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回道:“回大人的话,正是。”
不一会儿,一位瘦骨嶙峋的白发老人缓缓推开门,他见着段枫时,眸露一惊,“陛下........”
段枫一愣,朝他说道:“这位大人,你认错人了。”
“我是新上任的姓段。”
白发老人揉了揉眼睛,缓缓冷静下来,“原来是段县丞,请进,请进。”
这位老人便是岐南县的县令,姓言,过去也是京城的大官,不过也不知犯了何事被贬在这里。
他在这里当了十多年的县令,在这里瘴气影响下,早就败了身子。
这不,寒冬一来,病症加重,瞧着像个活死人。
林书棠和段砚洲跟在他们身后,缓缓朝县衙里走去。
这县衙破烂不堪,可谓是四面漏风又漏雨,比那平常百姓的宅子都要差上许多。
也难怪旁人都说这里是清苦之地。
林书棠抬头朝四周看了一眼,想要在这里住下去,都得重建。
言县令一边走一边朝他们说道:“诸位也是犯了事,才被贬到此地的吧?”
“这里可比不上京城,一直都是荒芜之地,高山虽多,但进不去。”
“山多地少,粮食收成也不好。”
“今年又碰到百年难遇的冰灾,更是苦不堪言。”
“皇上将你们贬到此地,是没想要你们活啊!”
他说完,剧烈咳嗽起来,随后朝县衙隔壁一处破旧的宅子指去,“那里便是县丞府,共有五间房,应该够你们一家人住。”
“只是,天寒地冻,我们也没有多余的被褥。”
姜氏抬头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长叹口气道:“言县令,我们从京城拿了一些被褥来,倒是您,怕是病得不轻。”
言县令捂着胸口,露出一抹苦笑,“老毛病了,你们来了,也该是走的时候。”
他说着,将目光又落到段枫身上,“段大人,不知你父母是何人?”
段枫回道:“家父家母早逝,这些年一直养在崇国府。”
言县令脸上满是失落,可是当看到他们身后的段砚洲,又是一愣,“像,太像了。”
林书棠听着,侧头朝段砚洲看去。
像谁?
她正疑惑时。
一旁的大哥站出来道:“言大人,是过去是先帝伴读?也是当今皇上的恩师?言太师?”
言县令微怔,抬头朝他看去,“没想到现在竟还有人认识我。”
段承安在朝中为官也有一段时日,自然也是听说过有关言大人的往事。
段枫这时也想了起来,“原来是言太师。”
言县令摆摆手道:“已不是太师了,现在就是个小县令。”
他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这回还咳出了血。
段枫忙上去扶着他,“言大人,你这病可看过大夫?”
言县令苦笑道:“这个地方连吃口饭都难,哪来的大夫。”
“不过也无事,我这把年纪,也该活到头了。”
他说完,拉着段枫他们往屋里走。
林书棠惊奇地发现,这屋里竟然连炭火都没有。
她连忙让段砚洲去拿些炭火来。
段砚洲动作很快,拿来炭火放在铜盆里将其点燃,原本冷风飕飕的屋子很快暖和起来。
言县令的脸色渐渐好了不少。
他看着燃起炭火,眸中竟然淌出泪花来。
一旁的衙役上前,看着炭火也高兴不已,“大人,瞧瞧,暖和起来,终于暖和起来了。”
林书棠瞧着他们,不禁有些心酸。
她抬头看向四周,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会这么轻易地将放他们到此地,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了这里的艰辛。
不过没事,有她在。
不就是重建吗?那就麻利地干起来。
皇帝想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那她就要将这里变成第二个京城。
他们在县衙内停留片刻后,来到了隔壁县丞府。
一间小院,五间破败的房屋。
林书棠先从空间里拿出防水布,将要补的地方补上,随后趁着姜氏他们还没,将早前囤进空间的床榻,衣柜,桌椅,铜镜等全部拿出来,摆放好。
床是从国公府和他们原来的府邸搬来的,有周氏睡过的,也有林书棠他们自个房里的。
还有衣柜,是从皇宫搬来的。
桌椅铜镜什么,是在路上姨父府邸搬来的。
等姜氏他们进来的时候,原本空荡荡的屋子,瞬间变得满满当当。
“这.......这.......屋子里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姜氏看着有些眼熟的桌椅,愣了愣。
林书棠连忙岔开话题道:“爹,娘,这平常府里的家居都长得有些相似,所以才会瞧着眼熟,我们不如趁着天还没黑,快些将行李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