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不是要夜袭?”
“对了,他们今日军中混乱,首战失利,定然军心涣散,将军,夜袭之举可行!”
听到陆远说要咬下匈奴一块肉,房中几人均是眼前一亮。
汉军,自武帝之后,防守的时代便已经一去不返了。
这些汉军将士,没有谁喜欢打防守战。
轻骑突进,挫敌之锐,毁敌之锋,取敌之首,这才是汉军向往的战斗。
至于人数上的差距,这玩意防守的时候,大家才会在乎,冲锋突袭的时候,那三百的作用,不一定比三千人差。
“夜袭?你们还拿匈奴当一百多年前的匈奴?
今日他们进攻受挫,士气有失,但他们军中此时,肯定有人等着我冲过去呢。
别把匈奴当傻子。
回去歇着吧,明天开战之后,大家先阵前喊话,就喊我今天说的那些,然后再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昨天受伤之人的情况。
此战,攻心为上,散了吧。”
陆远摆了摆手。
说实话,他也想夜袭一下,但实在损失不起,一个意外,就是全军覆没,现在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一年的仗要打呢。
陆远可不敢赌。
“是,将军。”
房中几人应了一声纷纷退去。
“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众人离去后,陆远走出房门,仰头望天,没有工业污染的世界,天空清澈,星辰明朗。
仿若星河倒悬苍穹,景色是极美的。
但陆远却有些不喜这景色,因为这代表明天又是个大晴天。
.............
“我擦!这........这星辰,比我小时候在老家看到的还美。”
“人在都市,许久没看到过星星了,最多也就看看北斗七星,其他的星星是真看不到。
各种工业污染,各种光污染。”
“已截图,以后就是我的壁纸了。”
“难怪一些古书记载中,说古代的算命师看天象忽悠皇帝,导致天下混乱。
就这星辰,谁要是能给我说个一二三出来,我也得信啊!”
“历史书上的算命师,钦天监,纯一色的坑,各种国家大乱,各种异族入侵,都有他们的身影。
现在我感觉,也许那些钦天监可能真有本事,只不过有本事的钦天监,就跟义父扮演的人一样,没有被记录下来。”
“所以,老祖宗到底有多少东西没记载?还有魏晋南北朝,会不会也是假的?那段历史看的跟近代史一样憋屈啊!”
“嗯.......这个要问义父了,不清楚,不明白,想不通,没参考。”
...........
“咚......咚咚.....”
次日一早,刚过卯时,匈奴那边就响起了阵阵鼓声。
而后一队队扛着梯子的车师步兵,毫无章法的就朝金蒲城冲了过来。
在他们的后面,则是一个个手持弓箭督战的匈奴人。
这是打算用炮灰来消耗了。
“将军,怎么办?”
看着下方和疯子一样冲来的车师人,范羌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把金汁往后面督战的匈奴人身上投。
匈奴人若是靠近,就用箭矢招呼他们。
至于这些车师人,告诉他们,不想死就别爬梯子,我们会帮他们解决后面督战的匈奴人。
一群被逼迫着攻城的人,只要那些逼迫他们的人不在,他们永远都不会拼死攻城的。”
陆远看了眼那些乌泱泱往前冲的车师人,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首先,他们没有重型攻城器械,就一些木梯,连云梯都没有,攻城车就更别说了。
身上还没什么护甲,就手上一把刀。
这样的军队,把他们放到城墙下,对城池而言,也没有什么威胁。
万一他们有什么异动,再除掉他们也不难,毕竟金汁已经煮好了,五锅金汁倒下去,下面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沾点。
“下面的车师人听着,将军有令,令你等在城墙之下不可异动。
后方匈奴督战之人,我大汉自会处理,尔等若有异动,便休怪我大汉无情。”
等到陆远的吩咐之后,城墙上的士兵对下方喊话道。
“冲啊!冲啊!”
可惜,下面车师军队乱糟糟一片,汉军的话,他们是根本没听。
“洒几瓢金汁下去,让他们冷静冷静。”
陆远一边说着,直接从一个大锅边上拿起一个瓢,舀了一瓢金汁,直接对着城墙下方淋了下去。
其他几个大锅边上的汉军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朝城墙下的车师士兵洒了几瓢金汁。
顿时,城墙下方的惨叫声响起。
刚刚还在无畏冲锋的车师士兵,瞬间怂了大半,开始减缓了冲锋速度。
很快,他们就发现,城墙上的汉军,并没有再对他们动手。
而在他们后方督战的匈奴兵,此时却还在远处。
每当有匈奴兵想要靠近城墙的时候,汉军就会用投石车和弓箭将其击杀或逼退。
金蒲城下,很快就出现了怪异的一幕。
城墙上,是一个个用布条蒙面的汉军。
城墙下,是一个个毫无战意的车师人。
而在城墙一百步之外,则是一些想要试探向前的匈奴人。
只是每当他们向前冲一点,迎接他们的就是弓箭。
若是冲的人多,迎接他们的就是金汁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