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马突然出现在空中,几声响亮的砸地后,平稳地落了下来。
“哪里有鬼?”
一个人身着盔甲,还带着红色的披风,踏马下地,威武极了。
看起来很年轻,但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寒栗的杀气。
众人指了指他身后的两人,“兴征将军,在你的后面。”
兴征回过头,元随和袭有点发怔地看着他。
看到地上躺着守城士兵的尸体,兴征走过去扶起,发现已经断了气,“这是怎么回事?”
袭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兴征闭上眼睛,有点生气,“是你们干的?”
元随上前一步,“回将军,我们醒来时就看到他们躺在这里了,我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醒来?”兴征把冰冷的尸体放下,“你们昨晚睡在这里?”
“额……”袭不太确定,“可能是吧。”
兴征压抑着心头的愤怒,故作平静地看着二人,“为何要在这里过夜?”
“是这样,”袭走上前,“我们本来是睡在马车上的……对啊,马车。”
兴征不懂他在讲什么。
袭环顾四周,“伏先生去哪里了?”
兴征看着两人很是蹊跷,便警惕起来,“你们在玩什么把戏?”
“有个商人要我们两个作护驾,”袭解释说,“昨夜我们俩睡在马车里,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兴征看向二人手中的佩剑,又看了看地上,有凝固的血滴,但没见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刚才简单查看了一下,那些士兵身上有剑留下的割痕,放眼望去,有剑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两人,而且还是一人一柄。
不过看那些士兵的表情很是痛苦,不像是一击必杀,而且没有受严重的内伤,就不是内劲伤及心脉所为。
不禁疑惑起来,这两个人很可疑,绝不能轻易放过。
他冷冷看着二人,“那你们可知道凶手是谁?”
元随细细看去,这些士兵都断气了,而伏和他的手下都不见人影,极为蹊跷。
不过看他的外表,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但又道人心叵测,已经到泰祈了,不见人影,也不见报酬之前答应的二十斤金,便有理由断定他们一行人应该就是凶手。
他环顾四周,“天亮的时候可见过几辆马车进城?”
变得安静起来,没有人出来搭话。
不禁有些郁闷,自己起得晚就算了,怎么这些人也跟自己一个德性?
看着周围的百姓,又问了一遍,“没有人见过吗?”
众人皆摇头。
“禀将军,”元随拱了拱手,“凶手是一队行商的车马,不过大家伙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有没有进城。”
“此事还需调查,”兴征沉下一口气,“两位先跟我走一趟。”
“如果你们不是凶手,”他转过身去,“本将军必然不会冤枉无辜,等抓到真正的凶手后就把你们放了。”
元随和袭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想想也是,自己的嫌疑最大,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伏的车马进城了还好,把城封起来还可以找到。但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一个泰祈百姓见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两人可以把那一行人特征描述出来。
但是如果伏去了其他的地方,天下之大,就不可能再找到了。
元随上前一步,“将军若是要查出凶手,请即刻把城封锁。”
“不可,”兴征回头看了他一眼,“封城一举牵动太大,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随即对着他身后的部下挥了挥手,“传令,让二十个人守西门,二十个人守东门,对进出城的人要盘问清楚。”
“两位,”他一跃上马,“请吧。”
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什么好事都让我们撞见了……”
离三日回去的期限还有一天半,想到咏儿还在等,元随便上前拱手,恭敬地说:“还请将军可以多加人手,尽快找到凶手。”
兴征轻摇缰绳,“这个就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了。”
元随抬头看天色,眼里尽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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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看城门的守卫变多了。”
一个手下指了指。
伏看到前面一辆马车的车夫被全身盘查,脸色变得很难看。
“应该是在找我们。”
许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目测也有二十个,如此众多守卫守着城门,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可恶!”伏狠狠地拿拳头砸了一下车扶手,“本来想着穿城直行比在外郭绕行要快,没想到城中巷路竟然如此交错纵横……”
那几个手下很是焦虑,“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伏压低眼眉,“早知道就绕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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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十步才插一根火把,光线很暗。
很多牢笼都是空的,可以从侧面反应出泰祈的治安极好,没什么人做偷盗之事而被关进来。
袭在感叹,元随却没有这个心思。
狱卒把两人领到一个牢笼前面,打开锁,“进去吧。”
两人走了进去。
狱卒把门关上,锁好,拿着两人的佩剑离开了。
“有点激动啊,”袭东张西望,“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元随:……
“这里的环境还可以,”惬躺在干草堆上,“居然还有床……”
“随兄,”袭一跃而起,“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
元随摇摇头,“如果伏他们不在城里,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样吧,”袭笑了笑,“我跟你赌,我押他们在。”
元随怅然地头顶发黑的墙壁,“但愿吧……”
袭侧身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元随心事重重,咏儿还在等他们回去,希望将军可以快点抓到吧。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元随越发不安。
“随兄,”袭被扰醒了,微微睁开眼睛,“别这么浮躁,放心,会抓到的。”
元随看着过道尽头的黑暗,“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话说这个人是真的有点过分哪,”袭睡不着了,坐起身子,“我们帮他击退匪寇,一路护送到太祈,他不给金两就算了,居然还诬陷我们……”
元随低头沉思,“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发生得太连贯了吗?就像是计划好了的……”
袭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一开始他就注意到我们了。”元随沉着声音,“先是支走小咏,把马车骗去。碎花岗岩那不过是个幌子,他知道我们没有钱,必然会为他护航。然后就是刚才,祸水东引,要置我们于死地。”
袭有点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元随十指相扣,“看来他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