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手机从模拟机开始。从来也没有变过。再说,我们这样的工作人员。要是领导几个小时找不到你,那能成吗?”
“是的。你还记得那个,什么岭南的散文家吧。”
那也是个什么家,陈本虚倒是记得的,来南方城,吃吃喝喝地,玩了有好几天。陈本虚是天天都在舍命陪君子。
可这领导老兄,就是不肯出面。搞得那人家,天天在吃饭时候,像是在盼多年有旧情人那样,盼着他来见上一个面。
弄得陈本虚都不好意思了。同时也发觉这领导,真的就是一个大领导的。当着那个家的面,就给他打了电话。他一接电话就说:
“自己这会工作太忙,来不了。”
尤其是最后那天,那位什么家,简直就是望眼欲穿了。
“是的,我就是不肯去。你晓得吗?我在以前,还是他的粉丝呢。他人自己已经退了休,政府还给了你一份不错的俸禄。可是自己,还是不晓得要洁身自好。
“我看他人还可以。”
“因为他是那边出生的。最后还去到那边,搞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号。还要到处来,骗下面的打工妹和打工崽,文学爱好者的血汗钱。”
“他是跟我说过,手上有书号。”
“我就说他,你他娘的,少饭吃了?少衣穿了?去骗人家那些打工人,文学爱好者做什么。自己还是搞文学的。”
“那书号没有用的。”
“是啊,一不能算成绩。二不能参加评职称。可是那些孩子们,不知道啊。他却为了点蝇头小利,几十岁的人,来做这个破事。”
“原来他是要拉你这个大旗啊。”
“多次到南方城来,要骗人家的辛苦钱。回回又要找我。这边有一份工资。他在那边,还有一些老人的福利。还要来骗少男少女的血汗钱。
“简直可以说,这么一个人,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可耻的人吧。你说,不烦得死个人吗?”
此话一出,真的是让陈本虚想不到。自己当初打电话时,是有点错怪了人家,认为他的架子,太大了点。
以为他对老朋友,那么不重感情。不由对面眼前的这位领导,一时间就肃然起敬了。
“后来,你对金局长有了意见。”
“没有啊。”
“他对你看法?”
“也没有吧。”
“那是他要你去了。怎么你又走了。我感觉有点蹊跷。”
“去了他那里不久。碰到了一个事。”
“又有事了。你陈本虚,事多啊。”
“加工资。”
“这个也会出事。”
“一看文件,就比照一个同事。我和他一样,有三级加的。不料,人事科找到我,要我赶快回老家一趟。说我的工龄不对。说我那个工龄证明,是县里面,知青办公室开的。工龄应该由下放当地的公社,给你开。
“我跟她说,你去问他们,在一个县里,谁是确定工龄工资的权威部门。她去了,后来又跟我说,人事部门,要我自己去一趟。
“我当然就赶快去了。到我跟他们说,你们一定我去开证明。我是可以去了,要是我到当地公社,开了个一九五一年的证明。
“你们是不是给我从那个时候,算我的工龄。”
“你这一军,将人家的狠。”
“当时看样子,他们是同意我的说法。可是到了后来,我的工资,还是比那个同事,还是少了一级。
“我当然又去问了。同时提出来了,我那位同事的问题。对方说,人家比你高了一级。我说我和他,是一样的。
“对方说,你是不是以前在老家,和人家是一样的。哪个人来我们南方城,都是要降一级的。与以前的没有关系。
“我说,我恰恰和所有的人相反。对方说,你相什么反。我是来了之后,你们这边才提拔的。
“对方看着我,好半天之后,笑了。说你吹的什么牛皮。旁边有个人插上来说,有人说你,你是你们金局长的侄子。是真的吗?
“我说你们先看看档案再说好吗?”
“没有办法,对方只好打开柜子。搬出来厚厚本一大本档案。一页一页,那那里。应该有上千张纸。
“一边翻,几个人就一边笑。”
“那有什么笑的。”
“可能是在笑,我这个牛皮大王。差不多都翻完了。到了最后一张,才看到陈本虚的名字。”
“这事与你离不离开,有什么关系。”
“过节。我们一起唱K。大家是分了男,女,各一间房的。可是那位,都要抽空过来,单挑我们的几位领导,各舞那么一曲。”
“你写你自己的,不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
“很快,她,就会是我的顶头上司。”
“那也只是管人家的人事。”
“你知道。她姓什么。”
“姓什么?”
“姓孙。”
“孙,又怎么了。”
“是哪个村的?你晓得吗?”
“你这鬼东西,眼睛太毒了。要是你不走,她真的,就是你的上司了。她和孙副主席,就是一个村的。”
“惹不起,我还躲她不起吗?”
“我也感觉,这南方城啊,盘根错节,真的是太小了点。”
“孙副主席那个自传,听说写成了。还去北方城,签下了合同。后来又出不出来了。是不是你,将了他一军。”
“我哪里愿意管这屁事。可是里面盯着他的,你知道吗?那些老同事,老上级,老下级,街坊,同学,发小那是太多了。”
“有这么多的人,不待见他。”
“岂止是不待见?你要我说真话吗。”
“他都骨头打鼓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南方城的人,就是这样子。那些人啊,一个个的,见到了他,还是笑嘻嘻的。只要是一转过了脸,就恨不得,要赶快红烧了他。”
“哈哈哈!”
陈本虚拿着自己前几天,才到了神奇县,找到当地的教育局,辛辛苦苦,弄到手的这本,高中水平合格证书,给他看了。
他接过来打开一看,眼睛里显然就是一怔,说:
“你这是?”
陈本虚说:
“就是前几天,到神奇县教育局,才开出来的。”
他看了看,又再一次抬起头,看着陈本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