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句激励,车厢里跟炸开了锅似的,姑娘们简直一扫疲倦,叽叽喳喳聊起来。
梁雪却满脸纠结难受,半晌,她拽了下叶宜家,悄悄趴到她耳边。
“宜家,如果我回去举报梁艳她们俩,你会觉得我坏吗?”
她不是完全面人,上次被下药的事她当然生气难受。
但她没有机会报复,下药这事宜家千叮万嘱不能让别人知道,就算没发生什么,对她自己来说也是致命打击。
她也不知道怎么报复。
这次,明明梁艳装了三天病还能拿表彰,想想她都气得慌,但她从没做过这种事,又纠结难受。
叶宜家叹口气,看着生气的软包子:“这是什么坏事,你要是知道我怎么威胁梁艳的,你会吓死。”
“我倒希望你能做点坏事呢,但是做坏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你没看到,二团长已经对她俩很生气了吗,所以你只需要在背后等着,根本不需要自己沾手。”
梁雪怔愣点头,做坏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她脑子里闪过那天,梁艳落水,哭着说是她推的,然后爸爸打她一顿将她赶出了家门。
早知道,那天她就再退一遍了,不然好亏。
等等,梁雪突然浑身一抖,她为什么在想推人这种事?
叶宜家不知道,这软包子开始慢慢在她的言传身教下,逐渐变成黑心包子。
【但依然是好包子!】
又过了四天三夜,一行人回到宿舍时,个个都累得散了架似的。
澡堂子挤满了拿着盆排队的姑娘。
刚拿着盆子走出去的王红霞疑惑挠头,进门就喊着:“这些小新人咋这么奇怪,都累得脸都发灰了,一个个又笑得跟偷了蜜似的。”
窗前,姚云正缠着纱布,抬起头疑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才半个月啊。
王红霞点头:“云儿,你的伤怎么样了,关老师今天又跟我问你了,还说你这些天都不能跳舞,该难受死了。”
姚云咬着唇低下头:“还是有点肿,估计要再养半个月。”
看她一脸难过样子,王红霞也叹口气,放下盆子转身出了门。
她们下午还要训练。
等宿舍人安静后,姚云走动了起来,抓一把旁边床上窝着的瓜子,又坐回了自己床上。
她脚上缠得松垮的纱布慢慢散开,露出一只洁白如玉的脚。
没有一丝伤痕。
姚云撇了撇嘴,跳舞?
从第一天进团她就没有喜欢过这东西,怎么可能难受,而且,她伤的越久,关雅才会越讨厌罪魁祸首啊。
那头关雅确实在生着气,却是对着王团长。
“表彰大会?她们不就是慰问演出了一趟,凭什么要给她们开表彰大会?”
“团长,你是不是太偏心新人了,还是说,太偏心叶宜家了?”
王团长看着已经气红了脸的关雅,淡淡道:“这不是我要开的,是张团说的,你不服从可以找他。”
关雅一愣,张团?
她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连张团也偏心叶宜家。
云儿来了这么久,出了那么多慰问演出活动,也没有过一次表彰大会啊。
王团长叹息一声:“关雅,你这样一心为姚云打算,目光只关注她,反而会害了她。”
一开始也是个上进练舞的姑娘,现在只一心压着其他人,整个人都变了样。
“不!”
关雅立刻打断了她,她坚定道:“你们不过是见姚云是我唯一的弟子了,故意打压她,也是为了打压我对不对。”
这话她早就想说了。
不然凭什么去首都进修机会不给当了三年首席的姚云,反而要重新评比。
就是见姚云信赖她是她一手带出来的,怕她借此升迁!
张团长听到这荒谬话语只无语笑了笑,也无心跟她胡搅蛮缠下去:“不管你同不同意,下周末就开表彰大会,不服去找张团长,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了。”
她转身就出了门,不再管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关雅。
叶宜家不知道这些,她放下包洗了个澡就回家了。
这次出活动后,她们每个人都有三天探亲假。
刚推开家门,就看到蹲身洗着菜的刘爱花喊着:“老叶,你今天咋回来这么早?”
她边说着抬头,然后眼睛一亮。
把菜扔下就过来捏着叶宜家的胳膊左看右看,把叶宜家看得心里毛毛的。
“妈,我最近真没干啥瞒着你的事啊。”
傅清远那事也被戳破了,她现在真是清清白白啊。
刘爱花瞪她一眼,然后就拍打着小女儿背:“死丫头,我真是欠你的,要走这么远都不提前回来说一下,就托人递个信!”
她边嘴上骂着,边眼眶红了起来。
这些天,她没有一天睡好哟,每天就怕小五万一从那山上摔下去咋办,万一冻坏咋办,万一有狼咋办,这死丫头这么大的事居然就托人递个信,还是在她走之后才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