收到的礼物。
众人正聊得热闹,徐子朗忍不住挺直腰杆,满脸骄傲地大声说:“爹娘,我在表哥家这二十来天,跟着表姐学了一身武艺!表姐说我已经学得很不错,可以出师啦!”
听到徐子朗这话,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到他身上,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惊喜。
大舅徐宏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带着几分怀疑与期待,问道:“子朗,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才二十多天,能学出什么武艺来?”
舅母方氏也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是啊,这武艺学起来可不容易,你别累坏了。”
徐子朗一下子来了兴致,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展示:“爹娘,我可没吹牛!”
说着,他摆了个起手式,扎稳马步,双臂伸展,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虽然动作还稍显稚嫩,但一招一式都透着股子利落劲儿。
沈婉兮笑着点头,“舅舅、舅母,子朗确实很有天赋,学得又认真,进步特别大。现在的他,应付几个小毛贼不在话下。”
柳铁柱也在一旁称赞:“子朗这孩子肯下功夫,我看啊,再练一阵子,说不定能成为咱们这儿的小英雄!”
孩子们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崇拜,围在徐子朗身边嚷嚷着:“小叔,你太厉害了,以后教我们好不好?”
徐子朗胸脯一挺,满脸自豪:“没问题,等有空了就带你们一起练!”
徐宏和方氏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欣慰,徐宏感慨道:“没想到子朗去了趟表哥家,变化这么大,看来真没白去。”
方氏眼眶微微泛红,笑着说:“是啊,只要你有出息,娘就放心了。”
申时末,天色渐暗,暖黄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家人围坐,共享晚餐。
外祖母不停地给大家夹菜,嘴里念叨着让大家多吃点。
饭后,沈书一家起身,准备告辞。
沈书走到外祖母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外祖母,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您多保重身体,有时间我们再来看您。”
外祖母拉着他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叮嘱道:“路上慢点。”
沈婉兮和沈兰走到舅母方氏身旁,挽住她的胳膊。
沈婉兮轻声说:“舅母,今天麻烦您忙前忙后了,以后有时间您也来我们家坐坐。”
方氏笑着点头:“你们常来就好,路上注意安全。”
柳铁柱和沈书又与大舅徐宏寒暄几句,感谢他的招待。
孩子们也乖巧地与长辈们一一告别,二丫紧紧抱住外祖母,撒娇道:“祖祖,我下次还来陪您。”
外祖母笑着摸摸她的头:“好,祖祖等你。”
随后,沈书一家在暮色中踏上归途,身后是外祖母和舅舅一家站在门口挥手送别。
一路上,大家回味着相聚的欢乐,期待着下一次重逢 。
沈书赶着牛车,其他人坐在牛车上悠闲地聊着天,享受着这归途的时光。
牛儿不紧不慢地走着,半个时辰过去,车子行到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正当大家谈兴正浓时,突然,六七个蒙面人从旁边的小树林里窜了出来,手持砍刀气势汹汹地拦在了牛车前面。
为首的蒙面人大声吼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沈书他们顿时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
沈婉兮眉头微皱,心中疑惑不已:“就这地界还有土匪?不应该呀。之前的土匪已经被我灭得差不多了,零星几个也都逃去其他地方了。”
其实,这些人并非真正的土匪,而是周边村子里的混子。
他们觉得这段时间正是各家各户走亲戚的时候,大家提着的东西肯定丰富,于是有人一提出打劫的主意,其他人立马就同意了。
在沈婉兮他们之前,已经有好几拨人遭了他们的毒手。
沈书紧握缰绳,警惕地看着这些混子,大声说道:“你们不要乱来,这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不怕王法吗?”
混子们听了,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发出一阵嚣张的大笑。
“王法?在这地界儿,我们就是王法!识相的就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婉兮看了看身旁的家人,眼神坚定,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应对这些混子的攻击。
沈婉兮本心中还存着一丝恻隐,想着能饶过这些混子便饶过,毕竟这世道艰难,得饶人处且饶人。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混子手中的砍刀,瞧见上面干涸的斑斑血渍时,心中顿时一紧。
她瞬间明白,这些人已经犯下血案,手上沾了人命,断断不能轻易放过。
她眼神陡然一冷,原本的温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