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顾锦书的传信,春虫虫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她长叹一声,总算保住了她在莫家的最后一个亲人。她感叹良久,却听闻皇帝找她。
此时她的内心是忐忑的,要说她不怕,那是假的。虽然不知,那皇帝为何要找顾锦书,但是她却由衷的感觉,如果她的春晖姨落到皇帝的手上,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想,无论如何,她算是保住了莫家最后一个人。她心也算稍稍安了些。跟着福喜公公一路往御书房走,春虫虫感觉每靠近一步,自己的脚便沉重一分。
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踏进御书房,她看见萧暮尘也在。她也看到了萧暮尘在悄悄的向她使眼色。此时那皇帝端坐在龙椅上,低着头。
可是他看见春虫虫的时候,却忽而露出了笑容,赶紧走了下来,扶着她坐下,关切的问:“虫虫,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春虫虫诧异,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是真的在关心她。她轻声回答:“回父皇,儿臣的身子好多了。”
那皇帝就势在她的身边坐下,扶着她的后腰,又说道:“自打滇国一战回来,朕有太多的事需要处理,该赏赐的朕已经赏了,只是你呀。
这一病,就病了许久,如今见你好些了,朕也该考虑,该给你一些赏赐了。”他说完,回头看着萧暮尘。不过他看着萧暮尘的时候,目光却有些冷。
他沉声问道:“尘儿,你觉得该怎么赏?”
萧暮尘愣了一下,他低头,恭恭敬敬的回答:“父皇,这次我们能大胜得归,主要还是因为皇妹给的药方,破解了那瘴气的毒。
如若不然得话,那滇国一战,我们的损失不可估量,更别说能让滇国的段青举手投降了。只是皇妹如今已是安乐公主,若赏封号,恐怕难了。
以儿臣所见,儿臣觉得,不如赏一些封地,或者宅院。只不过这都是儿臣一家之言,也不知皇妹自己有什么喜欢的。儿臣想,不如问问皇妹意下如何。”
他说完低头在那等着,那皇帝点点头,回头看着春虫虫,眼神中似有怜爱,他微笑着看着春虫虫说道:“那依你之见呢?”
春虫虫心中满是狐疑,皇帝突如其来的赏赐让她摸不着头脑,总觉得这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此刻,她只能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
春虫虫微微欠身,轻声说道:“父皇厚爱,儿臣感激不尽。只是儿臣觉得,能为父皇分忧,为夏国效力,是儿臣的荣幸,不敢奢望过多赏赐。”
皇帝听闻,微微一愣。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虫虫,你就别和朕客气了,快些说吧,你想要什么。不然的话,这一战的有功之人全部赏了,唯独不赏你这个大功臣,岂不是显得朕赏罚不分吗?”
他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春虫虫,春虫虫有些迷茫,她着实不知道自己该找他要些什么赏赐好。她沉思良久,抬头看着皇帝,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想要的。
于是她开口:“父皇,如果你真要赏,不如把伤兵营给我,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她这一开口,那皇帝惊讶不轻,他诧异:“虫虫,你这是为何?你可知那伤兵营是朝堂尾大不掉的一个麻烦。你又不领兵打仗,你要他做什么?”
春虫虫扯了扯嘴角,低低的说道:“父皇,儿臣只觉的那些伤兵很是可怜。”
此时那皇帝皱眉:“可是你要清楚,那伤兵营里面的伤兵,多半没有劳动能力,需要靠朝廷养着,而朝廷给不起太多的份例。接下伤兵营,无疑是接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春虫虫看着皇帝,眼神坚定:“父皇,儿臣明白其中难处。但儿臣自幼见惯了战争的残酷,那些伤兵为夏国抛头颅、洒热血,如今落下残疾,若无人照料,实在悲惨。儿臣愿尽己所能,为他们谋个安稳的晚年。”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春虫虫,似乎在思索她这番话的真假。片刻后,他缓缓说道:“虫虫,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只是这伤兵营的问题由来已久,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春虫虫赶忙说道:“父皇,儿臣知道此事艰难,但儿臣愿意一试。儿臣也知晓,朝廷财政紧张,无法给予伤兵营太多支持。但儿臣可以想办法,或许能找到一些其他途径来解决份例的问题。”
皇帝微微皱眉,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伤兵营的开支可不是个小数目,若处理不好,不仅伤兵们受苦,还会惹来诸多麻烦。甚至是哗变也不是没可能。”
春虫虫心中早有盘算,她恭敬地说道:“父皇,儿臣听闻,城郊有不少荒地,若能将这些荒地开垦出来,让有劳动能力的伤兵参与劳作,或许能产出一些粮食,补贴伤兵营的开支。
再者,儿臣也可发动城中富商进行募捐,相信他们念及伤兵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会愿意伸出援手。”
皇帝听闻,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你这想法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这荒地开垦,富商募捐,也并非易事,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你一个女子,能应付得来?”
春虫虫咬了咬牙,说道:“父皇,儿臣愿意一试。若儿臣做不好,甘愿接受父皇的任何处罚。”
皇帝看着春虫虫坚定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这春虫虫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此次主动要求接手伤兵营,不知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不过他想既然她开口了,那便索性答应了下来。
“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便将伤兵营交给你。但你要记住,量力而为。”皇帝神色严肃地说道。
春虫虫心中一喜,赶忙谢恩:“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微微摆手,说道:“起来吧。你先下去准备,有什么需要,可与尘儿商量,他会帮你。”说着,皇帝看向萧暮尘。
萧暮尘赶忙上前,说道:“是,父皇。儿臣定会全力协助皇妹。”
出了御书房,不仅春虫虫疑惑,萧暮尘也在疑惑,他们都认为皇帝会问的,但是他没问。难道他就这么算了?不过萧暮尘觉得不大可能。那可是他找了二十年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他岂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更让他疑惑的还是,春虫虫为何要接手伤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