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丁有才,从乡下弟弟家,盘桓了将近两天,心情有喜有酸,但精神状态总体上还是很不错的。
返回城里之后,丁有才本来是想要设法和乙丽颜有个约会的,不料,被司机小董和甄灵娜截胡了,到半夜才很高兴的回到家中。
但是,情况却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很多。
被袁维兰和刘雨梅整了他半宿,折腾得他死去活来,不仅把余留的那几万元现金,全部上缴了,就连那一张还有八十多万元的银行卡,也被袁维兰追缴去了,真的是损失惨重。
第二天,周一,睡到上午十点,丁有才还起不来,直到崔主任打来电话,才把丁有才吵醒。
崔志钢问丁有才在哪里,说马上就要开会了,意思是催丁有才快一点过去主持会议。
丁有才挪了一下身体,确实是不想起来,他就吩咐崔主任,帮他把期末的各项工作,都一一安排下去。
崔主任倒是很乐意,爽快的答应了他。
不一会儿,司机小董又发来信息,问他怎么样了…怎么不来上班?
丁有才索性关了手机,翻过去继续睡,睡到中午十二点多了,刘雨梅端了一碗亲手熬的八宝粥,送到床边上,叫丁老师起来吃一点。
丁有才撑着坐起来,把粥喝完,又喝了一杯水,起来上完厕所,袁维兰说家里没有米了,要他下楼,去门口小超市扛一袋米回来,丁有才看都没有看袁维兰,就又走回卧室里,继续睡去了。
昏睡了这一整天,到晚上七点,袁维兰去床边上叫丁有才起来吃饭,丁有才仍不愿意起来,袁维兰这才感到有些怕,问他究竟怎么样了,丁有才仍然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看来,从金钱到肉体上的双重摧残,换了谁来,可能都会受不了。
袁维兰和刘雨梅,强行把丁有才弄了起来,帮他穿好衣服鞋袜,又重新做了饭菜,哄他吃过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睡了这么久,此时精神回血的丁有才,打开手机,发现有好多个未接电话,其中,连甲卫权、丙焕钱和乙丽颜的,都有。
“我又没有死”,丁有才心里想,怎么都打了?这么多未接电话?他一时不好先回谁的,就又把手机塞进口袋,一个也不回。
又没得别的事做,丁有才就开门出去,说去散步,都晚上九点多了,你散什么步?袁维兰本来想说他一句,但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在街上溜了有一会儿,毫无目的,丁有才想去局里休息室,好一个人呆一会,他刚准备打车,又突然记起来,他连个打车的钱,现在都可能没有了。
他想打电话给小董,叫她来接送,又担心这小妹子,再出什么点子来整他。
结果,就这样走着,四五公里,这还真是散步,走到局里面,大半夜了,开了办公室的灯和空调,又把里间休息室的空调、灯、饮水机,都一一打开,泡上一杯热茶,感觉惬意多了。
他想找一张纸来写字,结果,笔墨是找到了,却是找不到合适的纸,勉强找到一张大黄纸,聊胜于无,写什么呢?
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搭错了,他忽然想到一个成语:狡兔三窟。
大笔蘸饱墨水,一气呵成。
丁有才看着面前这四个大字,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这个时候了,还有谁?当然,他听这鞋跟音有点象…想到了,可能是金雅芝。
丁有才感觉人已到了门外,应该是站住了。他就走了过去,轻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韩纷纭。
韩纷纭笑了笑,走了进来。丁有才轻轻关上门。
看着桌子上面那四个大字,韩纷纭笑着说:“怎么了?丁叔叔,你被赶出来了?”
丁有才摇了摇头。
韩纷纭就问:“那你怎么三更半夜的,还跑到这里来了呢?”
丁有才反问她:“那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局里面?”
韩纷纭说:“我晚饭后过来加班,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
丁有才说:“那你饿了吧?有没有吃的?”
韩纷纭说:“没有,外面的店子,应该都关门了…哦,我看看,点外卖,还有不有接单的。”
她打开手机,搜索了一番,还真点了两份宵夜。
韩纷纭接着说:“你现在知道我当初说的话,很正确了吧?”
丁有才问:“你当初说什么了?”
“买房呀,我叫你买房子,你不记得了?”韩纷纭说。
正说着话,袁维兰打电话过来了,丁有才说他在局里面加班,今晚就不回去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久,外卖夜宵送过来了,两个人边吃边聊,仿佛这种夜宵,就是人间美味。
丁有才忽然对韩纷纭说:“你也不要急,房子应该很快就会有了!”
韩纷纭说:“丁叔叔,我之前说过,我只跟你睡,等你的房子妥了,我是一定要住进去的,啊?!”
丁有才说:“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好了,你就是房子的主人!”
吃过宵夜,到凌晨两点钟才入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九点,崔主任来开门,见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敲了敲,然后就回大办公室去了。
韩纷纭从从容容的起床,搞好洗漱,整理好妆容,然后,大大方方的开门出去。
可能有人看见,也可能没人看见,她都不管了。
她去食堂打了丰盛的早餐,然后送到丁有才的办公室里来,崔志钢正在办公桌上整理资料,那一张写有“狡兔三窟”的大黄纸,被他卷起来,放在了一旁。
韩纷纭把早餐给丁有才送到里间,然后,她带走了那一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