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砚洲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眉头紧皱,“书棠,你的头很烫。”
林书棠坐起身,拿出一颗退烧药让嘴里一塞,端起身旁桌子上的水一口咽下,“没事,偶感风寒也会发烧。”
“我的脸上可长了红疹?”她朝段砚洲问。
段砚洲捧着她的脸颊仔细看着,随后摇了摇头。
林书棠长松一口气,笑道:“不用太过担心,就是普通风寒。”
段砚洲神色依旧紧绷着,“嗯,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打盆水来。”
林书棠轻点头。
段砚洲扶着她,缓缓躺到床榻上,替她盖上被褥。
见林书棠躺好后,段砚洲起身立马离开。
没过多久,他端来了温水。
林书棠微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额头一阵温热。
段砚洲将帕子用温水浸湿,轻轻覆在她的额头。
许是因为吃过退烧药,半个时辰后,林书棠流出一身汗。
她难受得翻了一身。
段砚洲坐在她身侧,被她的动静所惊醒,抬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
发觉她的头发已被汗水浸湿。
他迅速起身,拿了 一件干净的衣裳,一件一件给林书棠换下。
一向容易耳根泛红的他,这次神情凝重,从始至终眼里心里在意的都是林书棠的病情。
林书棠半睡半醒,眯着眼睛看着给自己换衣裳的段砚洲,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冰冰凉凉很舒服。
她情不自禁将手往里伸,探到了衣袖底下。
段砚洲连忙抓住她的手腕,给她穿上衣裳,“别乱动,小心再着凉。”
“嗯.......”林书棠果真老实起来,乖巧地让他给自己换衣裳。
等衣裳换好后,段砚洲又给换了干净的被褥。
林书棠躺在香香软软的被褥里,很快进入梦乡,到半夜时,她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
这人也是香香软软的,她往里头缩了缩,轻轻搂住他的腰。
她现在冷得厉害,身旁的人周身温热,她没忍住,往上又贴了贴。
段砚洲原本已闭上眼睛,怀里人不停往里钻,将他渐渐惊醒。
“书棠,你怎么了?”段砚洲撑起身朝她问。
林书棠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微微抖着身子,“好冷.......”
“冷?”段砚洲连忙起身给床旁的火盆里添上炭火,“怎么样?可还冷?”
林书棠蜷缩着身子,颤抖着身子,“冷.......冷.......”
她说着说着,再次搂上他的腰。
他身上暖和和,抱在手中很舒服
段砚洲见状,干脆直接将亵衣褪下,搂着她重新来到被褥里。
林书棠躺在暖和的怀抱中,渐渐感觉手感不对劲,尤其是脸颊贴着的胸膛,细腻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
她往里又蹭了蹭,突然发现身旁的人身子一僵。
“书棠,怎么了?还冷?”段砚洲低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林书棠此刻清醒了一些,往他怀里继续埋,“冷........”
段砚洲将她搂得更紧了,轻轻吻过她的发丝,在她耳边柔声道:“现在可好些?”
林书棠点了点头,没过多久,果真又暖了起来,她也踏实地闭上眼睛。
段砚洲抱着她,深邃的眸子看着前方,眉头轻拧着,眼底满是对林书棠的心疼。
为了让她睡得舒坦,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就这么抱了她一夜。
这一晚过得极其漫长,林书棠反反复复发热流汗发冷,到了翌日早上林书棠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坐起身,来到镜子前,见自己脸色红润有光泽,彻底放心下来。
“书棠,你怎么起来了?快,快躺进去歇息。”段砚洲将手中端着的热水放在桌上,大步走到她身旁,将她扶到床榻上。
林书棠笑道:“砚洲,不用太紧张,我已经没事了?”
段砚洲给她裹上厚厚的被子,惊喜地问道:“不是瘟疫?”
林书棠眉眼弯弯,笑着点了点头,“不是瘟疫,就是普通风寒,你瞧我,不仅没有长红疹,气色也好了。”
段砚洲长松一口气,伸手拥住她,静静抱着她。
他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林书棠能感觉他的欢喜。
“书棠........”
林书棠轻轻抚着他的背,笑道:“好了,我没事,不用太担心,待会儿给爹娘和舅舅姨母他们传话,告诉他们不要为我担心。”
“嗯。”段砚洲应着,但是双手依旧抱着她不放。
林书棠发现他又比之前黏人了一些。
不过好在,她就喜欢黏人的大狗狗。
她抬起手顺了顺他的头发,笑道:“我好像有些饿了。”
段砚洲缓缓放开她,“我去给你煮粥。”
林书棠叫住他,“我想吃包子。”
冯嬷嬷几乎每天都会做包子,她就好这一口。
“我这就去给你拿。”段砚洲连忙转身推开房门去拿。
随着她病好的消息传出去,姜氏和三妹舅舅他们都欣喜不已。
尤其是三妹和姨母,她们已等不及来到林书棠的房内。
“书棠,身子怎么样?”
“二嫂,你好些了吗?”
“书棠,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去做。”
“书棠,来,喝汤,姨母刚刚给你煮的生姜汤。”
一家人围在床边,林书棠看着她们,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有家人在身侧的感觉真好。
“娘,姨母,秦舟,我没事。”她擦了擦眼角,朝她们笑着回道。
姜氏和奚玉珠见着她脸色不错,一个松开了手中捏着的帕子,一个拍了拍胸口,都长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书棠,生姜汤快趁热喝。”奚玉珠将刚刚煮好的热汤端来。
林书棠接在手中,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喝了小一口,身子很快暖和起来。
奚玉珠见她喝下,抬手轻轻将她额前的发丝勾到耳后,柔声道:“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家里的事就让砚洲和舅舅们去忙。”
林书棠放下碗,笑道:“好的,姨母。”
待她喝完汤后,段秦舟走来坐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小声道:“二嫂,你昨晚病了一夜,那对面长房家的林晚晚也病了一夜。”
“今早,听说那林晚晚疯了。”