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看着那名金将,淡淡问道。
“你是?”
那人哼了一声。
“我乃时侯爷麾下金甲郎将,曾随侯爷东征西讨……”
轰!
顾羽身影如电闪至,一拳狠狠砸了出去。
纯粹爆裂的一拳,直接砸穿了他的胸膛。
这名金甲郎将的后背,当即就破开了一个大洞。
五脏六腑烂成血糊,飙溅了出去。
“你敢!”
时锋的吼叫声,如雷霆在耳边炸响。
顾羽动作不停,眼见其他三名金将的挺枪刺来。
长风怒啸,枪尖爆开耀眼的锋芒。
枪中气势雄迈,大开大阖,有气吞山河之势。
只不过,他们遇到的是顾羽。
顾羽懒得纠缠,直接拔刀怒砍。
魔刀一出,天光晦暗。
一刀斜着砍下去,三名金将瞬间成了六截。
耳听得身后空气一阵暴鸣。
顾羽迅速回身,和狂冲而来的时锋对了一掌。
掌风轰隆隆倾泻开来,搅得长街若碎。
时锋身侧的那些士兵,一个个盔甲和躯体接连炸裂开来。
血雾喷涌,如下了一场血雨。
离得稍远一点的群臣也是狼狈至极,骇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时锋甩了甩吃痛的手掌,怒道。
“他们都是跟随本侯征战沙场的勇士,你有什么资格杀了他们?”
顾羽淡淡道。
“曾经确实是,只是如今已经成为欺压良善的骄兵悍将!”
“同知府的案卷中,可记载了不少。”
“即便如此,顾羽你也没有资格,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哦,那么我有资格么?”
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街头哗啦啦涌来一大堆威风凛凛的士兵。
他们身穿全盔,戴着狰狞的面具,浑身杀气腾腾。
什么?!
是…是御林军中的御刀营?!
看着这群御林军出现,时锋和群臣都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御林军,向来只有雍皇才能调动。
如今连御林军都搅了进来,配合他顾羽行动?
不对!
时锋猛然惊醒。
刹那间,他猜到了一种可能。
自己为女儿出头,为这些遭殃的武官出头,与为自己遭遇相同的群臣出头。
可是,这一连串行动的目标。
有没有可能,本来就是冲着我时锋来的?!
时锋双指成圆,放在嘴边准备吹起口哨。
顾羽淡淡道。
“时侯爷,别吹联络口哨了。”
“你的副将们来不了了,其他的指挥同知正在和他们喝茶呢。”
“至于你麾下那一千驻扎在城外的亲卫,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他们的命运,全在你一念之间。”
果然是冲自己来的。
时锋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露出一抹苦笑。
军权真是一把双刃剑啊!
“你们不是问,出了什么事,需要这么大动干戈么?”
“行,本官这就告诉你。”
经顾羽一讲述。
无论是时侯爷,和缩在后面的那群大臣,还是囚车中的武官们。
都听得完全懵逼了。
国师勾结东瀛御风团的杀手?!
御风团杀手想在瀚京制造一场灭绝性质的瘟疫。
那玩意若是传播起来,瀚京真有可能成为一座死城。
甚至,很可能会殃及皇城中的那位九五之尊。
难怪啊,难怪!
众人浑身一阵恶寒,皆是心惊胆战,再也不敢言语。
顾羽看着沉默的时锋,冷冷问道。
“时侯爷,锦衣卫进攻莲光寺前。”
“你是最后一个,从莲光寺中出来的吧?!”
时锋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微微点头道。
“是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想进寺听禅,皆被国师以清修为由拒绝。”
“今儿却是他主动邀我前去,只是他却不讲禅。”
“反而话里话外,打探着我手握的沿海精锐水师!”
“后来像是有什么人回到了寺内,令他心绪不宁。”
“国师便提前送客,将本侯送出了寺外。”
顾羽双眼微微一眯,笑道。
“这么说来,时侯爷和国师的勾当无关?!”
“本侯绝不知情,千真万确!”
顾羽扫了一眼群臣,又幽幽叹了一口气,笑道。
“唉,可是你们的宝贝千金大小姐,好像把事情搅得不简单了。”
“她们聚众围堵同知府,声称和国师生死与共。”
“哪怕是被诛九族,也无所畏惧,真乃巾帼不让须眉也!”
什么?!
群臣听得双脚一软,差点瘫地上了。
还有…有这种事?!
那自己岂不是平白无故,便和国师以及东瀛御风团的那帮人,牵扯到了一起?!
这边,众人陷入一片胆颤心惊的沉寂。
另外一边,御刀营正在围剿时侯爷带来的兵马,厮杀声大起。
那些绝望的甲士们一边抵抗,一边大喊。
“侯爷,救救我们!”
“侯爷,你快拿个主意吧!”
“侯爷,我们撑不住了!”
顾羽岿然不动,稳坐骏马。
他摩挲着腰间的宝刀,看着两边截然不同的风景。
那些群臣们在震惊之余,便开始哀求起来。
“顾大人,是我们有眼无珠,挡了您的路。”
“顾大人,你揍她们,关她们,对,您做得对!”
“顾大人,我们和国师真的毫无牵扯,求大人您明察啊!”
唯有时侯爷,仍然沉默不语。
只是他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一片冷汗。
听着麾下士兵的惨叫声,他蓦然仰天长叹。
右手颤抖地伸进了怀中,掏出了一枚古铜色的麒麟纹兵符。
噗通一声!
时锋单膝跪地,双手捧着兵符高举过头。
“顾大人,劳烦将这枚兵符转交给陛下。”
“时某征战多年,早已心力交瘁。”
“恐难当重任,望陛下恩准时某归乡!”
当初时锋想仗着手中的兵权,在朝堂更进一步。
哪知道雍皇打炎朝,根本没有用他。
估计也是对他这个以权谋权的军侯,失望透顶。
以权谋权,贪欲终无止境。
若是在雍皇登基时,便虔心拥护,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
这个想法,时锋已经无法验证。
那就只能忍痛割爱,方能保全家平安。
顾羽手一挥。
御刀营立即停止了杀戮之举。
那群被碾压着杀的士兵,来时气势汹汹两百人,现在只属下十几个残兵了。
随即,顾羽从时锋的手中,接过这枚兵符。
小小的一块东西,却过分沉重。
兵符到手,便是该对东瀛动刀的时候了。
若是征讨他朝,顾羽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掺和。
但如果打的是东瀛,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顾羽瞬间血脉觉醒,就连鞘中的刀都狠狠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