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静谧被电话那单调的“嘟——嘟——”声打破,林宇紧握着特制手表手机,手指微微颤抖,每一次等待接通的声响,都像重锤敲击在他的心间,莫名的紧张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紧张从何而来。
终于,电话接通了,然而传入耳中的却并非他所期盼的熟悉嗓音,而是冰冷的电话录音。林宇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挂断电话。那一刻,一种怪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黑暗中搅动着风云,让他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可这预感究竟指向何事,他无暇细想,心烦意乱之下,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在手,袅袅香气升腾而起,轻轻萦绕在鼻尖。林宇深吸一口气,那浓郁醇厚的咖啡香仿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渐渐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刚才那股莫名的慌乱情绪,如同春日里消融的冰雪,慢慢淡去。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针与分针交汇的角度告诉他,是时候奔赴教室了。
林宇随手抓起几本书,又小心翼翼地将章瑶的笔记本电脑一并带上,迈着大步走出门口。说来也巧,每次他踏入教室的瞬间,上课铃总会恰到好处地响起,这巧合出现的次数多了,难免惹得那帮任课老师心中窝火,对他是又气又无奈。毕竟自他入校以来,课堂上的他就像个“局外人”,不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就是目光呆滞地望着某个方向出神——只有他自己知道,多数时候,他的目光都悄然落在不远处章瑶的身上。老师们虽瞧出他的心不在焉,却不明就里,见他这般“消极怠工”,气不过之余,索性也不再多管,任由他去。林宇呢,倒也落得个自在,依旧我行我素。
这一回,林宇依旧拖着懒洋洋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座位,脸上挂着那副半死不活、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神情。这副模样,不过是他的一层“保护色”,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展露锋芒,引人瞩目,如此伪装,方能在这校园里寻得一丝安宁。同桌吴名见怪不怪,早已习惯了他这副“作风”,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便继续埋头忙活自己的事儿,没再多过问。
整整一个上午,林宇就像被施了定身法,目光牢牢黏在离他不远的章瑶身上,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里。那种感觉,仿若置身于清晨弥漫着薄雾的山林,朦胧而美好,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更难以用言语确切形容。
下课铃声清脆响起,打破了教室的宁静。林宇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教室里只剩下他和章瑶两人。吴名那小子,机灵得很,早早就溜之大吉,临走前,还不忘朝他和章瑶投来一个意味深长、暧昧至极的眼神,那眼神里的调侃之意,让林宇浑身一哆嗦,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这才真切体会到,原来一个眼神竟能传递如此丰富的信息,带来这般强烈的生理反应。
此时的章瑶,正全神贯注地低头看书,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大半侧颜,只露出小巧玲珑的鼻尖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林宇不禁心生纳闷:这姑娘怎么整天跟书较上劲了?难道书中真有什么神奇魔力,能当饭吃不成?又或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让她整日与书为伴,泡在书堆里不愿出来。
林宇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章瑶,仿若她是世间最珍贵的艺术品,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许久,章瑶终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准备离开。察觉到动静的林宇,目光并未移开,依旧炽热如火。章瑶似有所感,微微侧身,目光向他投来。林宇像是做贼心虚,慌乱间赶忙收起那副痴痴凝望的模样,极力装出一副平静淡然的神情,结结巴巴地开口:“呃……我……我是来把这台电脑还给你的!”话一出口,他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心中涌起一丝释然。
“哦……那谢谢你了。”章瑶轻声回应,脸颊悄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娇羞而迷人。林宇瞧在眼里,心中顿时像被蜜填满,甜滋滋的,胆子也跟着壮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鼓起勇气说道:“呃……我送你回去吧!”
话一出口,林宇就后悔了,心里瞬间被各种担忧填满。他暗自思忖:这话说得是不是太突兀了?她会不会拒绝?要是因此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如何是好……一时间,种种疑虑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手心也不知不觉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章瑶明显愣了一下,像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惊到了。短暂的停顿后,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得如同夏日微风:“好吧……”这简短的两个字,仿若一道神奇的咒语,瞬间驱散了林宇心头的阴霾,那颗高悬的心“扑通”一声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兴奋,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心底翻涌沸腾。
从教室到女生宿舍的这段路,平日里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脚程,可今日,两人却像是被施了“慢放咒”,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林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迷了路,怎么这路感觉越走越长。但转瞬,他又在心底偷笑,走得久些又何妨?他巴不得这路程没有尽头,能和章瑶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一路上,林宇依旧保持着沉默,双唇紧闭,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他心里暗暗叫苦,埋怨自己这张笨嘴,平日里和兄弟们侃大山时的机灵劲儿都跑哪儿去了?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此刻却像被堵住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其实,他是多么渴望能和身旁的佳人畅所欲言,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可这嘴巴就是不听使唤。
不知不觉,女生宿舍已然近在眼前。林宇望着那扇熟悉的大门,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脚步也变得愈发沉重。他眼巴巴地看着章瑶缓缓朝门口走去,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别走!再陪我待会儿吧!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林宇脱口而出:“章瑶!”这一声呼喊,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章瑶闻声,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中满是期盼,仿若在等待着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
“我……我……你……你可否再和我逛一次操场?”林宇涨红了脸,舌头都好似打了结,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章瑶听了,眼中的光芒明显黯淡了几分,林宇瞧在眼里,心猛地一揪,以为她要拒绝。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听章瑶轻声应道:“好……”
这一声“好”,仿若天籁之音,瞬间让林宇的世界亮如白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鼓起勇气邀请女生,居然成功了!那一刻,他的内心被喜悦填满,开心、兴奋、激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仿若踩在云端。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对章瑶那种莫名的牵挂与眷恋,愈发浓烈,如同陈酿的美酒,越品越香。
“晚上七点!不见不散!”林宇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
“不见不散!”章瑶微微点头,轻声回应。那轻柔的声音,仿若一缕春风,轻轻拂过林宇的心间。
望着章瑶离去的背影,林宇依旧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满心沉醉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仿若世间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他知道,今晚的操场,将承载着他和章瑶之间新的故事,而这份美好,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