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会结束后,站在教堂大门口的亚修一边等待某些人的上门,一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并没有参加上一次集会,更不应该有途径跟圣杯战争参赛者接触的雨生龙之介究竟是如何知晓言峰璃正身上保管的令咒情报?以及从他指使两条狗崽子偷袭夺走言峰璃正双臂的情况来看,他虽然知道言峰璃正的令咒在手臂上,但他貌似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条手臂?
想着想着,亚修又再次想到了一个疑点:
————话说间桐雁夜人呢?
联想起不久前对方突然跟自己打报告想要偷偷见远坂葵和远坂凛一面,而自己答应了他,顺带让他带着吕布奉先以防万一的事情,亚修他顿时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巧吧?
“拨打间桐雁夜的电话。”
为了验证内心那个的猜想,亚修立刻拨打了间桐雁夜的电话,但结果却是————
【滴。无法与对象·间桐雁夜建立通讯。】
听到这个消息,亚修的内心猛地一沉,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的他转而查询道:‘……给我立刻检查远坂时臣在隔壁城市为远坂葵和远坂凛准备的住宅,查看她们是否还在住宅内?’
经由他布置的监控系统,响应也相当迅速:
【检查完毕,对象·远坂葵以及对象·远坂凛此刻均不在远坂时臣购置的住宅内。】
事已至此,亚修他哪还猜不到事情真相?
“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亚修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面前的卫宫切嗣和白枪呆,特别是留意到卫宫切嗣这位原先意志如钢铁一般的男子此刻眉间无法掩饰的疲惫神态后,只见他挑了挑眉,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怎么?查出真相了?”
卫宫切嗣微微皱眉,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指了指森林深处,然后又带着白枪呆主动走进了森林。
他们的速度不快,明显是在等待亚修。
看到这一幕的亚修也是摊了摊手,然后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大约在前进了数百米之后,亚修视线中的卫宫切嗣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他猛然转身,一把掏出自己的「竞争者」单发手枪瞄准了亚修,同时面色冰冷地注视着他,冷声问道: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
看着那对准自己的漆黑枪口,亚修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语气戏谑道:“卫宫切嗣,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况且这个答案真的很重要吗?值得你掏出那把玩具枪威胁我?”
“还是说————”
这一刻的亚修,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卫宫切嗣内心的最深处,听到他真正的想法:“驱使你做出这种行为的,单纯只是因为得知自己的愿望无法实现,于是干脆自暴自弃,朝让你知晓这一残酷真相的我发泄自己的情绪?”
“……唔!”
有时候,单纯的话语甚至比子弹更加致命。
完全被猜透的卫宫切嗣终于再也维持不住他那冷酷的面瘫脸,转而一脸颓废地连连后退,直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master……】
旁边的白枪呆看着自家master被亚修一番话变成了这副德行,出于Servant的身份,她自然无法坐视不理,于是就对亚修警告了一句:
“caster,你有些过火了。”
“过火?”
听到这话,亚修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他也没打算现场跟身为理想之王的阿尔托莉雅来一场辩论自身理念的王之盛宴,再者说卫宫切嗣于他而言还有点作用,所以就干脆给白枪呆一个面子,选择揭过这一话题……
给卫宫切嗣一点时间平复心情后,这一次换成亚修来提问了:“卫宫切嗣,说起来你对于圣杯战争的真相了解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闻言,卫宫切嗣不由得苦涩一笑。
“因为caster你之前的提醒,所以我之后特意联络阿哈德公询问起爱因兹贝伦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的英灵是谁,对方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向我说明了包括违规召唤Avenger职阶的反英雄,也包括那位被冠以恶神之首名字的英灵却在战争初期就被击败的历史。”
说到这里,卫宫切嗣抬头看了一眼亚修:
“最开始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我突然想起你在最后还特意提了一嘴圣杯作为许愿机的本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圣杯是被安哥拉曼纽影响了吧?”
“bingo~”
亚修打了个响指,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没错。尽管是安哥拉曼纽是第三次圣杯战争名副其实的最弱英灵,但当他的灵魂被回收进大圣杯的瞬间,大圣杯的无色之力就被以恶之愿望成型的「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污染了,如今的大圣杯虽然还具备许愿的机制,但本质已经发生了近乎不可逆的恶性改变。”
“此世全部之恶?”
卫宫切嗣皱起眉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明明只是一个毫无神秘的词汇,但当他将其从口中说出的瞬间,卫宫切嗣还是不免被这个词汇中蕴含的恶意而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没错,此世全部之恶。”
很满意卫宫切嗣表现的亚修继续解释道:
“打个比方吧,如果先前有人许愿然后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强的魔术师,那么原本的圣杯会赋予他力量和知识让他实现愿望,但如今被污染的圣杯则不同,它会使用所有比他强的魔术师全部杀光的方式来让他成为“最强”,懂了吗?”
通过杀死所有更强的魔术师来实现愿望?
这是什么鬼许愿机?!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顿时感到一片恶寒。
不仅是他,就连原本始终保持淡然神色的白枪呆在听到亚修的解释后也不禁脸色微变。
不过在感到震惊的同时,卫宫切嗣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询问道:“caster,那你之前所说的让我带着爱丽丝菲尔回去抢走伊莉雅,还有未来伊莉雅会怨恨我等等又是什么意思?未来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究竟发生了什么?”
“未来发生了什么?”
亚修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卫宫切嗣,又看了看旁边假装不在意,但就差竖起一对兔耳的白枪呆微微一笑,也不谜语人,直接选择了剧透……
————————————
砰!
哗啦啦……哗啦啦……!
伴随着一声闷响声和哗哗的落叶声,只见刚刚从圆藏山地下大空洞走出来的卫宫切嗣一拳挥打在树干上,然后一脸铁青地怒声道:
“混蛋阿哈德!”
“未来的他难道就不清楚此世全部之恶释放出来的后果?他以为我不破坏大圣杯,他们爱因兹贝伦一族的夙愿就能实现吗?”
而白枪呆也是一脸认同,连连点头道:
“阿哈德公此举确实有违骑士道,倘若真要追究过错,分明是当时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耍小聪明而导致安哥拉曼纽污染了圣杯才对。他有什么理由拒绝master跟他女儿见面?”
与此同时,走在他们后面的亚修一边加固了通往地下大空洞入口的封印,一边淡淡说道:
“所以说,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那么做了吧?卫宫切嗣。”
唯恐天下不乱的他还在继续拱火道:
“顺带一提,某一平行世界的你就选择了我说的那条道路,结果那个世界的你不仅阻止了第四次圣杯战争,阻止了爱丽丝菲尔的牺牲,就连伊莉雅也得以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和两位人造人女仆莉洁莉特、塞拉她们一起生活在冬木市,并过上了相当安逸和平的“日常”生活。”
说到最后,亚修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道: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就能保证这条世界线上的你同样能保护好你的家人。而且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我们的目标也不存在冲突对吧?”
“!!!”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猛然瞪大了双眼。
不得不说,亚修这番话可谓是精准击中了这条世界线上卫宫切嗣为数不多的软肋。
————那就是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她们。
哪怕在原着中,他之所以愿意以妻子爱丽丝菲尔的牺牲为代价去追求圣杯,不仅是出于对全世界救赎的渴望,更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女儿伊莉雅重蹈她母亲的覆辙,变成小圣杯的祭品。
然而现在,那条通往全世界救赎、即利用圣杯许下愿望的道路已经被否定了其可行性,而亚修所描述的另一条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最后竟然还成功地保护住了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这怎能不让他心生向往?所以————
“签吧。”
“不是,你居然还随身带着这玩意?”
看着卫宫切嗣随手从大衣里面掏出一张自我强制证文,紧接着又随手掏出钢笔哗哗将内容签好的举动,亚修一边吐槽着,一边接过羊皮纸并快速扫视了一眼,在确认上面没有语言陷阱和漏洞后便果断签署了自己的姓名。
由于机凯种没有血液,不能满足签订署名需要宣示者本人之血的要求,于是早在和肯尼斯签订自我强制证文时,亚修就突发奇想尝试用体内的冷却液代替血液,结果没想到还真成了。
所以这一次他同样这样做了。
“???“
看着从亚修指尖滴落的“血液”并不是鲜红色的液体而是像防冻液一般的淡蓝色液体,卫宫切嗣嘴角不经意抽动了两下。
但在看到那写有“亚修”文字上的署名明显有着魔力的脉动后,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个现象就证明自我强制证文成立了。
不过————亚修(Ash)吗?
卫宫切嗣若有所思:‘这就是他的真名吗?完全没有印象,如果再结合知晓未来的情报,以及英灵座独立于时间和空间的特性……caster他果然是来自未来的英灵吗?’
在收起自我强制证文的羊皮纸后,卫宫切嗣朝亚修询问道:“那么亚修……还是说你更希望我沿用caster这个称呼?”
而亚修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随你便,亚修也行,caster也可以。反正圣杯战争持续现在还有谁不清楚我的职阶?”
“行,那我就用亚修这个称呼吧。”卫宫切嗣点了点头,语气流畅地说道:“那现在,你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我和Lancer的?”
“你别说,还真有一件事只能由你们来办。”
亚修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空地上投影出了间桐雁夜和吕布奉先的立体投影。
而卫宫切嗣和白枪呆也看了过去,然后……
“什么?”x2
对于间桐雁夜,白枪呆显然并不陌生,毕竟之前她就曾亲眼看见这个男子和亚修以及亚修的小master共进午餐。至于卫宫切嗣倒是没亲眼见过对方,但他在通过爱丽丝菲尔和Lancer之口了解到间桐雁夜是一位master后,也是利用情报网得到了不少关于他的情报。
在这些情报里面,照片反而最容易获取。
顺带一提,在调查间桐雁夜的同时,卫宫切嗣也查到了亚修的小master情报。间桐樱,本是东木市魔术家族远坂家族家主远坂时臣之女,后来在圣杯战争前夕将其过继给了东木本地同为魔术家族,但已然没落的间桐家族。
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应该是同盟关系才对。
但亚修放出间桐雁夜的照片是为了什么?
还特意点明是身为魔术师杀手的自己以及英灵Lancer才能做到的事情……暗杀?
“暗杀?不不不。”
对于卫宫切嗣提出的疑问,亚修连忙摆了摆手否认道:“卫宫切嗣,你应该也清楚这个家伙如今跟我的master之间是亲人关系吧?我莫名其妙要暗杀他……也说不定?”
刚说到一半,他的语气就迟疑不定了起来。
卫宫切嗣&白枪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