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海娜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几声之后,老旧的门板传了吱嘎的声音,脚步声慢慢走近,“我来了,可以说了吧。”
“不行哦,还不到时间。”歌海娜转过身笑盈盈的看向降谷零。
男人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冷着脸坐在了床上。
歌海娜眨眨眼睛,弯腰低头,把自己的脸凑到降谷零的眼前,“透,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降谷零冷冰冰的回答,和歌海娜相处的经验告诉他,即使说自己在生气歌海娜也不会直接把事情告诉他,反而会做出更加奇怪的事情,还不如说自己没有生气。
歌海娜盯着降谷零的眼睛看了一分钟,重新站好,拿出手机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本偷拍的名单,上面分别写着‘河田镇、户水文彦、黑泽阵、鱼冢三郎....’这几个名字,鱼冢三郎后面隐约露出一个‘宫’字。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降谷零拿过歌海娜的手机眉头紧锁。
见到他的注意力被转移,歌海娜偷笑一下,做到他旁边,指着那几个名字说:“还记得我之前去做的任务吗,除了我和‘妹妹’以外还有琴酒和伏特加。”
所以当时琴酒和伏特加就和户水文彦接触上了?
歌海娜拷贝下来的资料他只看了开头,发现上面记录了许多药物的信息,后面的他还没来得及看,降谷零心中暗想那份资料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值得组织派出那么多的人去接触户水文彦。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早知道户水文彦和琴酒等人有接触,那他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把他们交谈的事情套出来。
可惜现在户水文彦已经死了,除了组织没有人知道那个秘密.....等等!
降谷零的眼神一凝,除了组织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一瞬间降谷零头皮发麻,他开始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
歌海娜和琴酒伏特加以及疑似艾莲娜医生女儿的人一起去执行任务,从歌海娜之前并不知道户水文彦这个人可以得知,当时他们应该是兵分两组,琴酒和伏特加去接触户水文彦,歌海娜和艾莲娜医生的女儿去进行另外一向任务。
同时他也被派出接近户水文彦从她那里拿到情报,有可能之前组织的人就对户水文彦下手了,结果没有得手,之后组织派琴酒和伏特加继续接触,可惜依然被拒绝了,当时户水文彦因该和他们说了什么事情,才让组织没有对她下死手。
再后来,他拿到了情报,可惜户水文彦也被她的情人杀死了,歌海娜告诉朗姆,是她嫉妒户水文彦所以挑唆天井佑太杀死了户水文彦,于是作为惩罚歌海娜接受了刑讯与洗脑....
不,不对!
歌海娜嫉妒户水文彦是朗姆告诉他的,并不是歌海娜亲口对他说的,而且当时歌海娜也没有时间去接近天井佑太,所以朗姆为什么会那样说,还给他留下一个似是而非的念头。
朗姆在骗他!
他在不着痕迹的为两人制造裂痕。
想想看,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努力的,一直想往上爬的代号成员,身边却缠着一个无脑迷恋自己的追求者,那个人会因为嫉妒所以破坏自己的任务,即使那个人再听话,事情多发生几次,自己一定会疏远她的,更何况在组织的洗脑下,那个人变得偏激失血。
而歌海娜呢,朗姆一直想要控制歌海娜,当她遭受的伤害都来自自己喜欢的人,那么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更何况她被朗姆注射了奇怪的药物,或许用不了几次她就会成为组织手中的一把刀子。
如果这样想,那么天井佑太现在还活着吗?
他的脸色剧变,猛然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说完降谷零就跑出去,开始拨打伊达航的电话,他焦急的看着拨通中的图案,几秒钟过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伊达。”
“班长!”降谷零来不及打招呼,直接问到:“天井佑太现在怎么样了?”
“天井佑太?你是说之前我们抓捕的那名犯罪嫌疑人?”
“没错,他现在应该......”
“他死了。”
“什么!”降谷零的眼睛睁大,脑海中回忆起天井佑太跪坐在地上痛哭的画面,“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了,是被人杀了吗?”
听到天井佑太死亡的消息,降谷零一瞬间阴谋论,他怀疑是警视厅里的卧底将天井佑太灭口了。
“他的身体已经坏了,在杀了户水文彦以后,支撑着他的那股劲也消失了,即使经过医生的抢救,依然没把他救回来。”
怎么会这样....降谷零听着伊达航的叙述,陷入了沉思。
“降...安室,你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吧。”电话那头伊达航压低了声音。
那个案子他一直觉得很奇怪,但是人赃并获,凶手也有足够的理由,他们没有道理不结案,可是事后回想他总觉得很奇怪,就好像有一些事情被他们忽略了。
“不要去探究了。”降谷零严肃的制止了伊达航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班长,这件事情就让它结束吧,后面的事情已经不是你能处理的了。”
“是和你的任务有关吗?”
“没错。”沉默的良久,降谷零承认道。
听见他这样说,伊达航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又恢复正常,“我知道了,还有安室,记得无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你的。”
“...谢谢。”谢谢你,班长,降谷零想,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永远没有这一天。
挂断电话以后,降谷零回到了房间,歌海娜一动不动坐在原来的地方等他,眼中是他熟悉的迷恋。
还好歌海娜和他并不是真正忠心于组织,还好歌海娜的体质特殊拥有一定的抗药性,他在心里想道。
‘组织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们。’突然间,歌海娜的话从降谷零的脑海中划过,瞬间冷汗遍布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