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威仰天痛喊,猩红的双目直盯白髯,“是你杀了珍珍!”
白髯满不在乎,“就是老夫杀了你的珍珍如何?”
黎威阴冷出声,一字一顿,“我要你去死!”
白髯白眼一翻,毫不客气的回怼,“你还不配!”
黎威面容狰狞,抬起右手,“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说着,他用力放下右手,低吼一声:“给我杀!”
苏梨和萧璟澜漫步赶来,一眼便见白髯如逗猫,边踹人边戏耍不忘以言语来激黎威。
“来来来,黎大人的手下来找黎大人咯!”踹飞一个。
“黎大人的手下好废物,竟连我一个老头子都打不过!”再踹飞一个。
“黎大人想杀我?用他们?真是不自量力!”踹飞两个。
“黎大人真当老夫好欺?三十六对一你也好意思!”
“哼!三十六个暗卫又如何?不过是脚下弱鸡!”
“老镜妖你给我看好了,此次是我出风头,跟你没半分关系,别什么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蛇给老夫做个证,老夫不输年轻人,更不输老妖镜!”
赫连析没空搭理白髯,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赫连析如同欢快鸟儿伸展双臂,迈着轻盈又激动的步伐扑向苏梨。
但他没扑成功。
他与苏梨之间隔了一个他跨越不过的男人。
赫连析委屈巴巴歪着脑袋从萧璟澜身侧看苏梨,张口便是,“主人你不要你的蛇蛇了嘛?”
苏梨抓着萧璟澜衣服连连后退,“白老头有妖孽,赶紧收!”
白髯张口就来,“你先等会,我还没玩够。”
苏梨先是“哦”了一声,再是朝着赫连析说:“那什么你在等会,他还没玩够,玩够再收你。”
赫连析才不管白髯玩没玩够,他只要他的主人。
自从苏梨把他抛下,他日夜难安,忧虑到吃不多睡的少。
没他在侧,苏梨得少了多少欢乐?
他找了又找,没找到。
明明马上到龙渊京城,却突然收到消息,紫炎宫中有异数。
宫中如何他不关心,但赫连析的母妃不能出事。
匆匆赶回安置好赫连析的母妃……没成想竟遇到他心心念念的主人。
赫连析激动难耐,要以实际行动表达一下他的想念,“主人瞧好了,我给你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苏梨糊涂,这挺乱的,胸口碎大石在哪里?
下一瞬,她明白了什么叫胸口碎大石。
只见赫连析脚下一动,毫不客气的从白髯手里抢人,又顺手从墙边举起一块大石头,朝抢来的人一扔。
人被石头击飞,人落石头碎,胸口碎大石成功。
但这只是开始。
“脑袋开瓢溅出花。”
“四肢打结如麻花。”
“肠从口中出,心从高处落。”
“口鼻生雾……”
白髯傻眼了。
他玩的好好,怎么就被抢人了?
还从脚下抢?
生怕表现不突出是呗?
生怕没点真本事被遗弃是呗?
生怕……奶奶的!爷爷好气!
“小蛇看招!”
这下,更多人傻眼。
百姓先傻为敬,红衣飘飘的人怎么有点眼熟?
莫不是比较难言喻的七皇子?
可他不是被禁足……难不成偷跑出来了?
心思百转中,百姓们自觉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可又不解。
偷跑出来不该背着人吗?干什么要……如此、发疯?
苏梨傻眼,一红一粉是要干什么?
自己人打自己人?
莫不是自己教导无方?
苏梨悄悄拽了拽萧璟澜的衣袖,轻声说:“澜澜,苏氏家规是不是要新添几条?不!几十条?”
萧璟澜眉头一跳,当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梨儿忘了,家规只对我,他们是外人自然用不到家规,稍后我整理一些萧氏规矩让他们听从便是。”
苏梨点点头,“只要不让他们发疯,谁家规矩都成。”
又叹息:“你说说咱俩招的人,都不是很正常欸。”
萧璟澜赞同,“改天把他们都踢出队伍。”
不轻不重的一声,不等苏梨应话,前方发疯的两人便立刻停了手。
一人红衣风度翩翩,捋了捋额头龙须,那叫一个玉树临风。
一人粉衣老当益壮,掸了掸双袖挺直腰杆,那叫一个不落下风。
再看两人周身,歪七扭八、痛苦哀嚎的人多少是不太称两人。
就在两人默认休战,转身走向苏梨的那刻,一道不加掩饰的斥责响彻在众人耳边,“七皇弟你在做什么?!”
赫连析率先有反应,是眉目间的厌恶和故作放荡不羁,“太子皇兄今日很是得闲呐!”
赫连鑫背着手走到赫连析面前,余光瞥了一眼头肿如猪头摊地不起的黎威,质问:“是你做的?”
赫连析吊儿郎当的耸耸肩,转头指向白髯,“不是我,是他。”
赫连鑫皱眉,“他是谁?”
赫连析脱口而出,“我同门。”
赫连鑫疑惑,“同门?”
赫连析扬着笑脸重重点头,“你没听错!”
赫连鑫会抓重点,“所以是你指使他对黎大人不敬?”
赫连析眨眨眼,又想了想,“倒也不算是,他杀黎大人的爱女不是我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