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只意外了一瞬,便脚步不停地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当两人就要擦肩而过时,许淑兰突然叫住了云溪:
“你站住,本姑娘要与你谈谈。”
云溪虽然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但同时也好奇她想谈什么。便真的停下脚步,转身示意她有话快说。
许淑兰看到她高高在上的神态,就气得要发疯。最近更是脑中不断地回想着,顾南萧怀里抱着她,却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情形。
明明她才是顾南萧的未婚妻,明明她才是应该受到顾南萧呵护的人,都是因为这个贱人的出现,才抢走了她的萧郎。
许淑兰自从知道,自己能嫁给顾南萧后,便努力地学习琴棋书画,女戒女德,为的就是能让她未来的夫君欢喜。
却不想她的未来夫君,竟然为了一个卑贱的婢子,几次三番当众打她的脸。甚至还想以推辞成亲的方式,让她知难而退。
许淑兰承认自己那天,确实受到了很大打击,但同时,也激起她强烈的不甘,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她更不信,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奴婢。
许淑兰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语带施舍地说道:“萧郎既然喜欢你,我也可以给你几分颜面,等我过门之后,本姑娘就做主,让萧郎给你抬个贵妾。
但我希望你安分守己,不要恃宠而骄,更别把萧郎对你的一时新鲜,当作倚仗,你应该明白,以色侍人者,色衰则爱迟的道理……”
云溪懒得听她长篇大论,打断许淑兰的话,直接问道:“所以呢?你想求我什么?”
许淑兰先将云溪的处境说得岌岌可危,而后又许以贵妾的位分,无缘无故地跑来送好处,分明是有她自己办不了的事,想让云溪帮忙。
许淑兰的心思被拆穿,面上闪过一阵慌乱,但片刻过后,她又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依旧端着那幅高高在上的架势,说道:
“笑话,本姑娘怎么可能求你,我只是给你个机会,你应该感恩戴德地接受……”
云溪懒得跟她做口头之争,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行了,别废话,直接说事。”
许淑兰的话,三番五次被她瞧不起的奴婢打断,心中愤恨地想着,将来一定要把她卖到青楼去,让这个贱人,在那里被千人骑、万人跨。
但眼下的事情,还真得让她为自己达成,毕竟自己现在就是想见顾南萧一面,都做不到,更别提日久生情了。
所以,即使有万般不悦,许淑兰还是强忍着怒意说道:“你应时常劝着萧郎,亲近我这未婚妻,这样你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今晚就给你一次机会,想办法说服萧郎,让我与他见一面。”
云溪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面的女子真是可怜,她想见顾南萧,竟然都求到自己这个情敌面前了。
可她若是真心求人,自己就算不会帮忙,也会给她几分好脸色。毕竟女人活着本就不易,又何必互相为难。
可许淑兰偏偏要摆出这副,能掌控他人生死的模样,好似已经当上顾南萧的正妻,若她这个在其手下讨生活的小小通房,胆敢不从,便会饶不了她。
云溪一般不会瞧不起谁,但许淑兰这种又当又立的怂样,真没什么让她瞧得起的地方。
云溪也算彻底听明白她的意图了,不留情面地冷哼一声,问道:“只是要见一面这么简单吗?用不用我把你送到他的床上睡一宿?”
许淑兰从来没听过,如此粗俗直白的话,脸色瞬间由黄变红,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黑。就像打翻的调色盘般,五彩缤纷。
她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般,恶狠狠的盯着云溪,咬着牙关说道:“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将来可别后悔!”
云溪啧了一声,对于许淑兰的警告嗤之以鼻。她看着是许淑兰离开后,自己继续抬步往回走。
只是她刚刚走了没几步,便被身后疾步而来的顾南文、顾南武两兄弟,拦在路上。
两人刚一靠近,就想动手撕扯云溪的衣服。被她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二人见云溪还敢反抗,便出言威胁道:“你若乖乖从了我们兄弟俩,便让你少吃些苦头,日后我们也会好好疼你。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那位嫡兄,是有些大病在身上的。他的东西若被别人碰过了,他就再也不要了。
小时候父王赏了他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十分喜爱,甚至睡觉都要抱着。有一天被我们兄弟俩偷出去,玩耍过之后,他便再也不要了。
东西也是,你也是,今天过后,他就是再喜欢你,也不可能留下一个烂货。所以你最好别不识抬举,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云溪并不惊慌,毕竟她也是有功夫底子的,虽然打不过顾南萧、漠羽那样内力深厚的人。但出其不意地对付两个草包,还是绰绰有余。
比起这些废话,云溪更想证实一下,他们俩对自己欲行不轨,是否与许淑兰有关。她就不信会这么巧,许淑兰刚与她谈崩了,这两兄弟就找了过来。
于是,云溪一边躲闪着两兄弟抓过来的手,一边装作有些惊慌失措地问道:“是许姑娘让你们来的?就因为我没同意帮她,你们便要合伙毁了我?”
顾南武刚想回答,便被顾南文用眼神制止了,他笑得一脸猥琐地诱哄道:“你只要把我们哥俩伺候舒服了,我们就什么都告诉你。”
云溪很不满他们,在不该长脑子的地方,长了脑子。既然探不出什么消息,也不值得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云溪故意踉跄了一下,卖了个破绽给他们。趁二人毫无防备之机,两个利落的肘击,分别打在顾南文、顾南武的下颚处,直接让他们就地入眠。
兄弟二人倒在地上后,云溪无意间撇到两处,十分辣眼睛的地方。真想抬脚狠狠踹下去,就此断了他们的子孙根!
她正为不能痛快的报复,而感到憋屈时,顾南萧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只是顾南萧一句话也没说,拉着她,就躲到假山后。
没一会儿,云溪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最先开口的人,是一位声音较为稚嫩的女声:
“父王,您走快点儿,女儿刚才就在那边看到,长兄的通房,正在勾引二哥和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